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文豪拒絕被碰瓷 >第三本書
    “你是霏音?”

    光中的臉色大變。“不可能, 霏音怎麼會是女人?!”

    好像比起說壞話被本人聽見,霏音是女人這一點更讓他無法接受。

    我很想翻個白眼,到底還是顧慮到要在弟妹面前撐住一家之主的顏面, 抱着雙臂似笑非笑的說:“怎麼?輸給了一個女人讓你感到更加的羞愧嗎?也不用吧, 畢竟才能這種東西,與性別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完這些話,我明顯感覺到耳朵爬上了熱度,慶幸我的頭髮比較濃密能完全蓋住吧, 我現在還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麼懟這個男人。

    因爲不擅長跟人吵架對罵,遇到這類的糾紛問題, 我都是在對方開口前, 先把話說完, 只要讓他沒有開口的時機, 我就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說呢?恩, 他的身高在日本人中算是高大的類型, 就說他智商與體型呈現反比吧, 所以……

    光中先生, 快點啊, 你怎麼愣愣的不說話了,光看着我也沒用,這麼長時間還斟酌不了措辭嗎?

    我等得很心焦, 腦海裏過了好幾遍的話語, 就等着對方準備開口時再一次性的堵回去,可是光中先生卻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 仰着頭木木的看着我, 臉上的表情也幾度變化, 無法分辨他究竟想如何。

    那個……站起來了,他站起來了,怎麼辦?不會是想打我吧。

    “噗嗤~”

    我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條野的笑聲,哎哎,有什麼好笑的嗎?難不成看穿了我現在的窘態?比如雖然看起來很強勢,實際上很想找個地方藏起來捂住我這張見不得人的臉。

    嗚哇~我剛纔在說的那些話,是隻有在電視劇小說裏纔會出現的中二之詞吧,現實中哪有人會這樣跟人吵架的。

    求助的看向織田作,我發現他竟然背對着我,雙手捂住嘴巴肩膀一抖一抖的,其他三個小的,除了中也還一臉憤慨之外,都別開頭一副憋得很難受的樣子。

    “對不起!霏音老師——!”

    “咦?”

    “真的很抱歉,讓您見到如此不堪的一面!”光中先生在其他人驚訝的視線下,朝我九十度彎腰鞠躬,他微微擡眸看着我,不只是眼睛,臉和脖子也紅了一大片。

    “我真的,平時不是這樣的。只是喝醉了……對!喝醉了胡言亂語,因爲和家人說好了只要拿到青雲獎他們就答應讓我繼續創作,沒有達成條件就惱羞成怒,實在太不成熟,太過幼稚了,竟然讓霏音老師看到我這一面……果然,就應該剖腹謝罪!”

    他說完,還真的跑去了展示牆那邊,將刀架上的長刀一把拔出,其他人被他的操作弄得面色大變,紛紛去阻止。

    “那個……那是把沒開刃的展示刀。”

    條野上前一步,他憋着笑說出了這句話。我看到光中先生身體一僵,一邊看着對準了自己的腹部卻怎麼都無法切下去的刀刃,一邊怯怯的看着我,彷彿意識到自己丟了個大臉,承受不住的尖叫一聲,像少女一樣捂着臉朝門口狂奔,伴隨着他同伴們的呼聲,聲音越來越遠再也無法聽見。

    拉了拉肩膀上的披肩,我有些手足無措。

    “噗~~哈哈哈~~”織田作捂着肚子大笑出來,他擦着眼角的淚水,素來淡漠的臉上染上了一抹激動的紅暈。“不愧是老師,魅力驚人。”

    “沒想到那位光中家脾氣最暴躁的次子,也會有這種時候,要是再待下去說不定會跳樓吧。”條野如此說着,他緊緊的抓着旁邊藍衣少年的肩膀,肩膀抖動得很厲害。

    “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麼?”藍衣的少年用拳頭抵在脣邊,笑意溢出。

    我覺得我現在臉上一定是畫滿了問號。所認爲的壞事一件都沒有發生,就這麼稀裏糊塗的結束了。

    “沒想到夏目小姐就是鼎鼎大名的霏音老師,能夠見到您實在榮幸。”藍衣少年走到我面前,他脣角含着如沐春風的微笑,明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卻讓我覺得很可靠。

    “我的名字是宗像禮司,15歲,是一名高三生。”

    “這麼年輕就讀高三了,宗像先生、啊,宗像君真厲害呢。”

    因爲他實在太有成熟大人的風範,我差點用了錯誤的稱呼,咬了下舌頭才改回來。我對聰明人的初始好感素來很高,頓時對他也產生了一絲好感。

    宗像笑了笑,對條野說:“採菊君也向我提起過您哦,被捲入惡性案件時,多虧了霏音老師呢。啊,我與採菊君兩家是世交,採菊在我心裏與親弟弟無疑,非常感謝您之前對採菊君的幫助。”

    他鄭重其事的朝我鞠躬,條野則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長。“對呢,我記得禮司哥素來青睞年長溫柔的女性。”

    讀出了條野字面上的意思,我尷尬的站在原地,都不知是讓宗像起來好,還是不起來好,若是他擡頭看到我此刻恨不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樣子,簡直是社會性死亡啊。

    但他垂着頭,也能看到我鞋底原地的摩挲着,腳趾恨不得摳出一個地洞吧。

    “姐姐~不是還有事情嗎,我們快點走啦。”太宰三兩下沿着我的大腿爬到我背後,四肢緊緊的纏着我,側臉在我背上磨蹭。“別管這兩個笑得跟狐狸似的傢伙,一看就心懷不軌。”

    紅葉上前一步,袖子掩着嘴角,一點都不走心的訓斥着太宰。“治君,不可以對外人這麼沒禮貌哦,就算是實話也不能說出來啊。”

    “他們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好像誘拐犯哦。”

    我急忙捂住中也的嘴,然而來不及了。只能乾笑着和麪前兩人道歉,急切的敷衍幾句,帶着他們四個離開現場。

    嗚哇,宗像和條野的臉色好黑,表情一直在抽搐着,我怕繼續待下去弟妹要被打了。

    這段插曲我沒有放在心上,在接過租車行的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車鑰匙,我載着他們往迦具都巨坑的地址而去。

    因爲有地圖,在出了最熱鬧的中心區後,一路上都很順暢,沒有惱人的堵車。

    迦具都巨坑離東京很近,它原先是一個很小的城市,若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故,在明年將會被併入東京的版圖,而如今那裏成爲了一個吸引了很多觀光客的旅遊景點。

    明明埋葬着屍骨無存的七十萬人,卻成爲一個興盛的旅遊景點,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

    在路上去花店買了一大束的菊花,我還去超市買了一些喫的喝的,做出這種事情的我,好像也沒資格去評擊別人吧。畢竟,死去的人是沒有發言權的,他們身上的苦難都隨着離逝被生者逐漸的遺忘,除了親近的家人爲他們傷感之外,像我這類的局外人涌現的不過是淡淡的唏噓和濃烈些的獵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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