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悠順着他的力道起來，垂下視線不看寧玄，“那你昨天晚上是跟誰聊天？”
寧玄的嘴角是翹着的，臉上的笑意怎麼都遮掩不住，“想知道嗎？”
許清悠聽得出來他語氣中的調侃。
她依舊繃着臉，“你要是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這麼說完許清悠轉身就要從牀上下來，結果寧玄一擡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動，“我想說，我怎麼不想說，我要是不說，下次你再甩臉色給我看怎麼辦？”
許清悠一瞪眼睛，想反駁寧玄的話，她什麼時候給他甩過臉色。
再說她也沒有什麼理由甩臉色給寧玄。
不過寧玄先她一步開口了，“我昨天是在和寧修通話，他喝多了，剛開始給我打了電話，後來又開始發信息。”
這個回答倒是讓許清悠愣了一下，她怎麼都想不到寧修身上去。
寧玄和寧修的關係並沒有多好，平時電話都不打一個，大半夜地聯繫起來多少讓她有些意外。
寧玄繼續說，“昨天老頭子給寧修打電話，說想見他，寧修過去了，結果老頭子各種道歉認錯，說自己不配做個父親，對不起他如何如何的。”
寧玄嗤笑一聲，“寧修可是被他嚇了個夠嗆，昨天打電話給我，問我是怎麼回事。”
他哪裏知道怎麼回事兒。
如果硬要讓他分析，他就只能說寧邦應該是過得不如意了，覺得這些子女沒有一個在乎他的，所以反思了一下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爲，知道自己犯了那麼一些錯。
只是說實話，他這個年紀認錯，寧玄覺得也沒所謂原諒不原諒的。
所有的傷害已經造成，所有的事情成了過往，他這個時候說他錯了有什麼用。
並不能。
寧母的人生被毀了，他的童年一片黑暗。
甚至是他的未來……
這些事情並不能憑着他一句錯了一句對不起，就全都改變。
所以寧玄壞心思的以爲，寧邦願意開口認錯，也不過是想讓自己心裏舒坦一點。
嘴上說說誰不會？
許清悠聽聞寧邦認錯，雖然沒有寧玄那麼驚訝。
但多少也是意外的。
她和寧邦的來往不多，僅有的接觸也就是那次去醫院看望他。
寧幫給她的印象就是一個自私自利自以爲是的老頭。
這樣的老頭按理來說自尊心都很強，他能主動認錯，那確實是挺不容易的。
許清悠想問的是另一件事兒，“他知不知道網上的那些爆料，知不知道他那個小兒子各種抹黑你。”
昨天在電話裏寧修沒提，但是想來寧邦應該是知道這件事兒的。
寧玄猶豫了一下才說，“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是聽寧修的話，他應該是能代表老頭子的意思，寧修現在是站在我這邊的，差不多老頭子應該也是這樣的態度。”
許清悠想了想就哼了一下，“子不教父之過，他那小兒子敢在網上這麼胡咧咧，肯定平時的教育沒跟上，這就是他的責任。”
寧玄點了點頭，“確實是他的問題，但是老頭子肯定不會承認的。”
寧霄跟他和寧修不一樣，寧霄身邊是有莊麗雅的。
寧邦肯定會把寧霄身上所有的問題都推給莊麗雅。
他也就說了這麼多，寧玄站起身順勢拉着許清悠的手。
許清悠從牀上下來，趕緊把手收了回來，她又想起剛纔寧玄懸在自己身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