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的神情是從一而終的平靜,她茫然地好像是從來沒有見過人一樣,只是盯着白清靈看。

    “若兒,你還記得皇嬸嗎?”

    她茫然地盯着白清靈看了一會兒,像是沒有聽見她說話一樣,又低頭開始撥弄手邊的鮮花。

    如此模樣,簡直要比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更加癡傻。

    容錦凰幾乎也被她這精湛的演技給矇騙過去,直到容若“無意”之間,看見了站在一旁的楚臨。

    “這個哥哥生得好好看!”

    她望着楚臨,燦然一笑。

    但是容若眼底的炙熱沒能逃過容錦凰的眼睛。

    呵,原來不過又是逢場作戲罷了。

    不過這次,她高明瞭許多,並沒有像是餓虎撲食一般朝楚臨撲過去,而是轉頭望着身後的容安:

    “他是哥哥的朋友嗎?”

    容安看了楚臨一眼,卻搖了搖頭。

    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容安似乎看見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就那麼一閃而過,可對於容安來說,卻很重要。

    他就是故意這樣說,想試一下容若的,沒想到,這一下就試出來來了。

    這楚臨,看來還真是容若心裏最碰不得的一根刺啊。

    容若轉頭衝楚臨甜甜地笑了一下,接着又低下頭,開始刨土。

    楚臨饒有興致地多看了她兩眼,惹來了容錦凰兩個白眼,

    “不許看!”

    她低聲呵斥道,已經對容若的心思瞭然。

    楚臨笑了一下,微微揚起嘴角,擡手揉了揉容錦凰的腦後,低聲說道:“咱們不就是過來看熱鬧的嗎?”

    容錦凰不覺請笑了一聲,心中的那一點醋意,煙消雲散,他總是有理。

    容若雖然是低着頭,可是偶爾,還能從發間擡眼瞧一瞧周邊的景象。

    眼瞧着容錦凰和楚臨一副琴瑟和鳴的樣子,她恨不得用手中的樹枝炸穿容錦凰的心臟。

    憑什麼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喜歡楚臨,而自己連身邊人的一點同情,還要裝瘋賣傻才能得到?!

    就連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容安,也站在容錦凰的那邊!

    容若心有不甘,恨恨地將手中的樹枝扎入地裏。

    細枝折斷,容若一時不察,劃破了手掌。

    一道血紅的傷口橫貫了她的掌心。

    幾乎是眨眼間,她的眼淚,如同珍珠一樣掉了出來。

    “母妃!疼!”她嘴裏喊着母妃,可是眼神卻看向容錦凰。

    衆人都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不約而同地錯愕地看着容若。

    這不是癔症,是腦子壞了吧?

    “若兒,若兒,母妃在這兒,我纔是母妃啊。”

    常樂顏已經是泣不成聲,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容錦凰可不情願平白撿這麼一個“女兒”,然而她到底還是耐心地將容若拉了起來,指着常樂顏說道,

    “這纔是你的母妃,我是你的皇姐。”

    容若先是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而奮力地甩開容錦凰的手,或者說是打開了她,

    “你纔不是我皇姐!”

    她反手的指甲在容錦凰的右臉上劃過,容錦凰臉上有些輕微的刺痛。

    “嘶!”她下意識地捂上右臉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連後退。

    “阿凰!”

    楚臨將她穩穩的接住,移開她的手掌,一條拇指長的劃痕出現在容錦凰的臉上,正往外沁着絲絲血色。

    “攝政王,你家的女兒若是管不好,孤就來替你來管教了!”

    他語氣森然,眼神中透着陰騭,彷彿現在容琛要是不給他一個說法,他當場就能在容若的臉上弄出一道更大的傷痕來。

    容錦凰壓住了他的手臂,示意自己沒事。

    白清靈趕忙上前來看了看容錦凰臉上的傷口,所幸並不太深。

    容若絲毫沒有懼色,她用滴着鮮血的手拉住容安,就好像是不知道疼一樣,指着容錦凰恨恨地說道,

    “哥哥!那個人冒充姐姐!你也知道她不是姐姐!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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