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眉頭,古井無波的看着張翠山夫婦,問道“五師兄,你可知道是何人出手?如若只有普通士兵,以你與嫂嫂還有二師兄幾人,完全可以從容面對,可是有高手拖住你們?”
張翠山夫婦聞言,更是愁眉苦臉,搖了搖頭,嘆息道“小師弟,爲兄也不知其是何人,只知道他們兩人具帶半面,出手狠辣,一招一式之間,夾雜這陰寒之氣。”
這時,張松溪沉默思索了一會之後,看向宋遠橋,說“掌門師兄,你說會不會是玄冥神掌?”
宋遠橋還未說話,張松溪旁邊的莫聲谷便就說道“四哥,會不會錯了,百損道人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被師傅重傷,哪怕未死,亦不可能重出江湖,而且,具五哥所言,那兩人年齡,應當與我等差不多。”
一向脾氣暴躁的殷梨亭,直接說道“哎呀,我說你們,還在這裏商量什麼商量,要我說,既然他們敢抓無忌,那我等就去闖一闖他大都又如何。”說着,就要離開真武殿。
只是,還沒踏出一步,就被宋遠橋伸手攔了下來,看着他沒好氣的說“六弟,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急急燥燥的,成何體統。
而且,幾天後,便是師傅百歲壽辰,若是以往,那些武林人士自然不用我等擔心,只是如今五弟他們歸來,這百歲壽辰,怕是會出現一些因素。”
聞的他言,青玄子只是輕微一笑,後對宋遠橋道“師兄,何必如此,師傅百歲壽辰還是要過,這樣,師兄你們留守武當,就由小弟去一趟大都,把師侄帶回便是。”
“小師弟,你……”
宋遠橋看着眼前面帶笑容,一臉無所謂的青玄子,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照他對青玄子的瞭解,青玄子完完全全就是那種一心修煉,不爲外事煩憂的真正修道者,可此時卻願爲了張翠山,甘願下山,這不得不讓他感到驚奇。
相對於宋遠橋的欲言又止,殷梨亭倒是直接,欣喜的看着張翠山夫婦,說道“五哥,有小師弟出馬,師侄當無憂矣。”
“沒錯,五哥,只需你待會把無忌孩兒的畫像交於小師弟,小師弟定會把無忌孩兒完整的帶回來的。”莫聲谷接聲道。
張松溪未言,臉上原本擔憂的神色也轉變爲一臉笑容,雖然青玄子比他們入門晚二十年,可是這修爲,卻比他們高深的多,甚至張三丰都曾說過,一千招之內,無法拿下青玄子,而過了一千招,也只能憑藉豐富的經驗,才能敗下青玄。
俞蓮舟只是淡笑着,安慰着張翠山,“五弟,正如六弟七弟他們所言,只要抓走無忌的人沒有對無忌如何,那麼小師弟自然不會讓我等失望。”
一個又一個的看好青玄子,張翠山與殷素素有些不可置信,他無法想象,青玄子究竟有多強,纔會讓自己師兄弟們如此讚揚。
起初,他雖然看不出青玄子的修爲,但也只當青玄子有修習了斂息之法而已,萬萬沒有想過其修爲會比自己等人高深多少。畢竟,年齡在那擺着呢。
可是,如今聽到師兄弟他們的話,再加上宋遠橋那一副驚訝的模樣,不由得問道“小師弟,你現在是什麼修爲?”只是,話一出,他就後悔了。
因爲武林中,有那麼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妄不可詢問別人的修爲,哪怕這人是自己的師兄弟。
青玄子含笑不語,既搖頭又點頭,讓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反倒是殷梨亭,欽佩的看着青玄子,說道“五哥,你是不知道,小師弟他雖然入門比咱們晚,可這武功嘛,卻把我們甩的遠遠的,就連師傅都說,一千招以內,無法拿下小師弟1。”
張翠山聞言,目光有些呆滯,看向其餘人,只見他們齊齊點頭,似是完全認同了殷梨亭的話。
而青玄對此,只是擺了擺手,笑道“五哥,別聽六哥瞎說,那是師傅誇讚,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深知諸師兄弟性格的他,也不得不重新重視的看待青玄子了!甚至,眼裏升起一陣希冀。
接過畫像,青玄子淡淡的點頭,笑道“好了,各位師兄,還有嫂嫂,小弟定會把無忌帶回來的,莫要擔心,小弟去也。”說完,也不回屋收拾,離開真武殿後,便就下山去了。
看着青玄子來去如風的身影,宋遠橋輕微的搖着頭,無奈的說道“大都,怕是不安靜了!”
俞蓮舟聞言,同是無奈的嘆道“是啊,雖然小師弟這些年未曾下山,一心修煉,好似無爲,可是,吾等明白,他只是把內心那一份好動,深深隱藏而已。”
張松溪和莫聲谷俱是看着那遠去無蹤的白色身影,一陣無言,不過,在他們的眼中,都表達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
殷梨亭一臉後悔,嘟嚷着“我應該和小師弟一起下山的。”
張翠山夫婦看着他們,很是疑惑,對於青玄子的修爲,他們可是好奇得很,不由問道“大師哥,小師弟他,是否到了先天?”
“哈哈……”
宋遠橋聞言大笑,點了點頭,道“五弟有所不知,小師弟天縱之才,一經修煉,便凝聚氣海,直接跨越一二三流,直達後天,之後,兩天匯聚氣旋,成功突破後天中期。
後面,雖然修煉變得緩慢,可也是他有意所致,便觀道經,可謂學富五車,一手拔劍術,連師傅他也不敢說穩接,之後,沉浸八年,一朝悟道,創出自己的法,突破先天,直到現在,小師弟已是先天中期的修爲了!
且,這還是他刻意壓制的結果,基礎紮實,肉身可比金剛不壞,若不然,此時他的修爲,或許已經到巔峯咯!”說完,不免唏噓一番。
“嘶”“嘶”
張翠山夫婦聽完,倒吸一口冷氣,震驚之情,不可復加。
日上中天,烈日炎炎。
半天趕路,青玄子來到了武當山下的一座小鎮,欲歇息片刻,喫點東西再繼續趕路。
入了小鎮,隨意尋了個酒樓客棧坐下,喚來小二,點了幾碟素菜,便靜下心神,聆聽客棧裏衆說紛紜。
“哎,可惜了那些抗元義士,當真是死的可悲。”
“誰說不是呢,那些該死的元人,壓根不把我等漢人當人看,姦淫擄掠,無惡不作,若非明教義士,指不定此時吾等中原,漢人生活如何還未可知。”
“啪”忽的一人拍桌,橫眉冷對,神情憤憤,怒聲道“你們是不知道,那回風鎮,鎮上居民原本安居樂業。
可是當那些元兵來了之後,直接變成屍山血海,女的長得好看些的,皆被他們捉住侮辱,男女老少,除了少部分掏出來,其餘的,其餘的都被他們殺的一清二楚。
那是數萬百姓啊,數萬生命啊!就這樣沒了,沒了……”七尺漢子,再說到最後的時候,目中,已經掛滿淚痕,一滴一滴,不停地掉在地上。
當他話音一落,場面真的是羣起憤然,有甚者,當場嚷嚷着,要屠盡元人朝廷,更有甚者,還說把元人打敗了之後,讓他們的婦女,也嚐嚐他們夫家所做事情的滋味。
一刻鐘,小二端着飯菜上來,擺放在桌子上後,恭敬的對着青玄子說“道長,請慢用。”
青玄子對其點點頭,揮手示意讓他下去,之後,一邊用餐,一邊繼續聽着客棧裏的人議論。
當然,對於他們所說的,青玄子不抱反對,亦不贊同,元人也好,漢人也罷,都是人族。
雖然他也看不慣元兵的所作所爲,更是想過遇一隊滅一隊的想法。但是,對於那些不動刀兵的普通百姓,他是萬萬下不得殺手的,當然,惹了他的除外。
“江湖笑,兩岸……潮
……………”
林間飛馳,歌聲幽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