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隨着一聲淒厲的怒吼,閻行的話被韓遂重重的吼叫聲給壓了下去。
擡頭望去,卻見韓遂已然是滿面血紅,雙目圓如鐘鼓,牙關緊咬,瞅着那模樣,似是恨不得能平吞了閻行。
「彥明,枉你也是我金城的第一名將,如何卻說出這般令人喪氣的話來?你真是辜負了老夫多年來對你的栽培和期望!袁熙何許人?袁紹之子!豎子而已!他老爹與我乃是同輩之人,你讓我真心的歸附於他,做他的座上客?老夫死都不可能!況且那小子算計我,此仇不報,老夫我枉爲一方之主!」韓遂厲聲說道。
「哎!。?」
閻行沒有想到,韓遂的反應竟然是如此之大,有心再勸勸,卻也是張不開口,只得無奈地長嘆口氣,緊口不言。
二人就這麼尷尬相對,如此慢慢的過了許久之後,方聽韓遂冷冷然地開了口道:「彥明,我念你是我手下第一良將,你這次的話,老夫就當做沒有聽見,若是日後再讓老夫聽到你說出這般沒有志氣的話,定斬不饒,知道了嗎?」
「主公恕罪,末將省得了。」
袁軍大營。
卻有一名西涼軍斥候飛奔而來,衝着袁熙猛一拱手,高聲言道:「啓稟大將軍,在下奉馬將軍之命,特來向袁公表誠,馬將軍已經下令,所有西涼軍從此刻起,盡皆爲袁公下屬,包括馬將軍在內全部爲袁公調遣,只請袁公無需多慮,有何軍命,只管派人吩咐就是!」
袁熙聞言先是一愣,接着感慨而言道:「槐裏侯,真乃是當世良臣,不愧是漢室的忠臣啊!」
袁熙帶齊兵馬和隨從,在鞠義佔穩腳跟後,連夜進城。
馬家宅院外,馬騰父子出門迎接袁熙等人。
袁熙帶着賈詡還有許褚,趙雲太史慈等人來到馬家。
「安狄將軍馬騰,攜犬子馬超,參見大將軍!我父子二人先前違抗天兵,與大將軍抗衡,阻撓大將軍復漢大計,罪不容誅,今特來請死!」
但見袁熙帳前的馬騰,赤裸着身子,背上揹着荊棘,做一副沉痛之狀,跪倒在袁熙的面前,似有請死之意。
不管馬騰此舉是真是假,袁熙也絕不能真的在這裏治他的罪,卻見踏上前的袁熙急忙起身,快步走到馬騰身邊,雙手將其扶起。
袁熙搖頭言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全部知曉,此事乃是韓遂期間作祟,非馬將軍之過,馬將軍實乃是大功之臣,何罪之有。」
「如今該叫馬僕射了!」袁熙對着馬騰道。
「大將軍!」馬騰施禮致意。
袁熙笑着領衆人進入府中,馬騰也安排上了酒宴。
「馬僕射,今後我等就是同朝爲官的同僚,你年長我不少,是爲叔父輩,還請日後對我多加提點和照料。」袁熙客氣說道。
馬超面有不忿,但礙於馬騰在側亦是隻能無奈地微一拱手,道:「多謝大將軍。」
袁熙看向一旁神色有些爲萎靡的馬超,暗歎一聲後問道:「馬孟起,你可知敗在什麼地方?」
馬超聞言擡起頭,眼中桀驁之氣稍減,沉聲道:「是馬某技不如人,還有大將軍算計高明。」
袁熙搖搖頭,解釋道,「你並非技不如人,只不過輸在爭強好勝之上。須知爲將者最忌貪勝爭強,軍爭也並非憑一人之武勇。」
西涼之地民風彪悍,習武鬥狠風氣濃厚,馬超等人自幼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自信武力是再平常不過地事。
袁熙見他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再道:「兵法武藝其實多有相通之處,寧可拙而速,不求久而巧。你太重招數跟勇力,這就是輸於趙將軍地地方。」
馬超張張嘴沒有答話,但似有所悟地點點頭。
趙雲淡淡笑了笑,說道,「馬孟起是我見過最有資質的青年才俊之一,若是經過打磨淬鍊,成就不在我之下。」
馬超聞言神色終於鬆動,能得到趙雲這種強者地承認。使他自信恢復不少。
而看着袁熙旁邊一衆武藝不輸於自己的高手,馬超又多了幾分感嘆。
西涼畢竟太小,中原大地人傑地靈。高手輩出,自己往日小瞧了天下英雄。
賈詡似乎猜到馬超所想。說道:「馬少將軍,我也是西涼人,從前一直以爲西涼很大,能在西涼幹出一番成就,那就不枉此生。但自從進入關中後。才增長了眼界跟才識。跟隨大將軍去了青州跟河北,才知道天下是如此之大。英傑是如此之多。能追隨大將軍某就一番曠世大業,那纔是不枉我西涼男兒本色。就像你的先祖伏波將軍那樣,征戰的足跡遍佈南北。」
賈詡觀心之術可謂十分厲害,一番話切中馬超的心神,聽得感同身受似地連連點頭。
袁熙看着賈詡勸說馬超,他淡笑不語,能將馬超收復最好,不然讓他跟閻行和楊秋等人互相牽制,那樣再派來個強幹吏主持,關中還是在自己控制下。大軍終究不能四處分派。還是要在當地招募兵馬纔行。關中西涼也不例外。
因其地用其人,善之善者。
袁熙看着馬家父子,突然察覺不對。於是問道:「馬將軍,不知李儒何在?」
「他去阿城傳龐德回來。」馬休答道。
「什麼時候去的?」袁熙追問道。
「就在大將軍入城之時。」馬休有些疑惑道。
「快,派人將李儒追回來,四面道路都加派人手!」袁熙急令道。
「休兒,你親自帶兵前去阿城,見着李儒就將他帶回來。」馬騰吩咐道。
馬休離開後,馬騰讓家中舞姬上來獻藝,衆人推杯換盞,氣氛也高漲起來。
過了好一陣,馬騰問道:「大將軍打算如何處置韓遂,讓他獨領關中?」
「馬大人覺得韓遂此人如何?」袁熙將目光從舞姬身上收回,不答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