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是我們幫主的大哥,上個月看中了一個繡娘將其納爲小妾。誰曾想這個繡娘還有一個相好的叫梁同。
前天,繡娘偷了李爺私庫裏的金銀細軟和梁同跑了,李爺大爲惱怒讓我找那對狗男女的下落……”
“所以你到了粱同的家對他一家嚴刑拷打,最後殺了他們一家而後放火一連燒了十二戶人家?”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就負責找人,給李爺站臺……
人是李爺的手下殺的,火也是李爺的手下放的。我還勸過李爺這一把火下去可能牽連無辜,但李爺說了,反正燒的不是我家……”
“反正燒得不是我家?很好!”蘇牧眼中寒芒閃動,“帶我去找李爺!”
蘇牧提着花田豹如拎雞子一般,花田豹竟然乖乖的被蘇牧以這種屈辱的方式拎了出來,生不起半點反抗心思。
走出澡堂,與在外等候的手下會合徑直向李爺家走去。
一腳踹開李爺家門,門後院中一羣李爺的狗腿頓時驚叫化作鳥獸散去。
“啊!殺來啦——”
“拿下!”蘇牧輕聲喝道,身後的一衆手下瞬間越出擋住狗腿奔逃方向,手中的勾魂鎖鏈激射而出,在混亂的外院之中編織出一張大網。
眨眼間,四散奔逃的大部分下人被辰龍等人直接緝拿,剩下的也被堵在中間蹲在人羣之中雙手抱頭。
蘇牧一步一步的走向瑟瑟發抖的人羣,“看來你們早就知道我要來?管事的呢?”
“捕爺,小的是……小的是李府的管家……”
“李成人呢?”
“老爺去找……找二爺去了。”
蘇牧回頭看着花田豹,花田豹連忙意會,“二爺就是我家幫主……”
“你們早就知道我要來?”
“是……是……在豹爺身邊有老爺的人,豹爺被捕爺問話的時候……有人給老爺報訊了。他就……提前跑了。”
蘇牧的眉頭頓時一皺,李成人跑到江海幫去了,那就不好辦了。
“牧哥看來今晚抓不到人了,要不……”辰龍湊到蘇牧身邊低聲說道。
“李成壽在什麼地方?”蘇牧淡淡的問道。
“啊?”花田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可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向蘇牧的眼神如看怪物一般驚駭莫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去江海幫總堂抓人了?
你是不是對四大幫派之一的江海幫有什麼誤會?你一個錦衣捕頭敢去總堂抓人?
“在……在總堂!”在看到蘇牧的眼神越來越冰冷的時候,花田豹老實的交代了。
“幾位,有沒有膽子隨我去會會江海幫?”
“牧哥有這麼瘋狂的想法,我們怎能不相隨?”蔣江平舔着嘴脣眼神中沒有畏懼滿是興奮。
“想想就刺激!”剩下的幾人躍躍欲試的說道。
果然有什麼樣的頭就有什麼樣的手下,花田豹看着一羣沒有畏懼只有興奮的青衣,心中直呼這是一羣瘋子!
“那好,走!”蘇牧提着花田豹,“你帶路!”
泊水幫總堂之中,李成人畏畏縮縮的跟着弟弟李成壽。
這對兄弟,年齡相差近二十歲。李成人早早的爲了生計奔波去了,而年幼的李成壽卻有奇遇踏上了武道之路。
江海幫爲五環城南域四大幫派之一,手底下的產業很多也很雜,在四大幫派中處於非常尷尬的地位。
論能打,比不過泊水幫,論有錢,比不說山河幫,論底蘊比不上山竹幫。
而且江海幫的幫主制度也有別於其他的幫派,其他幫派,幫主就是獨裁,擁有說一不二的無上權利。但江海幫的幫主有點過家家的意思。幫主的任期三年,輪流的坐。
所以江湖中流傳着一個江海幫的段子。
老子是幫主,我最大!
你這話說的好像這裏誰沒做過幫主一樣。
但幫主畢竟是幫主,江湖流傳不過是誇張的說法,在江海幫,幫主依然是整個幫派的龍頭。但這個龍頭要想坐穩就不能被人拿住把柄。
歷任幫主都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生怕自己犯錯被堂主護法長老抓住把柄趕下臺去,可偏偏自己攤上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哥。
“成壽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你不救我,我可能真的要被拉菜市口砍頭啊……”
“哥,你不能讓我省省心麼?你惹誰不好你去惹南里街蘇牧?你知道他是誰?鎮域司最炙手可熱的人物,算計掉了泊水幫一個幫主四五個堂主的狠角色。
就是把泊水幫整成這樣,你看泊水幫對他做什麼了麼?他就是一條毒蛇,被他盯上不弄死你是不會罷休的。”
“那我怎麼辦?弟啊,你不能看着哥去死啊……”
“你早幹嘛你去?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現在是非常時期,鎮域司動真格了動真格了,你呢?可曾聽進去半句?
就算你以爲我說的話是危言聳聽,你也該聽到去年年底到現在,栽了多少人了吧?”
“那個賤人捲了我的錢,還特麼跟別的男人跑了,我要能嚥下這口氣,我還是爺們麼?”李成人扯着嗓門吼道。
“你都六十好幾的人了,傢伙還有用麼到處納小妾?你要把人家伺候好了,人家能跑?別的不說了,我安排你跑路吧!”
“跑路?我能跑哪啊?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還不是人家嘴裏一塊肥肉啊?”
“那你想怎麼辦?”
“弟,你好歹是江海幫幫主,他蘇牧充其量也就一個錦衣捕頭,堂堂江海幫怕了一個錦衣捕頭傳出去不丟人麼?”
“對別人可能丟人,對他蘇牧不丟人!人家是羅爺面前的紅人,是年僅十八歲的錦衣,是鎮域司手裏的金疙瘩。
再說了,江海幫確實不怕一個錦衣,可江海幫不可能爲了你而得罪一個錦衣。江海幫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正在這時,一個江海幫的手下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幫主,不好了,蘇牧來了!”
“什麼?”李成人頓時慌了,腳下一踉蹌差點跌倒。
“他帶了多少人?”
“帶了七個青衣……”
“轟——”
遠處響起一聲炸雷聲,如車輪滾滾一般碾壓而來。
聽到這動靜,李成壽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轟——”
又是一聲巨響,數道身影倒飛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