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殤神舞 >第四十八章 小童望北
    屠魃來到學塾,課堂上靜悄悄的。</p></p>

    恭恭敬敬給蕭先生和陸老師行禮,講明是因爲靡帥問事耽誤了時間,便入座聽課。</p></p>

    學塾裏來了十幾位新同學,都是生面孔,原來是跟隨蕭先生遊學的學子,之前在別的大營歷練,剛來到這邊來與蕭先生會和。這些人看上去個個氣度不凡,有的儒雅、有的風流倜儻、有的英武超羣。小的如屠魃,大的十二三。還有一位女老師,三十多歲,極其柔美,極爲慈祥,令人心生親近。</p></p>

    今天講小周天修煉,衆人正即將開始修小周天,都是聽得入神。屠魃也結合自己走通小周天的感覺,與老師所講的相對照,感覺頗爲受益。</p></p>

    待武課文課結束,便放了學。有同學圍上去問東問西,陸老師便複述了一段《真陽訣》書中文字,當中謝如川插話道:“老師,我聽屠魃說他修小周天的時候,只感覺到了兩關,並沒有您說的過五關,那麼,這是什麼原因?”</p></p>

    “嗯,他的情況跟你們是有點不一樣……”</p></p>

    “老師講的你聽着就好了,不要亂插嘴!真沒規矩!”陸老師正待說明,新同學當中看起來最年長的那位,出言斥責謝如川,打斷了老師。</p></p>

    “我只是想問……”謝如川剛要解釋,又被打斷。</p></p>

    “問什麼問?沒聽出來陸老師剛纔說的是功法書上的原文?你有什麼可問的?有書怎麼不好好背下來?還是說你覺得功法本身錯了?那是咱天魑國武聖留下的功法,傳了上百年了,難道說還要給你查查看對錯?武聖也是你可以懷疑的?趕緊閉嘴聽課吧!沒規矩。”那位新同學嘴皮子飛快,謝如川被訓得一愣。</p></p>

    “我,我……老師也沒說不讓問問題啊,你怎麼……”</p></p>

    “你什麼你?老師講的會不對嗎?你怎麼能拿個破什麼拔說的來質疑老師?”那同學又把川哥的話堵了回去。</p></p>

    “這位學長,是屠魃,不是破什麼拔,屠魃就是我,您看好了,我可沒怎麼破,呵呵,學弟有禮了,學弟有禮。”屠魃笑着插話,又恭敬施了一禮。</p></p>

    學生們鬨堂大笑。</p></p>

    陸老師見雙方不太友好,正要說話,卻見蕭先生樂呵呵丟了個眼神過來,便也笑眯眯看着熱鬧,不再摻和。</p></p>

    “知道是學長還敢插話?什麼規矩?我說的有錯嗎?難怪你連武聖的話都敢質疑,哼!以後上課都規矩着點。”那年長同學隨口便批評教育了屠魃一句。</p></p>

    “哦,好好,好的,一定規矩。只是想請問學長一下,武聖的話不能質疑嗎?”屠魃嬉皮笑臉道。</p></p>

    “呵呵,考校我嗎?你該先知道什麼是武聖,再來考校我。”</p></p>

    “哦?何爲武聖?還請學長賜教。”屠魃依舊嬉皮笑臉。</p></p>

    “哼,武聖是武道之聖人,聖人的話,自然是至真至理,自然是沒錯的,自然是毋庸置疑的。”</p></p>

    “不對吧?論語有‘吾日三省吾身’之說的,連聖人們自己都小心着每天要反省三次,不就是怕有錯誤嗎?你怎麼能說聖人就沒錯的?要是聖人都不犯錯,那還每天省什麼省啊?不覺得累嗎?還是……裝筆?”屠魃繼續嬉皮笑臉的一臉貧相。</p></p>

    “這……你……歪理……”那學長被屠魃問的一愣,一時不知怎麼應對,臉色騰的紅了起來。</p></p>

    “哈哈哈”又是鬨堂大笑。</p></p>

    “有什麼可笑的?我輩修武學生,不該尊崇武聖嗎?武聖難道不是用來讓我輩來敬仰、來膜拜、來信奉的嗎?!”年長學長振振有詞、理直氣自壯,一時間氣勢洶洶。</p></p>

    “我覺得不是。”屠魃想了想,淡淡道。</p></p>

    “哦?!呵呵,還真是大逆不道啊,竟敢說這樣的無禮之言。”</p></p>

    “學弟以爲,武聖是用來激勵後人的。是用來讓後人來挑戰、來超越的。”屠魃繼續平淡道。</p></p>

    “呵呵,行!你真行!竟然還要超越武聖?!就憑你?”</p></p>

    “學弟竊以爲,能超……就給他超了,不能超也要先超超試試。”屠魃做以手掩口狀,話聲卻並未“悄悄”。</p></p>

    “譁”的一陣嘈雜,有看了屠魃的怪模樣笑得前仰後合的,也有笑着交頭接耳評說二人對話的,學堂裏好不熱鬧。</p></p>

    “二位,請你們還是不要爭論了,你們已經耽誤大家提問了。若是有人提問不合規矩,自有先生約束,不須學生插手。而且我也覺得不該質疑武聖的武學,若是武聖的武學那麼不完美,隨便就能改動,那我們還有必要學嗎?”</p></p>

    又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講話的是一位文質彬彬、五官端正的少年,看起來十一二歲,一臉嚴肅,但卻是守禮,抱拳向二人施禮之後方纔退下。</p></p>

    “多謝提醒!耽誤大家。抱歉!抱歉!”屠魃急忙行禮退下。</p></p>

    “哼!真是荒唐大膽!”那位學長怒斥一句,也是向衆人施了一禮,隨即退後。</p></p>

    此時卻聽蕭先生道:“不妨,可以辯一辯。也不算是耽誤時間,道理不辨不明嘛,辯一辯,大家也都跟着受教了,很好的,這也是一種學習,而且是帶着思辨的學習。繼續,繼續。”</p></p>

    屠魃見蕭先生沒有怪罪,反倒很支持,便也放鬆下來,緩緩道:“既然先生許了,那我就再多說兩句。第一,在下屠魃,不是破什麼拔啊”。</p></p>

    衆人又是嗤笑一聲。</p></p>

    “第二,剛纔那位同學發問,若是武聖的武學那麼不完美,隨便就能改動,那我們還有必要學嗎?我回答,有必要!因爲學了才知道哪裏不完美。而且,學了,才能知道哪裏應該改,怎麼能改得更完美。這就好比你有粑粑在肚子裏,你知道是什麼樣子嗎?你得拉出來,自然就知道是黃的是黑的,是乾的是軟的。呵呵,我回答完了。”屠魃依舊嬉皮笑臉一臉壞相。</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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