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伊走在前頭,馬清走在後頭。
“晦氣。”馬清一邊揉着腰,一邊沒好氣的嘟囔着。
倒不是馬清想跟着她,是柳伊一直走在馬清的前頭。
走着走着,馬清驚奇的發現自己和柳伊竟然順路。
馬清疑惑着,這附近也沒有什麼高檔小區啊,財閥竟然會住這片便宜的小區?
夏日的風很清爽,是柳樹的沙沙作響,是草叢中蛐蛐的鳴叫;天空中的星塵打亮路燈,昏黃的燈光沒有白日裏太陽那麼明亮,但卻很輕柔。
又走了一會兒,馬清就想,這麼跟着她,不會被她當作變態了吧?
馬清滿臉黑線,覺得自己就這麼跟着她,不被當成變態就怪了。
於是,他加快了步調,跟了上去。
“你家住哪裏?我們好像順路。”馬清笑道。
這話有另一番意思,表明馬清不是變態,之所以一直跟着你,是因爲順路。
“別跟我說話。”柳伊冷聲道,“我嫌惡心。”
馬清本想跟柳伊正常聊天的,卻被柳伊一句“我嫌惡心”破防了。
“我發現你這個人會不會說話?”馬清喝斥道。
“別跟着我。”柳伊冷聲道。
馬清指着前方的路,道,“我家在前頭,誰跟着你了。”
“你那換條路。”柳伊鄙夷的看着馬清。
“切。”馬清不屑一顧的道,“換條路就換條路,誰稀罕跟你走一條馬路啊。”
馬清拐了個彎兒,繞個原路。
柳伊見得馬清不跟着自己,便長舒一口氣,她不想讓馬清知道自己跟他住一個小區。
誰知,柳伊這纔剛鬆一口氣,馬清竟然又拐了回來。
“你回來幹什麼!”柳伊喝斥道。
“誒?”馬清嬉皮笑臉的道,“沒想到吧,又回來了!誒!你惡不噁心!你氣不氣!”
“你有毛病是不是?”柳伊冷聲道。
“誒!走在你前面!”馬清走到柳伊前頭,然後回頭賤兮兮的道,“你跟着我幹什麼!跟着變態走,這樣真的好麼?真的好麼?”
“誰跟着你走了!”柳伊美眸一沉,道,“我家在前面!”
“那你繞路啊。”馬清笑道。
“憑什麼!”柳伊道。
“那你就在我後頭聞我屁味兒吧!”馬清笑道。
說着,馬清兩手盤在腦後,一臉慵懶的走在前頭。
走着走着,馬清對身後的柳伊揚聲道,“小心點哈,我放屁了,薰到我可不管。”說着,馬清還拍了拍屁股,儘可能的把味道往後散一散。
柳伊聞聲,精緻的鼻子一皺,捂着鼻子往旁邊閃。
“噁心。”柳伊厭惡的道。
“嘿嘿。”馬清看着身後的柳伊,笑嘻嘻的道,“你可千萬別放屁,像你這種美女肯定不會放屁的,對吧……”
話沒說完,馬清忽然看到柳伊身後有着一道光亮越來越近,而且柳伊還不斷的往旁邊靠。
“我透——”馬清大驚失色,“你趕緊……”
然而,此時說話已經來不及了,光亮越來越近,柳伊還在往光亮那邊靠。
馬清一咬牙,跑了過去,就在光亮即將撞到柳伊時,馬清抱着柳伊撲向馬路邊。
柳伊只顧着往旁邊躲閃,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駛來的車輛,然後自己就被跑過來的馬清抱走了,緊接着就是一股強勁的風從耳畔呼嘯而過。
等柳伊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
此時,馬清抱着柳伊,馬清在下頭,柳伊在上頭,兩個人的身體緊密的鑲嵌在了一起。
馬清抱着柳伊,一驚,暗道,這女人……骨架好小啊,肉嘟嘟的。
柳伊的俏臉緩緩從馬清的胸膛揚了起來,見得馬清一臉享受的模樣後,瞬間滿臉羞紅。
馬清聰明的很,眼看着柳伊就要爆發,眼珠子一瞪,看向那邊遠去的汽車,破口大罵,“瞎啊,不知道這是非機動車道啊?撞到人怎麼辦!”
這還沒完,馬清轉過頭來看向柳伊,像是個長輩一般喝斥道,“你這女人什麼情況!不知道後面有車輛行駛啊?直勾勾的往車上懟!不要命了啊!”
如此一來,柳伊倒是不好在計較些什麼,人家不顧生命危險救自己,到頭來自己又指責人家刮自己油水,這未免太喪良心了。
馬清還憤怒的指責着,“你可以不怕死,但你考慮過你家人的感受嗎?你考慮過愛你的人的感受嗎?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爲是極其自私的表現?啊?”
柳伊聽着馬清的指責,忽然感覺眼前的馬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討厭,這個人似乎還是有些優點……嗯?等下,他的手好像捏了捏我的腰?
柳伊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人好像是利用指責自己這段時間刮自己油水,這手明顯是沒閒着啊。
瞬間,柳伊的美眸變得陰冷下來。
“過癮麼?”柳伊淡淡的道。
“啊?”馬清下意識的道,“過癮,不過你等下,我沒說完呢。”
剛說完,馬清倒抽一口涼氣,終於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一不小心竟然把自己真情實感說出來了。
“要不……”柳伊臉色全都黑了下來,“要不換個地方捏捏?”
“我……”馬清臉色都綠了,這特麼可壞了啊。
“我才發現,你小子挺賊啊。”柳伊陰冷的道。
“不是。”馬清口氣柔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強硬,“我的意思是,你不能這麼不小心,你還有家人不是麼?你要考慮……”
“行了。”柳伊起身,對馬清招了招手,道,“起來說話。”
“別吧?”馬清苦着老臉,道,“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要佔你便宜的,我只是想證明一些事情而已。”
“偶?”柳伊冷笑。
“你看哈,我兄弟跟我說我喝多了一頭鑽你懷裏了。”馬清一拍手,不理解的道,“我就覺得我兄弟明顯是騙我,我鑽你懷裏能給我頭撞一個大包?就爲了這事兒,我剛纔特意實驗了一番,根本不可能,你‘那’又不是鋼板造的,怎麼可能給我頭撞個大包。”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馬清酒醉一頭栽進柳伊胸口裏這是柳伊這一生都無法面對的事實,明明已經快忘記的事情,如今竟然又被這個碎嘴子提出來。
“行了。”柳伊不耐煩的忽閃着手背,道,“你個碎嘴子就別解釋了。”
“啊?”馬清一頭霧水,沒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柳伊一把抓住馬清的胳膊。
馬清見狀,臉色鐵青,“等,等等!”
柳伊背過他的胳膊,一丟,馬清人就飛出去了。
啊——
又是一記漂亮的三百六十度轉體+四個難度係數,腰部着地。
“我個籃子的。”馬清齜牙咧嘴的道。
“起來。”柳伊撩了撩凌亂的秀髮。
“別吧?”馬清欲哭無淚的道,“好歹我是救你一命啊。”
“你不放屁,沒這麼多事兒。”柳伊冷聲道。
“我沒放屁啊。”馬清解釋道。
“那都不重要了。”柳伊淡淡的道。
說着,柳伊再次抓住馬清的胳膊,又是一記漂亮的過肩摔。
柳伊並沒有放手的意思,背起馬清的胳膊,又補加了一記過肩摔。
結果,慘無人道的一幕出現了……
但見,星空下,路燈昏黃,夏風輕柔,柳樹沙沙作響,草叢中的蛐蛐伴奏,柳伊宛若摔垃圾一般,從左面摔倒右面,然後再從右面摔倒左面,週而復始。
看那馬清開心的叫聲,又是個唯美的夏日。
柳伊是這樣想的,總之。
柳伊累了,也解氣了,可能……馬清也快奄奄一息了。
她抹去額頭上的香汗,拎起蔬菜,走了。
馬清艱難的起身,望着柳伊那曼妙的背影。
“啥玩意啊?”
“不管怎麼說都是救你一命,至於動手打人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