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司眸光微深,淡淡開口:“這個時間,難道不該是我問你嗎”
“”
厲雲澤嘴角抽搐了下,臉色更冷,“靳少司,你實話實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想問哪方面”靳少司沒有一直隱瞞。
“比如,以寧的手機爲什麼一直無法接通”厲雲澤咬牙。
“昨晚忘記給你說了,”靳少司開口,“以寧的手機不小心掉到紅酒發酵桶裏了,我剛剛給她買了新手機,還沒來得及補卡”
“”
厲雲澤視線微沉了下,“靳少司,你這慌撒的一本正經,我也是佩服的。”他冷嗤了聲,“到底是十年沉浮的商人,臉不紅氣不喘胡說的本事,可是厲害的很。”
話落,不給靳少司說話的機會,厲雲澤徑自掛了電話。
看着前方,厲雲澤不自知的擰了眉。
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最主要的是,靳少司的態度
手機響起,是蕭景打來的。
接起,“在哪”
“定位不到,應該是關機或者什麼了”蕭景開口,“最後的定位是昨晚,在何家的葡萄莊園。”
厲雲澤擰了眉,這樣的話,到和靳少司說的能吻合了
難道,是他想多了
可如果真的是手機掉紅酒桶裏了,就算以寧昨晚觸景傷情,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她也不可能不聯繫他。
厲雲澤掛了電話,他又給衛計委考試辦打了電話,確定何以寧還是沒有去拿證,索性給何以寧發了短信: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這會兒快中午,估計來不及了,我會等你到下午下班
何以寧站在城西墓園的門口,看着那透着蕭瑟的門頭在陽光下變得淒涼,心臟不停的收縮着。
陸凡看看時間,“以寧小姐,還要進去嗎”
何以寧到了這裏後,已經在外面站了快一個小時了。
如果還繼續站着,有可能會耽誤了飛機。
何以寧眯了下視線,搖搖頭,拖着無力的身體轉身上了車。
陸凡上車後給靳少司撥了電話,“boss,我們正準備往回返。”
靳少司看看時間,“直接去機場。”
“好的。”陸凡應了聲後掛了電話,直接往洛城國際機場而去。
厲雲澤在找以寧,萬一在市裏喫飯,被撞見了就不好了。
此刻以寧最不能見的人就是厲雲澤,否則,她真的會崩潰的。
到了機場,靳少司已經安排了午飯在貴賓室。
何以寧看着精緻的午餐,一點兒胃口都沒有,“阿司,我喫不下。”
“那喝點兒粥”靳少司開口,“以寧,不管如何,你就算要懲罰自己,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
“我知道。”何以寧聲音沙啞的越發厲害,“就讓我今天任性一點,好嗎”
靳少司還能說什麼
將心比心,如果事情互換,是因爲他害死了以寧的親人,他也沒有辦法面對以寧,而以寧,也一定會恨他
“好”靳少司擡手,輕輕捋了下何以寧的髮絲,“以寧,別怕你還有我陪着你,你不是孤獨的。”
可縱然痛,他嘴角卻噙着紓解人情緒的淡淡笑容,“不以愛的名義,就只是親人的陪伴”
何以寧看着靳少司,眼睛裏有愧疚和心痛。
“對不起”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靳少司輕柔的開口,“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因爲我想要陪着你,哪怕是親人的模式。”
何以寧吸吸鼻子,不想讓自己繼續哭了。
她不是不知道,今天的離開,不僅僅是阿司陪她散心,更是開始離開厲雲澤的第一步。
“洛城飛往巴黎的飛機即將開始登機”
何以寧偏頭,透過小窗看着遠處起飛和降落的飛機,漸漸的失神了會兒。
她已經很久沒有出國了,從爸爸和媽媽離開後,就沒有過了
收回視線,何以寧拿出手機,忍了忍,沒有忍住的開了機。
早上的時候,阿司說過,他將她的號碼呼叫轉移到了一個無法接通的號碼上,所以,厲雲澤不會打進來。
可是,她還是選擇了關機,也許,是害怕
有短信抵達的聲音,看着屏幕上顯示着厲雲澤,何以寧的心,猛然就蟄痛了下。
呡了嘴角,在屏幕漸漸暗淡的時候,何以寧碰觸了下。
又看了好一會兒,才劃開屏幕,進入短信界面。
厲雲澤: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這會兒快中午,估計來不及了,我會等你到下午下班
“唔”的一聲傳來,何以寧猛然手捂着胸口的位置彎了腰,疼得她臉都擰到了一起。
“以寧”靳少司擰眉看向何以寧。
“沒事”何以寧閉了眼睛深呼吸着,她暗暗吞嚥了下,咬着牙,將手機關機。
可是,關了手機,卻關不了神經。
何以寧此刻腦子裏,全然都是厲雲澤說在民政局門口等她的話
每個字,都和刀子一樣剜割着她的心臟,痛的她無法呼吸。
時間,在等待中一點點的過去。
當中午正好的陽光西移,夕陽將天際染了絢麗霞光的時候,厲雲嘴角勾了抹自嘲。
民政局最後一個工作人員下班,看門的大爺將門落鎖,厲雲澤突然想要笑。
砰的一聲傳來,厲雲澤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因爲力氣很大,車身都跟着晃動了下。
“何以寧,我就看看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現”厲雲澤咬牙,啓動了車直接去了何以寧的公寓等。
可等來的,卻是蕭景的一通電話。
“怎麼”厲雲澤口氣有些不好。
蕭景挑眉了下,“心情不好”他明知故問,“因爲找不到何以寧”
“蕭景,北辰不在,你好像很閒”厲雲澤咬牙,“閒的很八卦。”
蕭景聳聳肩,“我呢,剛剛給辰少定機票,順便發現了點兒小事情,厲少有興趣聽嗎”
厲雲澤如果這會兒在蕭景面前,一定會直接給他一拳。
“何以寧下午三點的飛機離開了洛城”蕭景開口說道,“嗯,目的地是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