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識字啊。”
“春花姐姐,沒關係的,不識字算什麼,我請人教你,常用的就那麼幾個字。”
天色已經暗下,單瑜留在蘇牧家中吃了一頓便飯,一家五口人,其樂融融的一幕讓蘇牧五人有了一絲錯覺,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們五人本來就該是一家人一樣,氣氛是那麼的和諧。
飯後,蘇牧親自送單瑜回家。
兩人走的越來越近,不知不覺單瑜挽上了蘇牧的臂膀。走過小橋,望着兩人在河中倒影。這一刻的靜謐,兩人都不忍打破。
“你一開始和嫂嫂聊什麼呢,說的這麼開心?”蘇牧臉上掛着微笑,淡淡的問道。
“也沒什麼,春花姐告訴我一些你小時候的事。”
“我小時候?”
“是啊,春花姐說剛認識你們兄弟兩的時候你才十二歲。那時候你被十幾個大的孩子欺負了,事後你提着一把掃把,去茅房沾了屎……”
“別說了!”蘇牧連忙喝止到。
“還有還有,有一次你實在太餓了跑去林子裏掏鳥窩……”
單瑜的笑聲,如樹枝的風鈴一般清脆。聽着單瑜如數家珍的將蘇牧即熟悉又陌生的醜事一一道來,蘇牧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了微笑。
熟悉是因爲這些事確實存在於蘇牧的腦海之中,陌生是做出這些事情的不是蘇牧。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單瑜落腳宅院的門口。
兩人都感覺彷彿只過了一會兒。
“我道家了。”單瑜有些失落的說道。
“嗯!進去把。”蘇牧對着單瑜柔聲說道。
“我們什麼時候再見?”
“明天,明天我們一起去拜會周老闆。”
“好!”
“明天我來接你。”
“嗯!”
單瑜依依不捨的走進家門,在家門即將關上的時候,回頭看到蘇牧緩緩轉身,向遠處的黑暗街道走去。
以前,蘇牧所有經歷的失眠都是因爲遭遇了彷徨不安或者面臨着什麼重大的事件。
唯有今天夜裏,蘇牧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可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就全部是單瑜的身影。
那一顰一笑,都牽動着蘇牧的神經。
睜開眼睛的蘇牧愣愣的望着漆黑的屋頂毫無睡意,“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也會因爲孤枕而難眠!”
而在數裏外的宅院閣樓閨房之中,單瑜也是久久無法入眠。
無數次閉上眼睛,無數次又無奈的睜開眼睛。
反正睡不着,單瑜乾脆翻身坐起,來到銅鏡前面癡癡的望着銅鏡之中的美人兒,恍惚中,銅鏡中的美人變成了蘇牧。
精神一振,銅鏡中依舊是自己熟悉美麗的臉龐。
望着窗外明月如勾,單瑜輕柔的關上窗,脫下了衣服。來到了衣櫃前,挑選了一件今天蘇牧最喜歡一套衣服穿在身上,而後來到梳妝檯前,打開了梳妝盒。
一早,喜鵲喳喳的喚醒了沉睡的單瑜。精緻的眼眸微微跳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眼底之中,閃動着一絲迷惘,突然,意識迴歸,單瑜翻身而起,看着萬道霞光灑落的清晨,單瑜發出了一聲驚叫,連忙衝到梳妝檯前。
而此刻,蘇牧正被錦繡山莊的一名管事引進院門。
“蘇大人稍等,我這就去叫小姐,也不知怎的,小姐昨晚睡得很晚。”
“啊——”在聽管事說話間,蘇牧也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
“蘇大人昨夜也沒睡好?”
“啊?我昨晚打坐練功了一晚上。”蘇牧隨口敷衍道。
管事踩着樓梯來到單瑜的房間門口,“小姐,蘇大人來了……”
“啊?穆大哥這麼快就來了?我……我……我在梳妝,你讓穆大哥稍等一會兒,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