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文豪拒絕被碰瓷 >第二本書
    刀是兇器, 輕易能奪去一條鮮活的性命。奇怪,如果只是作爲奪去生命的工具,隨處可得的石頭也能做到吧。畢竟, 生命是那樣那樣脆弱的東西啊。

    名爲和平的生命, 也是輕易的,能夠被奪走的啊。重要的不是被用來奪取的工具啊,奪走生命的殘酷之刀也能成爲救下生命的溫柔之刃吧,自保也是一種掠奪, 從他人手裏掠奪下和平。

    和平,是需要爭奪的彌足金貴的存在啊。

    ——《刀尖上的和平》霏音作

    我把鋼筆猛地放在疊成堆的稿紙上, 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仰躺在椅背上, 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您寫完了?”織田作坐在原地沒有起身, 他歪了歪頭,“接下來是要抄寫正式稿件吧, 還有四十分鐘就七點了, 能做到一邊謄抄一邊修改嗎?”

    我一臉猶疑的看着神色不變的織田作, 可能是還沒從截稿時間的焦慮中恢復吧, 怎麼聽着他的話都感到被嘲諷了?

    揉着酸脹的太陽穴。“不, 不需要謄抄,已經完成了。”

    織田作明顯不信。“我知道一天寫完一部小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偶爾作家會有靈感爆發的時刻, 這種時機就跟奇蹟一樣難得, 您不會是爲了交稿濫竽充數吧?請認真的對待自己的工作。”

    “我覺得下班還要去暗殺的織田作沒有資格說這番話。”

    “我很認真的對待自己的兩份工作,還有, 是織田不是織田作。”

    “這種小事就不要計較了。”我擺手制止了明顯還要長篇大論的織田作, 將兩份稿件放在他手裏。“總而言之, 我已經寫完了,三萬字多一點,也算是中篇小說吧。”

    說實在的,肝有點疼,體會到作家爆肝的痛楚了,也體會到截稿日前交稿的快樂。

    “下次請你提前說吧,不要突然冒出來一句該交稿了,多來幾次就算是我也要生氣的。”

    沒有得到織田作的迴應,我奇怪的看向他,發現他已經在認真的審查我的稿件,時而皺眉時而舒展眉頭,呼吸也一頓一頓的。

    趁着他審稿的時機,我學着電視上小偷的走路姿勢,輕輕地慢慢的走到廚房。這個點了當然是準備晚餐啊,就我爆肝的這段時間,茶几上堆滿了空零食袋和飲料瓶,太宰把養樂多當成飲料在喝,足足一排五瓶都進了他肚子裏,亂步就更不用提了。

    好吧,養樂多很好喝,我也喜歡喝。

    波子汽水也很好喝,我也有在喝。

    經濟寬裕對我最大的好處就是,不再那麼精打細算,也滿足了口腹之慾。不用再扣扣索索的過日子,真是太美妙了。

    錢啊,真是美妙的小東西!

    我快速做好晚餐,端着一大盤炒麪和一盤青椒炒肉走出廚房,朝他們喚道:“宰宰,亂步醬,來喫飯啦。恩?織田作你不是趕時間嗎,怎麼還不走?”

    我現在真的不想對着織田作那張少年老成的臉,終於明白爲什麼所有作家對編輯都是又愛又恨了。

    剛看完結尾的織田作擡起頭來看着我,我被他的目光看得毛毛的,那種看珍奇異獸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摸了摸肩膀起的雞皮疙瘩,指着已經指向七點零五分的掛鐘。“是織田作說要快點交差下班的吧,還是說你想在這裏喫,我是沒關係啦。”

    頂多開幾個罐頭,炒麪有做多,湊湊也能夠讓大家都喫飽。

    織田作站起身來,剛站定又腳一軟,踉蹌了幾步才站穩了。我以爲他是坐久了腿麻了,哪知道織田作從口袋裏掏出一本小小的筆記本,鄭重其事的雙手遞過來,朝我大聲喊:“老師,請給我籤個名!”

    我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織田作漲紅着臉噼裏啪啦的說:“老師,果然之前不是您真正的水平,拜讀完你的鉅作之後我有很多的感悟,請允許您能……”

    “停停停!”我趕忙讓他安靜,拖着他就往門口走,還不忘記拿上稿件和他的公文包,一邊往外推一邊說,“都這麼晚了織田作一定很忙吧,快點搞定工作就去做兼職吧,我就不留你了大晚上的外面也不安全,你路上要小心啊。”

    “不,我決定今天的兼職不去……”

    “啊啊啊我知道的,你一定很急着完成兼職任務對吧,畢竟織田作也說了自己是個認真對待工作的人,就這樣拜拜。”

    我砰的一聲甩上門,才心有餘悸的摸着胸口,看到坐在餐椅上一臉揶揄看着我的太宰跟亂步,故作鎮定的道:“看我做什麼,我只是好心不想耽誤織田作下班而已。”

    “姐姐是想起不好的回憶吧,畢竟織田作幹過那種事。”太宰笑嘻嘻的說着。

    亂步也一臉壞笑。“姐姐總算機靈一回了,要是不制止他,能夠一口氣說到凌晨三點哦。”

    想象了那個場面,太有畫面感引起不適,我頓時很慶幸自己把這尊佛給送走了。

    嗦着面,亂步還有些遺憾:“時間太緊了,我也想看看姐姐的新小說,待會可以重新寫一份給亂步大人嗎?”

    “亂步醬想要的東西姐姐什麼時候不給了。”

    “那宰宰也要,宰宰要當成寶物珍藏!”

    亂步冷冷的瞪着他。“上次的筆記本你還沒還給我呢,到底藏到哪裏去了。”

    太宰一點都不怕亂步。“有本事你就找啊,反正就在這個家裏某一處。而且那筆記本是給宰宰的酬勞,亂步哥哥不能言而無信。”

    “我沒有說過要將它作爲酬勞,你這……”

    好吧,他們兩個又吵起來了。等我把碗盤清洗乾淨,趕他們去洗澡,這兩個小傢伙才消停了一會。亂步三兩下就洗完跑出來,口中說着一定要把筆記本找回來,太宰則是由着我給他搓背,一點都不心急。

    “宰宰你到底把筆記本放哪裏了?悄悄告訴姐姐,不會讓亂步醬知道的。”說實話我也很好奇,太宰很少離開我的視線,就算我洗澡方便時,也有亂步幫我看着他。

    所以,筆記本到底藏在哪裏了?

    “纔不說呢,告訴姐姐,亂步哥哥一眼就能猜出來了。”太宰哼着橫濱的民謠,“姐姐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太好猜了啦。”

    行吧,我只有放棄了。

    在搬進來後,我是讓亂步住在我隔壁的次臥裏,裏面的牀也是雙人牀,夠亂步在上面亂滾,可亂步不滿意,昨天晚上還是跑進我房間,蜷縮成一團睡在牀角,看着可憐兮兮的。

    於是今天我改變策略,把另一個小臥室的單人牀拆下來,放進了主臥,一時間主臥就變窄了。兩張牀隔着五、六公分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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