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世子妃她是朵黑心蓮 >第129章 沉冤得雪
    慧容住持哪裏見過這等陣仗,一時間嚇得臉色煞白,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了,她忙上前接替那位宮女,一把抱住那老婦人的大腿,向上發力,讓她緩口氣兒,別真弄出人命來。

    太后沒吭聲,只冷眼看着,待那老婦人幾番掙扎之下已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她纔給趙暢遞了個眼色。

    趙暢從腰間抽出軟劍,輕輕鬆鬆一躍而起,“刷”地割斷白綾。

    那老婦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落在地,“啊”地慘叫了一聲,疼得一疊聲地倒抽氣,老半天回不過神來。

    趙暢還劍入鞘,依舊站到太后身側,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令人心安。

    太后暗歎了一口氣:這麼好的小夥子,可惜囡囡不喜歡,否則還真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好人選。

    她這廂還在溜號想別的事情呢,那廂老婦人已經緩過氣兒來,伏在地上嚶嚶嚶地哭起來。

    “李太妃,哀家記得你從前不愛哭天抹淚的,當年你可是人淡如菊、萬事不爭的人兒呢,怎麼,臨老了突然矯情起來了?”

    太后笑盈盈地問。

    李太妃偷眼對比了一下自己和太后的狀態,一個是乾癟的蔫兒橘子,一個是飽滿的紅蘋果,差別太大了。

    又想到自己此刻只怕是衣衫凌亂,妝容不整,頓時覺得自己被比到十萬八千里以外去了,一時悲從中來,連哭聲都情真意切了幾分。

    太后對慧容住持道:“勞煩住持將閒雜人等都請出去吧,哀家要與故人敘敘舊。”

    這閒雜人等自然包括了慧容住持本人以及李太妃的宮女太監們。

    李太妃心頭一慌,忙一把抱住慧容住持的腿,目光看向太后,義正言辭地道:“女施主,貧尼法號慧音,早已遁入空門,還請女施主勿要用前塵舊事攪擾佛門清淨。”

    太后有些玩味地將李太妃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笑問:“慧音師太這般虔誠,怎地沒有剃度?還留着三千煩惱絲,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還俗?”

    她語氣突然轉爲嚴厲:“慧榮主持,你還在等什麼?”

    慧容住持被太后眼中的冷厲驚到,忙應了一聲“貧尼告退”,然後躬身推開李太妃,跟幾位女尼一道,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幾個死賴着不走的宮女和太監,已被趙暢一人一記手刀,劈暈扔到外面去了。

    待趙暢掩上房門後,李太妃徹底慌了,雙手撐在地上,雙腿一頓蹬,急急後退,想離太后和趙暢遠遠的。

    昭陽長公主並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這李太妃明顯心虛,母后駕臨不出來迎接不說,甚至還玩兒起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定是做了什麼壞事,怕母后問責。

    難怪從來不信神佛的母后,特地要來水月庵上香還願呢。

    她心裏頭滿是疑惑,但卻一句沒問,只護持在太后身側,靜靜地看着。

    “慧音師太……哀家還是叫你德妃吧,叫了幾十年德妃,還是這個稱呼最順口,如今這屋裏也沒外人了,跟哀家說說看,爲何在哀家的薰香裏下毒?”

    太后臉上帶着端莊的微笑,語氣雲淡風輕,不像在說性命攸關的事情,倒像是在討論天氣似的。

    昭陽長公主這才知道母后竟被人下過毒!

    聯想到母后先前在女尼那裏打聽的種種關於薰香的細節,昭陽長公主這才恍然大悟。

    是安魂香?

    難怪囡囡把慈寧宮的貢品香料都搶走了,原來她早就發現問題了嗎?

    這孩子,怪不得母后素來偏寵她,還是母后看人更準吶。

    隨伺在旁的春蘭和秋菊也聽出來太后話中之意,兩人對視一眼,不由想起了二十多天前那樁事情。

    那時,郡主拿走了慈寧宮全部的安魂香,秋菊當時就陰陽怪氣地罵了郡主一頓,還把郡主趕出了慈寧宮。

    而春蘭全程冷眼看着,沒有幫郡主說過一句話。

    如今想來,郡主那時就懷疑安魂香有問題了吧?

    所以纔會裝作任性,寧願揹負罵名也要拿走那些香料,只有那樣纔不會打草驚蛇,又能讓太后脫離危局。

    那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揹負着這天大的祕密,卻任由她們責罵羞辱,不曾開口爲自己辯解過半句。

    就算太后康復了,她也不曾藉機向當時爲難過她的宮人發難,還給大度地給秋菊拿了神藥醫治膝蓋。

    秋菊的眼眶霎時就紅了,如果不是地方不對,她真想狠狠抽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若郡主就在眼前,她定會跪地求郡主原諒,就算磕得頭破血流也願意。

    春蘭也是眼紅紅的,慚愧極了:她自詡跟在太后身邊的時日最長,見過的世面最多,最是八面玲瓏,善於揣摩人心,各宮各院兒的人莫不與她交好,當面背後,誰不誇她會做事會做人?

    她對宮裏的太監宮女們尚且能夠細心周到,體貼入微,可獨獨對本應該敬着愛着的郡主,卻打從心底裏瞧不起,覺得郡主粗鄙。

    卻全然忘了,郡主爲何會養成那樣的性情,爲何會不學無術。

    自幼失怙,一日三餐無以爲繼,全靠月秀姑姑替人漿洗衣物養活……

    原本應該是這天底下最最金尊玉貴的人兒,卻過着最最苦不堪言的日子。

    如今想來,若換成自己,恐怕也不會比郡主表現得更好,說不定還會更糟糕。

    郡主還沒滿十三歲呢!

    往後,我定待郡主如待太后,敬着愛着,絕無二心。

    京都午門廣場,領到騎射魁首獎勵後下臺的姜翎,忽然連續打了三個噴嚏,不由暗道:“奇了怪了,莫非昨天的鴿子毛到了今天還沒散去?”

    水月庵客院內,李太妃視線躲開,臉上帶着嘲弄的笑容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妒婦,先帝都不在了,你還容不下先帝舊人,若你見不得我活着,賜我一死即可,何須那些莫須有的罪名!”

    太后笑了笑,點頭道:“也好,既然如此,那德妃你還是接着死吧,德喜,德福,你倆幫太妃把白綾重新接好,再幫忙把太妃掛回去。”

    李太妃色厲內荏,高聲道:“趙琳,你敢!我是先帝的妃子,你若殺我,如何堵得住悠悠衆口?”

    太后聳了聳肩,攤手道:“德妃莫要激動,剛纔滿屋子人都看到你在頭懸樑呢,是你自己要尋死的,哀家可沒想殺你,先前是哀家的侄兒不懂事,不小心打擾了德妃你尋死的雅興,哀家撥亂反正,讓人重新把你掛回去,不用感激哀家,舉手之勞罷了。”

    李太妃氣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第一次見有人把殺人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

    “趙琳,你不要太放肆,我是先帝的妃子,你放尊重些!”

    說話間,德喜和德福兩位太監已經把割斷的白綾重新打了死結,並從房樑上穿過,又在底下打了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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