“陛下，近段時間，孫權給臣送來的書信越來越多。”
諸葛亮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遞給了柳衍，續道：“臣認爲孫權不能再利用，這個計劃不得不放棄。”
“難道，陳揚已知道孫權的事情？”
柳衍看一遍上面所寫的內容，瞬間皺起眉頭。
孫權得到陳揚的吩咐，儘可能地寫得刻意一點，信裏的意思，很明顯是孫權被陳揚發現。
這樣來說的話，他們之前所想的計劃，全部行不通。
“看孫權的意思，正是如此，也更讓臣難以猜測其中的虛實。”
諸葛亮最近自信心大失，各種懷疑人生。
只要是和陳揚有關的事情，他就會感到惶恐和抗拒。
“那這件事，要怎麼辦？”
柳衍放下那些書信。
“置之不理，也不用回信。”
諸葛亮看着信紙，淡聲道：“就當是我們從未和孫權有過合作，臣擔心再這樣下去，適得其反，讓陳揚有可乘之機。而且，臣最近也在想辦法如何對付陳揚，但……臣只怕會讓陛下失望了。”
柳衍明白他的壓力也不小，搖頭道：“軍師的實力，朕親眼所見，一點也不弱，只能怪陳揚太可怕。也幸好，這個世上，只有一個陳揚，可惜的是剛到手的漢中唯有拱手讓出去，朕這個皇帝，不得不屈居於益州這彈丸之地。”
回想起蜀國之外，司馬懿有北方四州，再加上許都潁川等地，另外還有匈奴、鮮卑等塞外地方，土地十分廣闊。
曹操佔據荊州，有關中、漢中和涼州西域，甚至還染指了江東。
他們倆人，誰的勢力範圍，都要比區區一個益州大得多。
柳衍覺得他是最慘的那個，又道：“漢中無法拿下，我們也沒辦法往北擴張，軍師認爲我們能否南侵？”
聞言，諸葛亮沉吟一會：“陛下打算拿下南中七郡？”
“還有交州！”
劉備的野心，可是放得很長遠，把目光放到那麼南方的地區：“南方等地，雖然氣候複雜，變化多端，蠻人比較多。但土地遼闊，水源充足，便於生產和耕種，他們缺的只是耕種技術。還有，我們能集合蠻人來填充軍隊，作爲兵源，朕認爲往南擴張很有必要。”
“南中七郡，原本也是漢地，漢室大亂，蠻人首領孟獲佔地爲王，包括交州等地也如此，如果我們能將其收復，好處並不少。”
柳衍期待着諸葛亮的迴應，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陛下所說的，有道理！”
諸葛亮贊同道：“可是實行起來，並不容易，南中七郡如何，我們並不熟悉，特別是現在的氣候，蠻人兇殘，比起胡人更甚，可以打敗他們，但未必能收復他們。”
柳衍的熱情被澆滅了不少，不過他堅持說道：“既然可以打，那就打，如果我們是用暴力攻打，當然不行，但把蠻人首領孟獲收復，讓他自願稱臣，未必不行。到時候，我們再通過軍政方面逐步侵入南中，慢慢地把蠻人同化，變成我們蜀國子民。”
利用各種文化、經濟和政治的手段，把南中的人收復，這就是柳衍最近不斷在想的內容，雖然想的很多，也很複雜，但他一直認爲可以實行。
“陛下有意往南擴張，臣一定盡力而幫助陛下。”諸葛亮沒有再反對。
反正他們往北擴張的計劃已經難產，再北上的話，肯定也不是曹軍的對手。
想到最後，諸葛亮覺得，南中七郡，或許是自己新的跳板。
他又說道：“陛下，放心把這件事交給臣，南中沒有陳揚，臣絕對不會讓陛下失望。”
他們所懼怕的人，不是曹操，也只是陳揚一人。
諸葛亮如此，柳衍也是如此。
“朕早晚會把陳揚給殺了！”柳衍冷哼道。
類似的想法，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出現。
諸葛亮從希望到失望，又到現在找到新的希望，他也一直沒有放棄。
——
時間又過去了數天。
諸葛瑾按照陳揚的吩咐，在市坊人氣最旺的地方，買下一家商鋪，又按照陳揚的設計方式，把整個商鋪武裝起來。
這個武裝到什麼程度呢？
商鋪裏面，可以說是固若金湯，先買下商鋪附近所有商鋪、屋子，規劃起來，建成一個大院，用鐵鑄造高大的內外牆，再用磚石把鐵包裹，堅硬無比。
諸葛瑾又挖一個地下室，用堅硬的石頭鋪了一層，再用鐵加固一層，彷彿在修建城牆一樣，就算是兩千人的軍隊也無法將其打破的那種。
按照陳揚的說法，這裏以後是用來存錢的。
諸葛瑾沒有聽錯，陳揚真的說了，是用來存錢。
買那麼大一個地方來存錢，這得有多少錢可以存啊？
他越來越看不透陳揚目前要做什麼，但只能按照命令和計劃去執行。
陳揚也不和他解釋，讓麋貞不斷向麋亮傳達他的計劃。
這個商鋪的裝修，用了半個月時間，終於弄好。
漢中所有百姓，每天好奇地看着商鋪，直到半個月後的某一天，看到商鋪的門頭上，掛上一塊大大的牌匾，上面寫着兩個大字——錢莊。
再然後，諸葛瑾作爲錢莊的代表，宣佈錢莊正式開業。
“錢莊？這是什麼？”
前來圍觀的廣漢百姓，看到這裏，無不發出各種疑惑。
錢莊是什麼，甚至是諸葛瑾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是這個概念，刷新他對錢財的認知。
“各位朋友，在下諸葛峯，是這家錢莊的掌櫃！”
諸葛瑾站出來，他也準備一個假名字，續道：“蜀國軍師，臥龍先生諸葛孔明，就是在下的堂兄。”
聽到他居然和諸葛亮還有關係，圍觀衆人無不驚呼。
“諸葛先生，你這家錢莊，是用來做什麼的？”
馬上有人提出自己的疑問。
“存錢！”
諸葛瑾說道：“普通的一枚錢幣雖然很小巧，多起來卻十分沉重，存放不方便，佔地方，甚至容易被賊人惦記。我們的錢莊，就是爲了解決各位這個麻煩，而成立起來的。”
這個年代的錢幣，的確是個麻煩，數量多了很不方便攜帶保存。
最早出現的紙幣交子，就是在蜀中，是他們蜀中商人弄出來的。
“你們要怎麼解決？”
又有人問道。
“很簡單，各位把家中存放的錢，全部送來我們錢莊，我們代爲保管……”
諸葛瑾的話還沒有說完，人羣裏頓時有人起鬨。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我們的錢，憑什麼給你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