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能喫嘛?”夏雪看着漆黑的一大坨,吐了吐舌頭。
其他幾人雖然沒開口,但顯然也不抱什麼希望了,打算一會兒老老實實的喫餅去。
“喂喂,各位給我一點兒最基本的信任好麼!”
從地上撿了塊趁手的石頭,張天挑了挑眉,“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說完,他掄圓了石頭就砸,將包覆在外的土塊全都敲了下來。
當掩藏在泥土下的荷葉露出來之後,瞬間香氣四溢,張天小心翼翼的撕開了荷葉,露出了裏面汁水豐滿的淡黃色雞肉。
“哇!好香啊!”芍春瞪着大眼,嚥了口唾液,忍不住驚呼一聲。
“原來,這樣真的能做出美味啊?!”
“你好厲害啊,是怎麼想到這種方法的?”
夏雨夏雪姐妹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包裹在荷葉裏的肥美雞肉,感嘆道。
“今天我算是開眼了,沒想到還能用這種方法做美味!”胡一同聞着撲鼻的香味,喉結滾動,嘖嘖稱奇。
連季靈嫣心裏都有些感嘆,美眸看向張天,對他越發的好奇了。
“來來來,快嚐嚐味道如何!”
張天笑着將雞肉拆開,將兩個雞翅分給了夏雨姐妹,雞腿分給了流着口水的芍春和季靈嫣。
他跟胡一同也撕了兩大塊雞肉,吃了起來。
這白尾稚的肉的確鮮嫩,即便只用鹽做調味,也沒有絲毫腥氣,入口即化的肉質夾雜着淡淡荷葉香,充斥着口腔,着實讓人驚豔!
就着烤餅,一整隻白尾稚被衆人吃了個精光,就連放在裏邊的土豆都沒剩下。
“撐死我了,實在是太好吃了吧!”芍春揉着滾圓的肚子,還有些意猶未盡。
不光是她,就連胡一同也撐的坐在石頭上,哼哼着。
“呵呵,等下次再遇到這白尾稚,少爺我再給你做!”看着少女滿嘴是油的模樣,張天輕笑了起來。
“嗯嗯!少爺最好了!”
歇息了片刻,緩過勁的胡一同站了起來,“時候也不早了,咱們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
衆人都沒意見,他們在這的確停留和很長時間了,也該出發了。
幾人來到河邊,打算清洗一下手上的油漬,還沒等張天蹲下身子,便聽見不遠處的夏雨一聲輕疑。
“哎!你們看,那邊的河面上是不是飄着什麼東西?”
聞言,衆人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大約三十多米遠的上游,靠近岸邊的地方,的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浮動着。
夏雪好奇的跑了過去,等她靠近,嚇的尖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衆人被她的這聲尖叫嚇了一跳,連忙朝她跑了過去。
“怎麼了?”張天衝在前邊,第一個趕到了夏雪的身邊。
只見夏雪指着河裏的東西,神情驚恐,“是...人...是人!”
張天一怔,連忙走向河邊,只見一個身穿灰色麻衣的男子,仰面躺在水裏,衣服的一角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了,纔沒有被河水衝向下游。
男子的皮膚浮腫,臉上毫無血色,皮膚慘白髮青,顯然早已氣絕!
跟在後邊趕過來的幾人也被這河裏屍體恐怖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朝後退去不敢靠近。
“這裏怎麼會有屍體呢?!”季靈嫣看起來要鎮定很多,很快就恢復了情緒,有些疑惑道。
張天蹲在岸邊鄒着眉頭,屍體心臟的位置有一個兩尺長的傷口,顯然是被利器所傷。
“這...這是阿文,是昌運車行的阿文!”
最後走來的胡一同一眼就認出了河裏飄着的屍體,他指着那浮屍滿臉驚恐,手指略微有些顫抖的說道。
“你認識?”張天回過頭,看向胡老闆問道。
“認...認識,昌運車行離我家鋪子不遠,幾乎所有人我都認識!他一定是遇到山匪了!”
胡一同嘴脣有些顫抖,他可是頭一回見到屍體,嚇的夠嗆。
張天點點頭,這屍體浮腫的樣子,顯然在水裏泡的時間不短,不然不會腫脹成這個樣子的。
“我在淮水城聽說,山匪一般不都是隻劫財,不殺人的嗎?”
胡一同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神色有些悽然,“哎,以前的確是這樣,可現在就難說了!
這些年不太平,落草爲寇的人太多了,難免有些不懂規矩的胡亂殺人,估計阿文就是遇到了那些山匪,纔會送了命...”
他們跑車行的,難免會跟這條路上的山匪打照面,每年也會打點一些銀錢,也成了這行的行規。
可要是遇到了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能不能活命還真不好說。
“哎,撈上來埋了吧,既然遇見,總不能讓他曝屍荒野吧...”張天嘆了口氣道。
“成,公子仁義!”
胡一同恭敬的朝張天抱拳,一般人遇到這種事,唯恐避之不及,他沒想到這個皇城大少居然會這麼做。
讓幾個女孩遠離,兩人在岸邊挖了個淺坑,將屍體簡單的掩埋了起來。
胡一同情緒低落,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但此時已經耽擱了不少時辰,也沒多做停留,清洗乾淨便駕着馬車繼續趕路。
車廂裏的氣氛有些沉悶,幾個女孩也沒了聊天的興致,她們上午可是在水裏玩了好一會兒呢,估計這會兒都還有些膈應。
再加上清洗白尾稚用的也是那河水,想到這裏,張天自己都有些犯惡心。
他連忙調轉心神,閉眼開始打坐修煉,不敢再去多想...
淮水城外,三輛八座馬車使出了城門,朝着向西的山路緩緩移動,前後兩架馬車裏坐滿了身着黑衣的人,唯獨中間的一架,車廂裏坐着三人。
“掌門,區區一個張天何須勞煩您大駕,實在是有些太擡舉他了吧。”
“是啊,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而已...”
盤腿坐在車廂中間,身着雲紋長衫,頭髮略微花白的齊遠緩緩睜開了眼睛,撇了坐在他身邊的二人一眼,嘴角帶着一絲冷笑。
“這次去烏雲山,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至於那張天…我定要將他削成人棍,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解我兒慘死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