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和林蒙也是無法確定的。
莫說是他們兩個，就算是混沌者，一般情況下，其實也不可能在無量衆生中斷定某個人必定可以證道至高。
至高者之道通行混沌海，終究是到了一定的高度，有着極大的不確定性，誰能走到這一步，很難被推演的明白。
當然，這說的是一般情況下。
而有一般情況，自然還有不一般的情況。
比如，如果混沌者願意出手干預的話，那祂是可以將某一個生靈強行送上至高者之位的。
如源祖身上的十種病根衍生的原初物質。
孟川若是想，也能做到類似的事情。
其他普通的混沌者或許不能像近無極者一樣，但也有自己的方法。
只不過這樣被強行製造出的至高者，對混沌者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罷了。
混沌者不能斷定茫茫衆生誰能成就至高，這是建立在祂們不出手干預，讓一切都自然演變的情況下。
而混沌者無法斷定某個人必成至高的原因，最主要的還是因爲證道之時只能看個人。
若是證道之時狀態有細微的變化，那就有可能會導致事情走向一個截然不同的結局。
大道變化無窮，永無窮盡時，能不能證得，只能看自己。
生靈證道之時會有無窮的大道可能性出現，混沌者無法百分百確定的，也就是這一個步驟。
不過混沌者也能看到很多東西，遠比至高者能看到的更多，更深。
祂們不能百分百斷定誰必定證道，但可以確定誰的機會更大。
混沌者可以看到一個生靈走到開始證道的那一刻所有經歷，但最終的結果不能給予肯定的答案。
但根據其證道前的一生經歷推演一下，就可以確定一些東西了。
比如誰有五成機會，誰有九成八的把握，哪怕是九成九九的機率混沌者也敢說，只是永遠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情況出現。
道留一線。
不過鴻蒙空間之中的情況有些不同。
按理來說，鴻蒙掌控者可以推算出鴻蒙空間中所有生靈的命運，清晰無比，從開始到結束都在鴻蒙掌控者的預料內，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無量衆生的人生，無論是已經發生的，或者正在發生的，還未發生的，都跳不出林雷他們的掌控。
但這樣的推算落到實處，卻會有意外發生。
有那麼極少數的生靈的命運，是鴻蒙掌控者也無法清晰計算出的，無法把握住。
這樣的生靈，可以稱之爲命運不定者，命運虛無者。
鴻蒙他們無法確定下一位掌控者是誰，但他們可以確定下一位掌控者必定是一位命運虛無者。
不是每一個命運虛無者都能成爲鴻蒙他們的夥伴，但不是命運虛無者的生靈一定無法走到這一步。
那些命運在鴻蒙他們掌控範圍內，一眼就可以看盡的人，未來可以說已經「固定」了，不可能會帶來任何驚喜。
而命運無法確定，也就意味着未來的成就也無法確定。
如此纔有機會走到鴻蒙他們這一步。未知纔是精彩的。
不過，一個主宇宙加上附屬宇宙這麼大的範圍內，命運虛無者也是相當之少的。
一個衍紀，大概也就上萬人無法被推算出命運。
六千萬億年的時間跨度就只有上萬個命運虛無者，這份數量當然是少的不能再少。
，便是命運虛無者，鴻蒙也無法計算出他的命運。
命運虛無者少，能夠做到超脫宇宙的命運虛無者更是無比的罕見。
鴻蒙開闢鴻蒙宇宙以來過了一千多衍紀，命運虛無者的數量加起來快有兩千萬了。
但也只有林雷一個人成功的成爲了他的兄弟。
如果不是林雷的靈魂發生了符合其道路的變異，如果林雷沒有這一分運氣，鴻蒙再等一千多個衍紀都等不到他的二弟。
鴻蒙他們不出意外的話，只能硬等下去了。
用最樸實也是最笨的方法湊夠四位掌控者。
不過，在聽見孟川提起命運虛無者之後，林雷倒是突發奇想，同了孟川一個問題。
「不知以道友的神通觀看如今現存的幾位命運虛無者，誰更有機會脫穎而出？」
孟川聞言，望了鴻蒙宇宙，林蒙宇宙一眼，然後搖頭。
「一個也沒有機會。」
大部分鴻蒙他們計算不出命運的人，孟川能看透。
在孟川的視角中，現存的這幾位命運虛無者連摸到鴻蒙之體邊的機會都沒有。
這自然也就不存在着關於證道時的不確定性了，所以孟川可以給出確定的答案。
練就鴻蒙之體，勉強也算接觸到了道，所以也有着不確定性。
在孟川眼中都是命運虛無者的話，那就說明這個生靈在人生中的某一時刻的修煉的確有可能成就鴻蒙之體。
就像林雷，便是靈魂變異的那個時刻。
鴻蒙所經歷的近兩千萬個命運虛無者，其實絕大多數都是虛假的。
那些虛假者，都是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從而導致命運錯亂了。
一些在鴻蒙他們那裏的命運虛無者最後卻連修煉之路都沒有踏入，這不是純的欺詐嘛。
林雷兩人愕然，沒有想到孟川會給出如此肯定的答案。
但鴻蒙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經歷，也便認同了孟川的話。
一個也沒有機會，這是很正常的情況不是嗎？
「看來，這個衍紀又要虛度了。」鴻蒙嘆道。
孟川卻笑了起來，說道：「這倒未必。」
這一段時間內的兩大宇宙中的命運虛無者沒有機會，不代表這個衍紀也沒有人有機會了。
某一時刻內，宇宙中的命運虛無者大概也就十幾人，數量並不多。
「哦？莫非道友看見了什麼？」林雷來了興趣。
「我欲讓林蒙道友你的宇宙時間加速一段時間，不知道友可允許？」孟川問道。
「道友想做什麼，儘管做便是。」林雷渾不在意的說道。
孟川進行時間加速的手段先不提，這樣的事情林雷的確不放在心上。
整個宇宙的時間流速變快，宇宙內的生靈又不會有什麼反應，對他們來說時間依然是正常流動的，又不會傷害到誰。
整個宇宙都變快了，等於「沒變」。
只是對林蒙他們來說時間變快了。
孟川點頭，一揮手，林蒙宇宙在三人眼中便進入了快進的狀態。
鴻蒙與林蒙都仔細的看着林蒙宇宙，一位位命運虛無者死去，又有新的命運虛無者誕生。
直至某一刻，在一個凡人世界中有一個嬰兒出世了。
孟川停止了時間加速，一指那個嬰兒。
「此人必成第三位鴻蒙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