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靈點了點頭，她以前也是沒有想過，容若行事竟然能如此狠毒。
容若雖然是刁蠻了一些，但是他們這些當長輩的，依舊覺得可愛，從來都不會往壞處了想。
“事情走到今天的這一步，也是因爲容若喫準了我與你的父皇一定會看在和攝政王夫婦的面子上，不會對她真的出手，因此她只要抱準攝政王府這兒棵大樹，這輩子就都不用愁了。”
白清靈接連着嘆氣，依舊還是難以置信，一個嬌生慣養的十幾歲姑娘，是如何生出這種歹毒的心思的？
“人心中的貪婪，從來都是無窮無盡的，所以纔會有知足常樂此話出來。”
容錦凰安慰着白清靈，自己也知道話說得有多麼蒼白。
他們已經站在了這個國家的頂端，所以能夠輕易地說出“知足常樂”這話。
即便是前世的容錦凰，也曾對忽然遠去的楚臨有着太多的奢望。
她能夠理解容若心中的不滿和欲.望，但是這些，並不是她能夠草菅人命，罔顧律法的理由。
白清靈點點頭，看着自己的女兒，只要是想想她會嫁人的事情就覺得心酸，
“你這麼乖的孩子，母后想要將你這輩子都留在身邊都好。”
容錦凰不覺啞然失笑：
“倒時候，父皇恐怕就會嫌棄阿凰礙事了。”
“他敢！你和你皇姐，都必須好好地在我身邊。”
白清靈輕撫着容錦凰的鬢髮，說起白憧笙又不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白憧笙是不可能向白清靈提起無憂的事情的，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覺得心中憋悶，只能同容錦凰聊聊，
“你皇姐進來，心情可好了些？”
白清靈知道就算是自己過去陪她，白憧笙定然會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出來，她看着心裏難受，索性就往她那裏少些去。
容錦凰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真話：
“母后，我覺得，皇姐這次，不像是一時新鮮罷了。”
白憧笙是真心喜歡無憂的，或許已經深情到了能夠稱之爲“愛”的地步。
“我又何嘗不知，過去這麼久了，若非真心喜歡，她那個性子早就已經在京城玩的風生水起了。”
反倒是這個樣子，更讓白清靈覺得擔憂。
她寧肯白憧笙大吵大鬧起來，以免如此憋壞了身子。
容錦凰也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她孤獨地坐在殿宇前面等待楚臨的日子。
每天都是石沉大海的等待，她本來早就應該厭煩。
可是她沒有，她在心裏給當時的楚臨無數個理由。
或許白憧笙現在也是這樣的心情吧，她也知道兩人身份的懸殊，所以她在等，無憂轉意的那一天。
“楚臨過幾日要去幕山書院接他弟弟來京周，不如我帶着皇姐一道出去散散心吧。”
白清靈聞言，沉重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這剛剛好，她離京之後，正好去靈安寺會會那個無憂。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母女兩個說說笑笑着，殿內的氣氛好不容易輕快了一些綠依卻又領着顧承望進來了。
白清靈沉了沉臉色嗎，若非是要事，伊娉婷是不會讓顧承望入宮的。
她展開顧承望遞過來的紙條，上面是伊娉婷的字跡。
只不過是看了兩眼，白清靈驚詫地擡起頭，看向顧承望，
“真有此事？”
他肯定地點點頭。
容錦凰不解其意，正疑惑着，白清靈將紙條上遞給了她，上面赫然寫着：
秦氏有言，當年換女，悔不當初。
她不禁咋舌，這可是算得上是鐵證了，只是可惜，秦氏眼下還是神志不清着，所說的話尚不足以讓人信服。
白清靈氣得直拍桌子，上面的茶盞都被鎮得，清脆直響：
“大膽刁民，竟敢做出此等欺上瞞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