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的臉上失去了怒意，也沒有一絲尷尬的意味。</p>
卡爾不禁腹誹變臉變得真快。</p>
“即使我的老師是基蘭，也依然沒有與神談判的資格嗎……不，僅僅擁有神體也算不上什麼，唯有依靠一個強大的文明，才能真正掌握話語權……”</p>
此時，力量薄弱與世無爭的卡爾，悟通了一個所有人都懂的道理。</p>
以卡爾的智商，寥寥幾句話已經足夠他了解到一些事情，很明顯星靈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文明，強到了即使是現在的天使也不敢輕易得罪的程度。</p>
阿拉納克和蓋厄斯可能在星靈的地位很高，但絕不會是星靈的主神，而且與其地位相當的人物應該也不少。</p>
即使如此，凱莎居然都要對這兩名星靈客客氣氣的，就足以證明星靈的可怕與神祕。</p>
卡爾不清楚的是，阿拉納克的實力本身就值得凱莎尊重。</p>
蓋厄斯向卡爾拋出橄欖枝，他實際上是很心動的，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能不清楚他感興趣的那些個玩意兒有多麼反天使，做任何實驗都要偷偷摸摸的，嚴重拖慢了研究進度。</p>
只不過……</p>
“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我並不想離開天城。”</p>
即使卡爾的研究被天使所不容，但他也不敢肯定星靈又是否能夠接受他的理念。</p>
更不要提涼冰還在這裏。</p>
無奈之下，卡爾只好選擇了第一個選擇，雖然不能時時與涼冰在一塊，但只要在梅洛天庭裏就總會有機會的，不是嗎？</p>
凱莎聽出了卡爾的意思，滿意的點了點頭，卡爾這個級別的人才，不到萬不得已凱莎是不可能放手的，至於某些可能的邪惡研究？</p>
只要卡爾一天不公開，凱莎就不會做什麼實質性的舉措。</p>
凱莎可是一點都不軸。</p>
既然卡爾表了態，那凱莎也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怎麼說還有倆貴客在這看着呢，至少面子上必須得過得去。</p>
“凱莎女王……”</p>
這時，姍姍來遲的鶴熙終於趕到，然而鬧劇已經結束，她錯過了一場好戲，雖然這場好戲她可能本來就不想看……</p>
“好了，鶴熙，這裏已經沒什麼事了。”</p>
凱莎走出來，“阿拉納克領主，你們可以隨意在天城走動了，到了現在也沒必要走那些個形式了吧。”</p>
“很好，我非常討厭那些繁瑣且無用的……禮節。”</p>
阿拉納克不像蓋厄斯，他對卡爾並不感興趣，他甚至壓根就不想來這什麼見鬼的天使之都，他想破了頭也想不通卡爾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能被大主教看上。</p>
論科學技術，就算是以剽竊著稱的塔達林，也有着足夠的自信與自豪，一個小小的卡爾能有多大本事？</p>
論實力，別說神體了，這個時候的卡爾連架都沒打過，隨便一個星靈兒童都能把他碾死。</p>
所以，高堅果也不咋想呆在這個實驗室裏，順帶一提，這個實驗室的設計是按神河體的體型來的，對三米多的星靈來說有些狹小，阿拉納克站直了身體，頭頂甚至碰到了天花板，這讓他不禁吐槽這簡直是反星靈的設計。</p>
他感興趣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天使文明的訓練場，可不要因爲天使全是女性就以爲她們是個花瓶文明，恰恰相反，在凱莎的影響下，天使實質上都快演變成一個好戰的種族，她們只厭惡肆意屠殺生命的戰爭，推崇的是一對一單挑。</p>
從三王時代一直走到現在的老天使倒還好，大部分都退役了，留下的也逐漸趨於平淡，而新生代的天使往往都是從天使的附屬文明裏挑選出來的精英改造而成，這些人本身就是出類拔萃的角色，然後又一躍成爲宇宙最強的天使（至少她們自己是這麼認爲的），導致的結果就是天使一代比一代自傲。</p>
有凱莎坐鎮時，盲目的驕傲被對凱莎的崇拜掩蓋，不會出什麼亂子，然而只要凱莎出了事情，天使遲早會被自己的傲慢摧毀，除非有另一個真正能替代凱莎的人出現。</p>
戰鬥，在天使文明裏很常見，凱莎也樂於自己的子民擁有這種昂揚向上的特質，天使好戰而不好殺，美麗善良而不軟弱，堅守正義，維護宇宙秩序，這就是凱莎想要打造的天使。</p>
極度的理想主義。</p>
阿拉納克看不上天使的實力，不過研究一番天使的戰法總有一天能派上用場，畢竟星靈自己用不上還可以……</p>
鶴熙盯緊了阿拉納克，她可不會忘記自己差點沒死在這貨手上，萬一高堅果腦子抽了在天城大開殺戒，後果不堪設想。</p>
很快，實驗室裏就只剩下卡爾與蓋厄斯兩個。</p>
“蓋厄斯先生，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p>
卡爾何等人物，未來震驚已知宇宙的死神，即使明知自己已經引起了天使女王的不滿，心裏所想的依然是自己的研究，只是見蓋厄斯遲遲沒有離去的意思，只好出聲提醒道。</p>
“呵呵呵……”</p>
蓋厄斯森然一笑，最初的和善之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意。</p>
卡爾意識到不對勁，他應該……沒開冷氣啊……</p>
誰特麼把輔熱開成了製冷？</p>
開玩笑的，只見蓋厄斯取出一條掛着猩紅晶石的項鍊，當蓋厄斯張開手掌的時候，晶石懸浮起來，一道紅光發散而出，照亮了整間實驗室，然後光芒散去，蓋厄斯收起項鍊。</p>
“你一直在研究虛空，我說的對嗎……卡爾？”</p>
卡爾內心一滯，關於虛空的猜想，實際上早在神河未亡以前就由神河文明最傑出的兩個科學家丁格黑與基蘭提出過，只不過猜想過於離奇而不被神河主流科學界認可。</p>
後來丁格黑選擇與神河星系一同湮滅，只剩下基蘭在求證他們的猜想，後來就是否存在未知的不可見生物，即虛空生物這個問題，基蘭與凱莎展開過一場辯論。</p>
沒錯，是辯論而不是戰鬥。</p>
而且最特麼可怕的是凱莎還贏了！</p>
當然，在卡爾看來，老師是不可能錯的，只不過已知宇宙對虛空的瞭解太少了，凱莎否定虛空的存在那就是因爲她的自大與無知。</p>
所以，卡爾一直在祕密的研究虛空，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p>
直到今天被一語道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