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原本以爲穆公子出手闊綽,可誰知道穆公子隱瞞了貨物價值啊。貨物的價值越高,支付的護送費理應越高。我們可是都擔着風險的。”
“說的有那麼些道理……”蘇牧默默的點了點頭,“那你以爲多少護送費合適?”
“護送這麼一大筆黃金,抽成個兩成不過分吧?”譚力幽幽的聲音響起,看向蘇牧的雙眸中散發着森森綠光。
而周圍的護衛也都齊齊的向蘇牧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瀰漫着濃濃殺氣。氣氛一瞬間凍結,凝結到了冰點。
臉上掛起了笑容,“兩成?那可是一百萬兩白銀啊,這等天價護送費聞所未聞,那乾脆這五百萬兩都做護送費了可好?”
“如果穆公子答應,那自然是極好的。”
“你們啊你們……長得那麼顆粒無收卻想得如此五穀豐登!怎麼沒人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張臉配不配?”
“哈哈哈……”黑達一聲爆笑響起,“唉,都快憋死我了……忍了這麼久,裝了一路的盡忠職守可把我累壞了。
穆公子,對不住了。說真的,你是我遇到這麼多東家之中最好說話,最讓我舒坦的了。
可你爲啥就不聽勸呢?在白月城,人家白月觀海要送你,你就讓他送啊,有白月騎軍護送我和弟兄們只能熄了那個念頭,也好成全我們之間的情誼。”
“黑達兄弟,你這是打算搶了?”
“穆公子,別怪弟兄們不是人,實在是兩車黃金太勾人了。五萬兩黃金,弟兄們別說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就是十輩子都喫喝不愁。我黑達對不住你,過會兒給你留個全屍。”
“還廢什麼話?馬上就到青鋼嶺了,弟兄們,抄傢伙。”
“哐——”
在黑達的話音落下瞬間,一道寒芒一閃而逝。
黑達下意識的舉鐵錘橫在身前,噹的一聲脆響,黑達身形瞬間倒退而去。
“你們是不是……當我不存在了?”一個冷酷冰冷的聲音響起,易青長劍出鞘,擋在了蘇牧的身前。
“易青,昨晚上我們不是……”
“不是什麼?我還以爲你們只是開玩笑的胡說八道呢?沒想到你們是真打算搶啊!不是我易青看不起你們,你們就算去做強盜,我也不會低看你們一眼,但身爲護衛卻行強盜之事,無恥至極。”
“易青,你雖然是八品修爲但我們這裏可是有三個九品巔峯還有十多個上九品的高手。你一個人能鬥得過我們一羣麼?
識時務者爲俊傑,你修爲最高,這五萬兩黃金到時候由你分不好麼?穆公子腦子有問題,他以爲他能順利走過青鋼嶺麼?
你護他,就是和他一起死。”
“你當我易青是什麼人?你們是三教九流出身的烏合之衆,我是名門正派的入世弟子怎會與你們同流合污?穆公子你待在我身後,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他們就別想動你一根汗毛。”
“患難見真情啊!”蘇牧感動的說道,緩緩從馬車甲板之下抽出一柄龍吟劍。
“易兄放心,在下也是練過幾年功夫的。”
哐——
一聲龍鳴之聲響起,也沒見蘇牧有啥動作,劍鞘卻瞬間彈身射出。如離弦之箭一般刺入路邊的石頭之中。
一聲巨響,劍鞘如利劍插入巨石之內,直至幾乎沒入。巨石之上,噴出一團煙塵,如雲海翻滾。
所有護衛也齊齊看向那深深刺入石頭的劍鞘。
這叫練過幾年功夫?練過幾年功夫能彈指間將劍鞘插入巨石?
這份功力,沒有個八品巔峯是做不到的。
草率了!
這是黑達這一刻冒出的想法。
一路上蘇牧從頭到尾的表現的富家公子的一面,對武林常識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讓一衆護衛下意識的以爲蘇牧就是個單純的富家公子。
尼瑪啊,現在怎就一眨眼小綿羊變大灰狼了?
“咕嚕——”一聲咽口水的聲音響起。
“穆公子,弟兄們看走眼了……想不到你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是……就算算上你也才兩個人,弟兄們每一個都是好手……”
嘴裏說的話倒很是強硬,可表情,眼神卻透露着此刻黑達的心底慌得一批。
“呵呵呵……蠢貨。既然穆公子是神劍山莊的人又豈會真的不懂武功?”易青冷笑一聲,“穆公子,他們對護送之財起了覬覦之心就罪該萬死,無須對他們客氣,動手——”
易青縱身一躍,一劍向着黑達斬下。
“殺呀——”一衆護衛瞬間舉刀向蘇牧殺來。
上一秒還是一臉笑意的蘇牧,下一秒眼神瞬間變得冰寒。
一道劍虹掠過,斬來的長刀紛紛被斬斷,斷刃沖天而起,一衆護衛愣神瞬間。
蘇牧劍花舞動,揮手又是斬出一劍。劍氣如雨,激射而出。
噗嗤——
噗嗤——
一衆護衛只感覺眼前一晃,彷彿有無數流星飛過。
蘇牧化掌爲爪,插在石頭之中的劍鞘瞬間被吸得衝出石頭向蘇牧激射而來。
橫劍胸前,劍鞘在一聲龍吟之中套在了蘇牧的長劍之上。
到了這一刻,一衆護衛才彷彿被解開了穴道一般,一個個身上迸出如煮開蒸籠炸出熱氣般的血霧。
刀劍齊齊落地,十幾個護衛盡死。
蘇牧擡眼看去,此刻易青和黑達的激戰還有來有回。
而蘇牧這邊一劍將十幾個九品護衛全部擊殺的一幕也讓兩人的交手突然間停下。
易青一臉驚駭,黑達滿臉驚恐。
蘇牧向黑達看過去,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明明是笑臉,看在黑達眼中確如惡鬼一般恐懼。
撲通一聲,黑達直直的跪下。
“穆公子……饒命……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這個時候求饒,晚了!”易青暴喝一聲,一劍刺出沒入黑達的咽喉之中。
“背信棄義之輩,我呸!”擡起一腳,將黑達踢入路邊的懸崖峭壁之中。
“唉——”蘇牧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了?如果我按黑達說的那樣做,讓白月城的派人護送,是不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穆公子怎知白月城派人護送打的是什麼主意呢?”易青深深看了眼蘇牧問出了這個誅心問題。
“說的也是!現在怎麼辦?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這得看穆公子的想法,是繼續回通天府,還是去白月城整裝待發。”
“我們還能繼續走麼?”
“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