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呼呼的站在車頂,也不想再跟這幾個讓人惱火的村民理論,然後從陰陽袋中,把他們家人的陰魂全部給放了出來,然後對着他們說道:“我能幫你們的也只能這些了。”
那幾個村民看到自己親人的陰魂之後,先是神情一閃,身子跟着輕微的震了震,匆忙跑到他們親人的陰魂跟前,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我從車頂上跳下來,然後鑽進了車裏。
這時候陳家楠也跟着鑽進車裏,給我遞了一根菸。說道:“陽哥,你別生氣,他們也是一時情緒失控,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理解一下。”
我接過煙,含在嘴裏。無奈地苦笑,理解怎麼理解
陳家楠看我讓在氣頭上,開導我說道:“人無完人,大家都有情緒使用的時候。相信你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
陳家楠的這句話,讓我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我想到了當初宋臧天把重生後的小沫從七寸山待會洛川市的時候,當我發現小沫並不記得我之後,我也曾像是一條瘋狗一樣,對宋臧天百般指責。
如今,卻不想我也遇到了這種情況,一瞬間,我感覺無地自容羞愧難當,心裏對宋臧天很是愧疚,我不喜歡這種被人誤解指責的感覺,我相信每一個人都不喜歡。畢竟別人已經盡力幫助你了。即便最後事情沒能如你所願,你也不應該過河拆橋,不分青紅皁白,不辨是非黑白,對別人妄加指責。
很多時候,大家都應該換位思考一下。
現在,當我身處在這個風口浪尖之時,我才深刻的體會到這一點。
想到這裏,我也不好意思再生氣,於是轉頭對着陳家楠問道:“村裏現在這個情況,報警了嗎”
“報了。”陳家楠點點頭說道。
我看了看時間,天色也已經看是慢慢的變亮了,於是起身下了車,又戰回到車頂上,對着村民,說道:“太陽快出來了,初升的太陽對陰魂的傷害很大,我還是趕緊把他們收進陰陽袋中,我再給你們五分鐘的時候,五分鐘後。我就要帶着他們離開,從此生死有別,陰陽兩隔,你們就再也見不上面了。”
我話音剛落,人羣中有爆發出陣陣的噓噓的聒噪聲音。
我跳下車。背靠着車門,陳伯走到我的跟前,拉着我的手,說道:“小夥子,真的謝謝你啊,要不是,我們一村人可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剛剛對陳伯語氣上有些衝撞,我現在緩了好長時間,見陳伯仍然對我滿心的感激,我心裏暖暖的。也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也拉着陳伯枯槁的雙手,說道:“陳伯,這是我應該做的。”
陳家楠也下車,走到我的身邊,對陳柏說道:“陳伯。剛剛在村裏裏面你沒有見,我們在村子裏又遇到一個鬼差,要不是陽哥,那個鬼差早就把他們幾個陰魂給抓走了,陽哥爲了讓他們家人再見上一面,硬是從哪個鬼差手裏把陰魂搶了過來,肯定把那個鬼差給得罪了。”
陳伯聽到陳家楠這麼說,一臉的擔心的問道:“小夥子,你爲了我們村,得罪了鬼差,你可怎麼辦啊”
我笑了笑,“得罪都得罪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村裏裏面還是因爲這一場事故死了九個人,我也挺慚愧了。”
“你已經做到的很好了。”陳伯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
五分鐘之後,我走到人羣之中,讓那幾個陰魂跟他們的家人做最後的告別,然後把他們都收進了陰陽袋中。
期間有幾個陰魂家人拉扯着,哭喊着,不讓我帶走他們家人的陰魂。但都被身後的村民跟拉住了。我走到那幾個陰魂的家人身邊,面無表情地說:“如果我不帶他們離開,他們可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到時候在被鬼差抓到,還是要被送回陰司的。那個是時候再回到陰司,可就要受酷刑了。”
之後。我又走到陳伯身邊說道:“陳伯,還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你一下,關於這場事故大家能夠逃過一難,我希望你好好囑咐村民。不要把我遇到鬼差的事情,告訴外面的人,我相信你也應該能理解,這種事情,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陳伯點點頭,說道:“我理解,我理解。”
我轉身進了自己的車子,探出頭,跟湊過來的村民打招呼,“我就先走了。待會兒,應該會有救援人員過來。”
這個時候,兩個小孩子跑到的身邊,怯生生的看着我,這兩個小孩子的身後,還站着一個女人,正是昨天晚上差點被泥流淹沒的那個女人,幸虧我讓陳家楠倒車,最終用陰陽袋他們收了過來,才使他們逃過一劫。
兩個小孩子身後站在的那個女人蹲下來。把兩個小孩子往我跟前推了推,說道:“大寶小寶,快謝謝叔叔。”
兩個小孩子看着我,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叔叔”
我看着這個兩個孩子天真的笑臉,又下了車,在他們臉上一人親了一口,這才又做回車裏。
我開着車,便離開了陳廟村,朝洛川市的方向駛去。
天空依舊陰沉沉的,不過雨小了很多。只有霧濛濛的水滴在往下飄着。
回想着這一晚上的經歷,我心裏仍然複雜的要命,剛剛我因爲沒有能回村救出那九個村民,然後被指責的場景,我忍不住在車上跟宋臧天撥了一個電話。
儘管因爲師父的離開,我對宋臧天有些許的成見,但是想到他曾經爲我做過這麼多的事情,我還是由衷的感激。
但是電話響了好長時間,才從電話那一端傳來宋臧天的聲音。
“什麼事”宋臧天懶洋洋地說。
我思忖了片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宋臧天接着又問道。
“沒。就是想跟你打個電話。”我連忙那個說道。
“哦。”宋臧天應了一聲,便再也沒有言語。
氣氛有點尷尬,我清了清嗓子,說道:“謝謝你啊。”
他聽到我說一聲謝謝,頓時有點蒙。問道:“謝我什麼”
“謝謝你這麼長時間對我的幫助。”我說道。
“不用。”他輕笑了一聲,回答說。
我們簡單的聊了一會兒,便掛斷了電話。
回到了洛川市,正好中午。
到住處,樂樂看到我滿身的泥濘。走到我的身邊,摸了摸我的衣服,忙問道:“陽哥,怎麼回事你身上怎麼這麼多泥,衣服還是溼的。”
我搖搖頭。說:“沒事。昨天我晚上我沒有回來,小沫有沒有說什麼”
樂樂聽我提到昨天晚上,臉上立馬露出笑容,說道:“昨天晚上你沒有回來,我還準備給你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小沫姐怕耽誤你工作,就沒有讓我跟你打,最後川子哥帶着一鳴小寶貝來了,在這一起吃了一頓飯,一直到凌晨離開。”
“好,我知道。”我轉身進了臥室,拿了幾件乾淨的衣服進了洗手間,衝了個澡。
一晚上沒有睡覺,感覺身上乏的狠。
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就直接爬到了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天已經黑了,小沫也已經醒來,正在和樂樂在廚房裏忙碌。
我起身走到客廳裏,小沫正端着菜往餐桌前房。見到我醒了,滿臉笑意地說:“高陽醒了,來喫點東西。”
我陪着小沫和樂樂一起吃了頓飯之後,趁着他們廚房洗碗的功夫,我回到臥室,拿出了自己的陰陽袋。先是把那12個農民工的陰魂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