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的說法,讓其他人盡皆錯愕,雖然如此,卻也沒有人懷疑,只因爲,既然幫主這般判斷,那就絕不會有錯。
金焰老人緊緊的皺着眉頭:“刀客江湖上,有這等實力的刀客,原本就沒有幾人,與我們烘幫又有仇的”喃喃地道:“不可能是那個小子吧”
他想起了弓浩和朱殘,是爲了追殺誰纔出現在這裏的。
冷昌錕道:“你猜對了,就是他”
金焰老人一震:“這怎麼可能他纔多少歲在他上一次出現時,也不過就是樞級中段的樣子”
冷昌錕道:“有跡象顯示,花千樹、花萬樹那兩個老怪曾經去堵截他,後來就沒有再出現,我本還想着,那兩個老傢伙總不可能會死在那小子刀下,現在看來,恐怕還真是如此。看來,那小子在危山裏,的確是有了奇遇。”
金焰老人再次動容,這怎麼可能“陰陽流體”在江湖上,一向都是被視作玄級的人物,那小子竟然已經強到了,連陰陽流體都能殺死的地步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修煉進度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其他人彼此對望,幫主說的到底是誰其中一些人,其實已經猜到幫助和長老說的“那小子”是誰,但卻不敢去想,無法去想,難道他們說的,真的是那個少年難道兩個護法,真的是死在了那個,本應在他們追捕下的少年手中
這怎麼可能
冷昌錕嘆道:“果然是養虎爲患,看來,那個時候在德方城,拼着得罪蓬崇海,我也要先將那小子斃於掌下再說。”
果然是那個姓易的小子,其他人頭皮發麻。
金焰老人沉吟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幫主,現在該如何做”
冷昌錕淡淡的道:“撤回對他的追殺,現在,除非我親自出手,其他人對上他不過就是送死罷了。”
金焰老人道:“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
冷昌錕緩緩的道:“他既然冒充無翼殺手來挑釁,試圖將禍水引向無翼殺手,可以想見,他和無翼殺手之間的仇怨,恐怕比我們與他之間的過節更甚。這兩個人,都是不世出的奇才,然而天無二日,一山不容二虎,依我看來,他們兩個人,很快就會有一場別人無法插手的死鬥,到那個時候,能夠活下來的,最多隻有一人。”
轉頭道:“傳令下去,撤回對他的追殺,不許幫中任何人再去向他挑釁。”
衆人齊聲應諾。
金焰老人恍然,反正那姓易的小子和無翼殺手,都不是他們的人,他們沒有必要爲任何一方做先頭卒,就等着讓他們自相殘殺,死一個算一個
易鋒走在集市間。
一路上,他都在觀察着周圍,一些屋子上,還殘留着昨晚遺留下來的殘霜,天氣異常的寒冷,街面上的人並不太多。
一些巷子裏,多了從其它地方逃荒而來的流民,衣衫襤褸,幾名官府派來的人,在巷子的盡頭擡着屍體,應該是昨晚甚至有可能是早幾日裏就已經被凍死的人。
此刻的易鋒,已經換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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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衣裳,一件並不怎麼影響身手發揮的單薄棉襖,雖然很新,但一眼就能看出,並不是什麼上好的布料。腳下踩着木棉鞋,屠龍刀簡簡單單的插在腰上,隨便用布包了一下,但卻根本瞞不住真正的有心人。
追殺他的那些人,彷彿一夜之間,盡皆消失,都不知道去了哪裏,他在野外來來去去的逛了好一陣,什麼人都沒看到,感覺好寂寞,好無聊,乾脆便跑到這縣城裏來。
他當然知道,這有點沒事找事了,明知道有許多人在搜捕他,還往人多的地方來。但他對自己的游龍步法還是頗有一些信心的,就算對方人再多,他相信自己也不會有什麼事。
問題是,原本計劃好的,要大殺一場,然後再故意示弱,現在的問題是根本沒人來找他麻煩。
真的是好無聊
前方的街頭,有六名明顯屬於某個幫派的武者,欺負着某個擺攤的老頭,在狠狠的敲詐了一筆後,方纔得意洋洋的往這個方向,勾肩搭背地走來。
易鋒便往他們直接走去,幾乎可以說是迎面撞去。其中一人,指着他便要喝罵,旁邊另一人一眼看清這明顯想要惹事的少年,慌忙把同伴的手拉住。
被拉住手的男子瞪了同伴一眼,又往少年看去,緊接着便是嚇了一跳的樣子。然後,這六人便給他讓出道來。
易鋒瀟灑的其實可以說是趾高氣揚的,從他們中間穿過,然後想着,他們應該要去呼朋喚友,找來大部隊圍剿他了。
可惜沒有,這六人繼續往街的另一邊走着,時不時的,回頭看了看他,既不敢惹他,卻也沒有找誰通報。然後,他就繼續無聊着,感覺非常的沒意思。
到了中午的時候,易鋒長長的嘆了口氣,心知自己嫁禍給無翼殺手的舉動,必定是失敗了。
就算那些人知道,是他殺了斬鋼幫的老大和斬鋼幫的那些好手,也絕不會因此而不敢惹他,斬鋼幫的三個頭領,說到底也不過就是樞級的實力,這樣的戰果,並不足以讓他嚇退其他人。
就是烘幫死了兩個護法,損失巨大,像這樣的大幫派,該完成的事一樣會完成,動用底下的分舵和周圍各幫各派來追殺他的舉動,應該也不會停止。
除非,烘幫的高層已經看穿,是他殺了“炎鷹”弓浩和“殘豹”朱殘。
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既然他的實力到了能夠同時殺死兩個元級高手的地步,那底下的舵主和其它中堅級的好手,來多少也只是死多少。在這種情況下,要麼就是烘幫幫主親自出手,要麼就得動用至少五六倍於先前力量的人手,能不能殺掉他還得看運氣。
烘幫幫主有沒有那樣的時間耗在他一人身上暫且不提,想要發動更大規模、讓一個已經開始接近玄級的高手無處可逃的極限捕殺,絕不是一下子就能夠做到的事,烘幫顯然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倉促動手,萬一殺他不成,將他徹底激怒,烘幫惹出了強敵,還未必收得了尾。
這也是他們現在避他唯恐不及的真正原因。
他嘆一口氣,有點失落,往前方的酒樓走去,準備借酒澆愁:“我用的明明就是無翼殺手的劍法,也扮得很像啊爲什麼還會被看穿”
實在是太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