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澤輕嘆了聲,“你過去也進不去啊。”
單獨的太平間都是密碼鎖的門,想要進去沒有密碼就是把門砸了。
顯然,李筱月兩點都不行。
“厲雲澤”李筱月氣憤的轉身就大吼了聲,眼淚瞬間也就落了下來,“我要看看簡沫,我要看看她”
“無能爲力”厲雲澤搖搖頭。
“如果我呢”突然,有聲音從後面傳來。
厲雲澤微微蹙眉,轉身看去就見莫少琛站在那裏。
“少琛”厲雲澤疑惑了下。
莫少琛單手抄兜的走了上前,“我作爲警方對簡沫一案的律師,應該有這個權利觀看遺體。”
厲雲澤的眉心蹙的更緊了
“需要我出具手續嗎”莫少琛淡淡開口。
厲雲澤無奈的輕嘆一聲,“按照手續,需要的但是你,確實不需要了。”他淺笑,“不過你瞭解北辰的,對嗎”
一句反問,讓莫少琛蹙了劍眉。
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深。
莫少琛凝眸輕眯了下,視線滑向了李筱月,“我明天帶你過來看她好嗎”
李筱月想要說不,可是,到嘴後,只能忍住的點點頭。
“走吧”莫少琛開口後,看了眼厲雲澤,率先轉了身。
李筱月吸吸鼻子,擦了擦眼淚,託着沉重的腿腳跟着莫少琛離開了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弄到一起了”厲雲澤蹙眉喃了句,有些頭疼。
坐在車裏,李筱月忍不住的一直掉眼淚,一邊擦一邊說道:“我不相信妞兒會自殺就算拼搏到最後一刻,就算沒有任何希望了,她也不可能這樣作踐自己的。”
莫少琛在紅燈的時候停下,偏頭看向李筱月,“現在你絕對不是最難過的,”他輕嘆一聲,“北辰纔是。”
“他是什麼”李筱月發了瘋一樣的回頭就吼道,“妞兒就是他逼死的。”
莫少琛啓動了車,“如果我是你,在這個時候應該更理智的面對這件事情”
“什麼意思”李筱月忘記了哭泣。
“北辰是真的很愛簡沫,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可以爲了簡沫去死”莫少琛說的堅定,“可最近的逆轉,你就不覺得奇怪”
李筱月一時茫然起來。
“不要讓自己的情緒左右了另外的事情”莫少琛淡然開口,“李筱月,你不要忘記,你是刑辯律師”
李筱月的心猛然一怔,她痛苦微微擴大的看着莫少琛,心裏有個聲音不停的開始抗拒着
夜晚,瞻仰堂中間擺放着顧奶奶的黑白照。
白色的滿天星和白菊環繞着
黑色的綢布被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風吹的飄飄蕩蕩的,讓空氣都變得沉重。
顧北辰坐在蒲團上,空蕩蕩的氛圍透着死寂。
“辰少,先喫點兒東西吧”蘇珊和蕭景手裏拎着喫喝的東西進來。
“蕭楠那邊怎麼說”顧北辰接過快餐盒問道。
蕭景在一旁坐下,“還沒有回話。”
顧北辰看了蕭景一眼,沒有再說話,低頭繼續喫着東西只是,入嘴的飯菜,形同嚼蠟,難以下嚥。
同一夜空下,簡沫坐在莊園外面的鞦韆上,目光呆滯
有悉悉率率的腳步聲傳來,簡沫微微向後睨了眼,隨即拉回視線。
石決郗站在了簡沫的身後,輕輕給她晃着鞦韆
夜幕,不太明亮的燈光,鞦韆原本應該是浪漫的一切,卻讓簡沫心裏漸漸騰昇起了憤怒。
猛然跳下鞦韆,風吹起了她已經有些長了的頭髮,她就這樣瞪着石決郗,“石決郗,你這樣有意思嗎”
石決郗淺笑,“嗯”
簡沫就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感受不到你的惡意,可是,你這樣禁止我正常的活動和對外界的聯繫,是犯法的”
“嗯”石決郗認同的點點頭。
“你”簡沫咬牙,“我死了,顧北辰會瘋的”
“哎看來,我和你說的話,你就沒有聽進去。”石決郗輕嘆的搖搖頭,“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
“可顧北辰離開了我會活不下去”簡沫當即反駁。
石決郗笑了,“難道你之前不是打算死”
“”簡沫怔楞了下,“那不一樣。”
“我做了夜宵,要一起喫嗎”石決郗笑着問道,“你已經一天都沒有喫東西了”
“不喫”簡沫發現了,和石決郗這個人坳根本沒有用。
他彷彿根本沒有脾氣,不管你說什麼,或者做什麼,他都能平靜柔和的面對。
憤恨的躺在牀上,簡沫突然有些暈眩的感覺傳來
她閉了眼睛甩了甩頭,艱難的吞嚥了下,才稍稍緩解了點兒那樣的眩暈感。
怎麼還有這樣的感覺
石決郗不是說給她吃了最後的藥嗎
簡沫緩緩睜開眼睛,黑暗的環境裏,有着外面的星光映射進來
她好像顧北辰,從未有過的想。
人可以坦然的面對一次死亡,可是,卻沒有辦法面對第二次。
如果北辰真的以爲她死了是不是生命中就會漸漸將她放在了回憶的角落
會不會有一個女人替代她
奶包會不會想她
奶包如果以後有了後媽,會不會不喜歡他
一個個問題就和雨後春筍一樣,刷刷的冒了出來
“啊”簡沫憋着難受的吼了聲。
臥室的門猛然被推開,簡沫一個跐溜的彈坐了起來,藉由着外面傳進來的光線,模糊的看着石決郗。
石決郗輕嘆的搖搖頭,開了燈
“我說了,我不喫”簡沫看着石決郗手裏的托盤氣惱的說道。
石決郗淡然的將托盤放下,“你將這些東西吃了,我可以讓你看下洛城那邊兒的新聞”
“真的”簡沫眼睛頓時就亮了。
石決郗點點頭,簡沫就好似打了雞血一樣,急忙去吃了東西
看着她狼吞虎嚥的樣子,石決郗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喫完了”簡沫邊擦嘴邊眼神期待的看着石決郗。
石決郗“嗯”了聲,附身收拾了就往外走。
“石決郗”簡沫緊張了,急忙提醒,“你說要讓我看下新聞的”一夜危情豪門天價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