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文豪拒絕被碰瓷 >第三本書
    我知道武內先生很能幹, 但我真的沒想到,他厲害到這種程度。

    第三天的夜晚還未到來,警察們就接到上頭的命令撤離, 領頭的警部率領部下在門口對我聲勢浩大的道歉, 浩浩蕩蕩的驅車離開街道。

    福澤先生和紀德先生來我家與我商量,帶來一個讓我非常震驚的消息。

    “你是說,在典禮的第二天早上《童年》就同時在各個國家的書店發售?現在國際各大媒體都鬧得轟轟烈烈,典禮甚至被盛怒的抗議示威者砸了, 被迫中止了?”

    福澤先生說:“不只是如此,與境外勢力勾結, 想要拉您入渾水的官員, 也被政敵合起來攻訐, 現在那羣人都被拘留, 黃金之王親自下令要徹查。估計到最後一個叛國罪是免不了的。”

    紀德先生也在安撫我,只他明顯要幸災樂禍得多。“老師可真是辦了件大事, 而且天時地利人和, 恰好典禮的第一天晚上, 主辦的幾個國家涉嫌與恐布組織勾結挑起中東戰火, 結果被合作者反將一局導致本國軍隊折損大半的新聞傳回了他們本國, 正鬧得沸沸揚揚呢,您的小說剛好成爲壓倒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舔了舔乾燥的脣,“這些人自身都難保了, 還有不知道誰背地裏出手, 揭發了那些高官的真面目,那麼多個國家的官員呢, 證據確鑿抵賴都抵賴不了, 爆出來的黑料裏什麼收賄賂出賣國家利益謀殺勒索威脅綁架主導戰爭勝敗等等, 就是電影都不敢這麼拍。而且……”

    紀德先生說到這裏,朝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忙要避開,被他制止了。

    “您接受這一禮是問心無愧的,霏音老師!”紀德先生眼眶通紅,這個如鐵塔般無堅不摧的法國硬漢難得真情流露,“儘管之前我、部下們受到的不公正的待遇,都被國家所赦免,但內心裏我依舊無法接受。我的國家已經不是我曾經想要守護的那個國家,它的根子已經腐爛,前路一片黑暗,我看不到希望。

    “不想去面對他們假惺惺的,裝慈悲的面孔,也不想去面對那片面目全非的土地,所以逃到了日本,舔舐着傷口故作堅強,我終究還是那個叛國者——幽靈紀德,本以爲一輩子都這麼渾渾噩噩,但是老師改變了我,改變了這一切。”

    他擦了擦眼淚,帶着憧憬的仰視着我。

    “老師,是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人。我與那些人的想法是一樣的,這個世界只有老師纔是真正清醒着的,您看到了愚人們看不到的更爲深遠的地方,唯有您才能爲我們尋出一條,真正的光明之路。”

    我很想敷衍的將紀德這過分誇張的言論含糊過去,可或許是心境上發生了改變,我沒有轉移話題,因爲我不想讓他失望。

    我被信任着,被大家依賴着,憧憬着,像信徒膜拜他們的神靈。

    可是啊……

    “可是啊紀德先生,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如是說着,“一個和大家一樣,普普通通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沒有什麼不同,不是神靈,不是領袖,我沒有那麼大的才能,也沒有那個野望。”

    所以,將我視爲信仰這一點,太不可取了。

    ……

    我被嘲笑了。

    不只是紀德先生,福澤先生也難得的開懷大笑,我身後那羣小崽兒笑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地板都被他們錘得砰砰響。

    “幹、幹嘛啊!一個個的!”

    好不容易認真的說會帥氣的話,就算說錯了也給點面子啊,笑成這樣是鬧哪樣。

    紀德先生好一會才停下笑聲,擦着眼角的淚珠,對我說:“老師就是這樣難能可貴的人啊,即使所有人都變了,老師依舊是保留初心的人啊。也正是這樣的人,才能成爲我們的指向標杆吧。”

    他留下這句話後就拍拍屁股走人,福澤先生說他的保鏢工作曠了幾天,再不去老人家要打人了,如此也離開了。

    留我在原地瑟瑟發抖,你們是走了,我那些弟妹們落井下石的就是不放過我。

    “我可不是什麼神明啊。”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哦。”

    “是啊,雖然我把世界政局搞得一團亂,各國媒體網站爭相報道,還有了一大批自稱[音信]的信徒,但我夏目音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呀。”

    “霏音的事兒關我夏目音什麼事。”

    嘰嘰喳喳的,你們是麻雀嗎?

    “好啦你們再鬧我可要生氣了!”叉腰擼袖,抓一個是一個。是不是以爲姐姐沒脾氣啊,給我把屁股亮出來,不打腫了我就不是一家之主。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我按着哇哇大叫的亂步在打崽,循着聲音看去,鐵腸穿着軍校生的制服,大汗淋漓頭髮凌亂,他應該是剛從側面牆翻進來,腳踩在光禿禿的院子裏,腳下是一把長刀。

    看來方纔那聲音,就是長刀落地發出的聲響。

    我的手沒停,看到他後吩咐道:“小鐵腸,去樓上把你綾辻哥哥抓下來,這個小崽兒剛纔取笑我最大聲。”

    鐵腸點頭,他抱起長刀,脫下靴子踏入客廳,長刀在懷裏抱得緊緊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傷了,走路有點踉蹌,上樓的背影還晃晃悠悠的。

    我看不出他有什麼外傷,等下還是給他好好檢查一下吧。

    將哭啼啼的亂步放在牆角,跟已經行刑完畢的弟妹們排成一排,此時綾辻也已經被鐵腸託舉着下樓。

    “放開我,你這小子是喫什麼長大的,怪力嗎?”

    被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小鬼託在頭頂上,顏面盡失的綾辻氣得臉都青了,眼鏡歪了一邊。

    “姐姐,我剛纔看到他準備用繩子從東面的窗戶逃家。”鐵腸將綾辻砰的一聲扔進沙發,刷的一下抽刀,在空氣中甩了一個帥氣的刀花,擺出像電視上武士們那種威風凜凜的架勢,如此沉聲問我,“請動手吧姐姐,他敢反抗,我的雪中梅不會坐視不管的。”

    綾辻看着我向他一步步走去,臉上充滿了絕望。“你這隻偷家犬裝什麼乖孩子!就是靠這種方式討好矇騙姐姐的嗎?!別過來姐姐我錯了……”

    “異能力——雪中梅。”鐵腸刀口對準餐廳方向,刷的一聲,在我們驚恐的視線注目下,刀身竟然延長了十數米,險險要刺穿牆壁時,竟然拐了個彎。

    刀尖竟然還能拐彎?!

    我覺得自己在看一出魔幻劇,當然這不耽誤我打綾辻。這麼大人了褲子不用脫了,但打崽是要打的,大家都要整整齊齊。

    綾辻他不敢過來,後背緊緊貼在沙發靠牆的牆壁上,眼睛瞪得要脫窗似的看着鐵腸手中那把十幾米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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