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小少年，又低下了頭，微微咬脣。
有些用力，像是要把自己的脣瓣咬出印來。
老人看着那一幅巨大的畫像，接着說：“切西亞和上帝玩了一個遊戲，開始之前，還下了一個賭注。”
“如果上帝贏了，那麼切西亞就要聽話，乖乖聽話。”
“而如果切西亞贏了……”
老人的話又停了，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要是切西亞天使贏了……那麼……那麼就如何？”
他好像有些想不起來了。
小少年低着頭，似乎有些惱了。
“纔不是聽話！”
老人一愣。
平日裏軟得像是兔子般的少年，微微漲紅了臉，瞪他。
“纔不是讓切西亞聽話！”
“你在亂說！”
這麼激烈的反應，讓老人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他愣神了片刻，不由得反問：“那是讓切西亞做什麼？”
除了聽話，還能有更好的解釋麼？
小少年卻不說話了。
只重新低下了頭，糾纏着自己的衣角，有些用力。
“纔不是讓她聽話呢……她纔不需要聽話呢……”
他賭氣似地重複着這一句，似乎氣得眼睛都快要紅了。
這個壞老頭，在騙他。
老人看着他，像是要哭了一般，轉身就跑走了。
似乎真的很生氣。
……可是，他明明說的是上帝和切西亞天使的故事，他到底在氣什麼？
老人有些不理解。
而且，他一個小孩子，又從來沒有聽過這故事，他怎麼會那麼篤定他在撒謊？
老人看着他跑開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只當他是小孩子脾氣。
……
……
……
在接下來的展覽中，劉琳發現，一直跟在最後面的小少年，情緒不知爲何變得有些低落。
他本來就安靜，不參與別的小朋友的討論。
情緒低落下來後，更是變得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什麼展覽也不看，就像是那很不起眼的小尾巴一樣，跟在隊伍後面走。
看起來着實讓人擔心得緊。
劉琳看在眼裏，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畢竟他實在是太敏感了，一個人待着還好。
但一旦有人靠近他，主動和他說話，他就會變得很緊張。
到時候情緒恐怕會更加惡化。
劉琳思慮再三，也沒有上前打擾他。
只時不時留意着他的動向，防止他走丟。
……
……
……
傍晚，一天的科技遊活動終於結束了。
孩子們都坐着包車，回到了幼稚園。
儘管玩了一天，但孩子們的情緒已然很高漲，嘰嘰喳喳地，歡鬧得不行。
下了包車，劉琳扶着小朋友們一個一個下車，防止他們摔跤。
最後一個，輪到季煜澈時，他抱着自己的書包，卻沒要老師扶。
自己邁着小短腿，一點一點地下來，很認真獨立。
劉琳看着他，彎腰，關切地問：“小澈小朋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