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繞過屍體,準備朝洞穴裏面一探究竟的時候,川子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頭望了一眼川子,卻看見他還始終停在那個屍體的旁邊,我有點納悶地說:“你一隻盯着那具屍體幹嘛,咱們是來找那隻野山貓的,快走啊”
川子目不轉睛的繼續盯着那具屍體,愣愣地說:“高陽,你看這具屍體的穿的衣服。”
我這才仔細瞧着這具屍體。頓時頭皮一陣發麻,這屍體的穿戴和我們在茅草屋見到的李重山師父的穿戴,一模一樣。
我膽戰心驚的走到那具屍體身邊,伸手把屍體翻了過來,當看到那具屍體的面容時,頓時,我和川子異口同聲的大叫一聲:“李重山師父”
沒錯,這屍體雖然已經被水浸泡的不成樣子了,可是依稀仍然可以辨認出這一具屍體,就是李重山師父。
花白的頭髮。嘴巴上的山羊鬍,只是臉上被水浸泡的腫脹着,皺紋有些不明顯了。
我和川子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兩步,身體緊緊貼到冰涼的洞壁之上。
“李重山師父,已經已經死了”我有點不敢相信的支支吾吾地說。
“那咱們剛剛在茅草屋裏見到的是”川子也對在這裏看到李重山的屍體有些驚愕。然後帶着哭腔地說:“該不會咱們在茅草屋裏見到的那個李師父,也是那隻野山貓幻化的吧,那個畜生把咱們引到這裏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川子說到這,我頓時感覺周身一冷。
“這難道是那隻野山貓的圈套”我說道這,又轉念一想,否定的接着說:“不可能,不可能,那隻野山貓是李重山師父來到七寸山之後才收養的,他怎麼會對宋臧天和白方圓的事情那麼瞭解”
“要不然。咱們在茅屋見到的那個就是李師父的陰魂”川子聽到我這麼解釋,於是肯定的說。
“或者這具屍體,也許是那隻野山貓幻化的呢”我突然又想到這。
這一下,我和川子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着,越說越迷茫了,一時竟不知道,哪一個是真正的李重山師父了。
川子拿手機照了照我,說道:“不管這屍體,是不是那野山貓幻化的,李師父剛剛不是交給你了他陰陽袋的口訣嗎。先把這屍體收進袋子裏,如果這屍體是那野山貓幻化的,咱們也算給李師父有個交代,如果不是那野山貓幻化的,咱們也應該把屍體運上去,好好安葬他,不管怎麼樣,趕緊用陰陽袋把他收了啊”
我一聽,川子這話在理,不管怎麼樣,先把這屍體收進陰陽袋。纔是最關鍵的,一來,可以檢測李重山師父告訴我的口訣是否正確,二來,也可以判斷我們剛剛的猜測究竟有幾分對錯。
我想着。按照李重山師父的囑咐,一下咬破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血按在了陰陽袋上,然後對着那具屍體,在心底重複着剛剛李師父在茅草屋告訴我的口訣“上爲乾,下爲坤,陰陽陌路,魂歸故里,前六甲,後六丁。舉頭頭同視,俯耳同聽,入”
我心裏默唸的咒語剛一完,只見一道亮光,瞬間包裹住李重山師父的屍體,光線越來越亮,只一剎那,李重山師父的屍體順着那道亮光直接飛進了陰陽袋中。
川子看的是目瞪口呆,我也嚇了一大跳。
在往水中看去的時候,卻只剩幾條蛆蟲在水裏爬動着。
川子驚呼,“我擦,這陰陽袋這麼牛。這說明在茅草屋李重山師父告訴你的咒語是對啊。”
我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肯定地說道:“這說明,茅草屋裏的那個就是李重山師父。”
“那裝進陰陽袋裏的這個是那野山貓幻化的”川子詫異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是。如果這具屍體真是那野山貓幻化的,那麼通過剛剛咱們倆的聊天,它應該意識到咱們要拿陰陽袋收了它,它應帶逃走纔對啊。”
“那裝進陰陽袋裏的是”川子不解地又問。
“李重山師父的屍體”我淡淡地說。
“那剛剛在茅草屋,咱們見到的是”川子喃喃地說。“難道真是李重山師父的陰魂”
我點點頭。
我之所以這麼確定,也是根據自己的推斷,只有這樣解釋出來這所有的事情,要不然李重山師父知道自己養的貓在山裏四處害人,他不會不管不問,但是爲什麼還要我和穿自來幫忙呢,他雖然給出的答案說是山路難行,他腿腳不便,可是剛剛我在茅草屋見他咳嗽不止,好意想拍拍他的後背,他的瞬間握住我的手腕,那速度,不像是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只能說明一點,此刻的他只是一個陰魂。他有他的侷限性,或者他有着他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的祕密
我指了指前面,說道:“往前走咱們答應過李重山師父,幫他收了這野山貓,自然要接着尋找那隻野山貓。”
我和川子淌着水,一路朝洞穴身處走去。
越往前走,水越淺。
慢慢地,從水中向上延伸出幾個臺階。我和川子拾級而上,直到脫離了水面,面前便是一片空地。在空地的中央有一個齊腰高的臺子,臺子上面有兩個手掌印,微微還發着黃光。空地四周是大理石堆成了石壁。我和川子在石壁四周摸索了半天卻也沒找到暗室或是機關。
本以爲這裏會別有洞天,可是,只有在空地的中央的臺子上發着微弱黃光的手掌印還算神祕一點。其他也沒有見到可疑的東西。
川子走到那個臺子前,看了看那一雙手掌印,自言自語地說:“會不會這一個手掌印是開啓某個暗室的機關,要不然,這裏面怎麼這麼空曠。”
我聽到川子的話之後。心裏也有些好奇,於是把陰陽袋放在了臺子的一邊,挽了挽袖子,雙手慢慢朝那個發着黃光的手掌印按了下去。
當我的手掌慢慢接觸到那雙手掌印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像是一股電流一般瞬間傳遍我的全身,我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掌心開始傳來一股針刺蟻食般的疼痛感,我想把手掌從那個手掌印上拿開,可是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挪動自己的雙手。
那種陣陣的痛讓我難以接受,額頭上開始滲出縝密的汗珠,我扭曲着臉跪倒在了地上,一聲聲慘叫,讓川子手足無措。
川子疾步走到我身邊不停的關切地詢問:“高陽高陽,你到底怎麼了”
“掌心疼啊”我痛苦的回答着。眼睛也開始有點發疼,發澀,朦朧模糊起來。
忽地,轟然一聲,我直接暈倒過去。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川子正守在我身邊,一個勁的呼喊着我的名字,我睜開迷離的雙眼,看到一切事物都有些重影,我用力晃了晃腦袋。用手支起身子想要坐起來,手掌剛剛碰到地面,卻突然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
我看了看雙手,只見整個手掌佈滿了針眼,我頓時皺着眉頭。驚愕萬分,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我身邊守着的川子,焦急地問道:“高陽,這到底是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忍着痛看了看手機上的時候時間。算下來我暈過去,也有兩三個小時了。
川子把我扶起來,我圍着那個臺子轉了兩圈,臺子上的手掌印依舊發着微弱的黃光,我不知道這個臺子究竟是幹什麼的。本以爲,這手掌印是某個暗室的開關,卻不想,我受了這麼大的罪,也沒見這四周牆壁上哪怕打開個門縫。
“你碰着這個手掌印沒”我看着川子問道。
川子連忙搖頭,“我看你雙手碰到這個手掌印之後,痛苦萬分,還暈了過去,我哪裏還敢碰它。”
我看了看這個手掌印,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裏暗暗罵了一句,媽的,人倒黴了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這不明不白受這麼大的罪。
“找到那隻野山貓沒”我突然想到來這洞穴的目的,於是趕緊問川子。
川子搖搖頭,說:“你昏倒那一會兒,我找遍了這個洞穴的各個角落,卻始終沒有見到那隻野山貓。”
這就奇了怪了,這野山貓不在這個地方,它會在哪呢
突然我一拍腦子,頓時手掌上傳來一陣刺痛的聲音。
川子見我叫了一聲,還以爲又出什麼事了呢,連忙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我笑了一聲,川子伸手把手掌搭在我的額頭上,問道:“你丫笑什麼啊,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我們現在那隻野山貓還沒有找到,待會兒怎麼給李重山師父的陰魂交差,還要等着他救小沫呢。”
我看川子不解我這一笑,於是解釋說:“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李重山師父這一次並不是讓我們來找野山貓的,而是讓我們來找他的屍體的”
我這麼一說,川子頓時一愣,問道:“你怎麼那麼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