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身份的突然變遷,蘇漣漪忍不住有一些羞澀,跟在雲飛峋身旁,兩人慢慢向宅子深處而去,帶着各種奇怪心情欣賞着zi ji 未來的家,第一個屬於兩人的宅子。
兩人還是一貫的繁忙,只不過昨夜趴牀上閒聊達成了一個共識也不能將所有事都推給金玉公主不是shi zai是太不人道於是,兩人便約了這個時間,一齊趕來,看能幫上什麼。
但事實上,在各自崗位上幹得都不錯的兩人,跑到了zi ji 的家,也都沒了主意,看着有條不紊忙碌的下人們,不知如何插手。
已有下人跑去通知了管家秦詩語,不大一會,便見到身着素色細布衣裙的女子,快步向兩人的方向趕來,到了跟前,便福身下拜,“奴婢見過老爺,夫人。”
蘇漣漪乾咳了下,壓低了聲音。“那個秦管家,能不能還按照從前那般,稱呼我爲郡主”這夫人
秦詩語面容認真嚴肅,沒什麼笑意,“夫人,從前未立府便隨意,但這立府了便要有個規矩。奴婢知曉您不太習慣,但過幾日便會習慣了。”
蘇漣漪無奈,回頭看向雲飛峋。“飛峋,這位便是初螢推薦給我的管家,秦詩語。”
雲飛峋點了點頭,未說話。
秦詩語擡眼看了雲飛峋,雖從前有耳聞,卻未見過雲飛峋,倒是在宮中見過金鵬將軍幾次。客觀的說,驃騎將軍雖也是一表人才,但與金鵬將軍是沒得比。但,想到那一次午膳時的話,卻又對驃騎將軍另眼相看。
“喬遷宴請定在十日後,可能籌備妥當”漣漪問。鸞國有個習俗,喬遷,自由宴席。
“回夫人,定能如期,放心。”秦詩語答,而後又問,“不知老爺和夫人何時搬入新府。”
午時陽光明媚,微熱,宅子內的yi qiē 都是嶄新,那屋外聳立的柱子也是新漆,明亮硃紅,站在院中,能隱隱聞到一種味道,是一種新生活的味道。
何時搬家,雲飛峋是不管的,全隨蘇漣漪的,她想住哪,他便跟到哪。
“最早何時能搬”漣漪問。
秦詩語答,“夫人可曾找人算過”
漣漪搖頭,“沒算,我不信那個,與老天安排的命運相比,我還是相信zi ji 的努力,事在人爲。”
經過這幾日的交流溝通,秦詩語也多少了解了漣漪郡主的爲人,並未做太多驚訝,反倒是十分喜歡這種恣意的灑脫。“若夫人如此,那何時遷府都可以。”
“真的”漣漪驚喜。
秦詩語還是那般認真嚴謹,面容鮮少有笑容,點頭。“真的。”
“現在房間中都能住人了”在古代沒有什麼甲醛超標吧
秦詩語誠懇回答,“能住人。”
蘇漣漪一拍手,“哈哈,太好了,走,我們搬家去。”
秦詩語嚇了一跳,“夫夫人您說什麼”她沒聽錯吧
漣漪笑眯眯,“親愛的管家小姐,我說現在就搬家啊,有zi ji 的家爲何不住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好。早搬晚搬都是搬,爲何還要等,事不宜遲,回去搬家了啦。”說着,便拽起雲飛峋便準備向回走。
秦詩語那慣有的從容又瀕臨崩塌,目瞪口呆。“夫夫人,您不是在說笑吧就這麼決定遷府了”在她的印象中,蘇漣漪是一個萬事都把握在手心之人,也是一個沉穩幹練的女子,爲何今日如此毛躁
就這樣,兩人齊齊曠工,再急急跑回了元帥府,在衆人的震驚中,開始找人搬家。
兩人並無多少奴僕,唯一要帶走的,便是夏初螢送給漣漪的兩名陪嫁丫鬟,樂蕊和秋靈。話說,這兩名丫鬟也是倒黴的,按理說,其他小姐的陪嫁丫鬟最終都會落個姨娘做做,可惜,蘇漣漪的陪嫁丫鬟卻永遠也是陪嫁丫鬟。
但夏初螢是什麼眼光既然送給蘇漣漪,自然是挑人品好的,這兩名女子也一直用心伺候,絕無他想,更無勾引雲飛峋的絲毫苗頭。
荀水院中其他物件,蘇漣漪也懶得拿,大半都是元帥府的,讓兩名丫鬟將她衣服收拾了下,扔上馬車便可。小廚房中的鍋碗瓢盆,也是不拿,雲府中已經置辦了新的。
而搬家最大的困難不是別的,而是蘇漣漪那九百九十九臺嫁妝。
荀水院不小,而蘇漣漪又不允許幾名丫鬟小廝居住,便省下了大量房間,這些房間沒有別的用途,都變成了倉庫裝蘇漣漪嫁妝的倉庫。
蘇漣漪正糾結這嫁妝如何搬運,而云飛峋已遣了趙青趕回猛虎營,不大一會,當樂蕊和秋靈兩名丫鬟剛收拾好蘇漣漪的衣服和一些需帶之物,便聽到前院嘈雜聲一片,原來,是猛虎營中兵士們被雲飛峋喚了來。
雲夫人寇氏上午照例去了公主府探望寶貝孫子,剛剛乘馬車趕回元帥府,還未到大門,便看到一羣騎着馬的威武官兵,見其訓練有素外加服裝整齊講究,便猜想這不是普通兵士,生生嚇了一跳難道是老爺出事了
因爲蘇漣漪的那一套推論和從前的經歷,雲夫人可怕壞了,這種兔死狗烹之事在史書上太多,可千萬不能發生在她家啊
就這樣,寇氏嚇得滿面蒼白,好容易在整齊的隊伍一旁找了個縫隙,馬車鑽了過去,在丫鬟們的攙扶下急急跑入了府中,就見到管家迎了上來。“夫人,您可算回來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寇氏急急問。
事發突然,早晨離府時,二少爺和少夫人還像往常那般,誰能想到這大白天的突然回來死活也要遷府。二少爺被皇上賜府邸衆人皆知,但這遷府是件大事,怎能突然隨意、如此草率。
管家愁眉苦臉,“夫人,一個時辰前,二少爺和少夫人突然回了府說要遷府,而後便開始收拾隨身之物,整個荀水院已經人仰馬翻,您快去kan kan吧。”
寇氏一愣,擡眼望了望荀水院的方向,而後長長舒了口氣,“鬧了半天,是要遷府啊。”她還以爲皇上白日裏找到了老爺的紕漏,降下罪來了。
管家疑惑地看向夫人,平日裏夫人最是討厭這種毛躁,爲何今日雖然這麼想着,但卻未說出來,而是跟着夫人向荀水院而去。
一路上,見到姨娘丫鬟小廝無數,跑出來看rè nao,其中,也有那惠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