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不爲所動：“這沒有什麼道理可講，不只這一次你不能去，下一次、下下一次，你都不許去，只要有高湛的地方，你就不可以和他單獨在一起！”</p>
程佳的妝哭花了，臉上慘不忍睹，她說：“你不可理喻！我爲什麼要認識你？那……那這一次我們全公司的人都去，我們也不是單獨相處！”</p>
“他對你居心不良！公司之外的地方都不行！”</p>
“李燁，你開玩笑吧？高總一直都有女朋友，他怎麼對我居心不良的？一直居心不良的是你吧？”程佳氣急敗壞。</p>
手機鈴聲響起，程佳跳起來要去接。李燁搶先拿了起來，是高湛打來的電話。</p>
李燁按了通話鍵，說了句：“你好！”</p>
電話那邊的高湛以爲自己打錯了，他拿起手機又看了一下，確定是程佳的電話，急忙問：“你是誰？程佳呢？”</p>
“我是李燁！程佳在我旁邊！”李燁沉聲說道。</p>
“你讓程佳接電話！”高湛語氣冷漠。</p>
李燁把手機給了程佳。</p>
程佳擦了擦眼淚，低低的說了聲：“高總！”</p>
高湛懸着的心放下了，他柔聲說：“你什麼時候過來？要不我去接你？”</p>
“高總，我可能過不去了，我現在在揚州！”</p>
高湛的心頃刻揪在一起：他們現在在揚州，那什麼時候去的？他們昨天在一起……</p>
他馬上關切的問：“程佳，你沒事吧？”</p>
“我很好，高總，我本來打算昨天回去的，但是……有一點事沒有回去，今天早上……估計也來不及了！”</p>
“你告訴我你在揚州的哪裏，我去接你！”高湛馬上說。</p>
電話那頭傳來李燁的聲音，“不用了，高總，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了，那您就順便批准一下她的請假申請吧！”</p>
高湛沒有說話，重複了一句：“你們？李總，我不記得你們還有什麼業務需要程佳？”</p>
李燁的聲音再次傳來：“不是公司業務，是私人行程！我帶女朋友來這裏不是辦業務！”</p>
“你讓程佳接電話吧！”高湛語氣堅決。</p>
“高總，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不用擔心，她和我在一起，什麼事情也沒有，一會兒我就把她送回南京。你不是還要團建嗎？你先忙，實在抱歉，她就不參加了！”</p>
說完，李燁掛斷電話。</p>
程佳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她聽着李燁和高湛的對話，心亂如麻。</p>
“我們開始就是個錯誤！”程佳低聲說道。</p>
李燁看了看程佳，長長的嘆了口氣：“洗洗臉吧！你現在醜死了！”</p>
電話這邊的高湛聽着嘟嘟嘟的聲音，一直沒放下手機。</p>
“董事長！程總快過來了嗎？”鄔經理跑過來問道。</p>
“程總不來了？”</p>
“她有急事！”</p>
“那您呢？”鄔經理看着漸行漸遠的高湛問道。</p>
“我也有事！”</p>
……</p>
高湛發動汽車，他要去揚州！可是，他去揚州的哪裏呢？程佳在哪裏呢？</p>
高湛的心口憋悶的喘不出氣，一下一下的刺痛，耳邊一遍一遍響着：“我帶女朋友來這裏不是辦業務！”…</p>
“女朋友！”</p>
他們還是在一起了！什麼時候的事？這些日子程佳都在公司！</p>
高湛眼睛潮溼：也好！程佳應該擁有更好的！李燁年輕有爲，是個很不錯的人！</p>
只是他心口的刺痛，就像被剜掉了一塊肉，程佳坐在病牀上嚎啕大哭的樣子浮現在他眼前。他在心裏默默的問：“李燁，你會好好照顧她吧？”</p>
他一腳踩死了剎車，掉頭。他去哪找程佳呢？他以什麼立場去找？程佳有權利追求自己的生活、選擇自己愛的人！程佳愛的人並不是他！</p>
一路上，高湛眼前都是程佳的樣子：她在他面前調皮的眨着眼睛的樣子、她滿臉沾着殘渣抹臉的樣子、她穿着泳裝走來的樣子、她閉着眼、睫毛抖動的樣子、她喫金桔酸的表情扭曲的樣子、她開會時緊抿嘴一臉認真的樣子、她每次進門微笑的樣子、她肝腸寸斷大哭的樣子……</p>
程佳，我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可我不知道我會如此心痛，真的很想再讓你多陪我一段時間，我這些年小心守護，終於還是把你守護到別人那裏！——高湛痛苦的閉上眼睛。</p>
一行清淚從他眼角滑落：妻子拉着行李走出家門，然後門就關了，那是他第一次後悔。如今，他又後悔了，後悔帶着程佳來到南京。</p>
他擡眼：也好！這樣也好，自己張不開的口不用再張了。程佳再沒打過電話過來，李燁打電話的時候她也沒有說什麼，她也是默認他們關係的。李燁告訴他，總比程佳親口說出來讓他好受。程佳，只要你覺得好就是好！</p>
……</p>
高湛約朋友一連喝了幾天的酒，程佳上班之後就看見高湛的辦公室人來人往的。她從來不知道高湛有這麼多朋友。她去找高湛的時候，他就像從前一樣，卻隻字不問那天她沒去集體活動的事，程佳有些不安，卻不知怎樣開口。</p>
她很生李燁的氣，回來的路上一句話也不說，回來之後也不理他。李燁倒也聰明，知道她是真的惱了，不像前些天那麼放縱。</p>
早上，他很早就跑過來送她上班。不管多晚，也都會趕過來和她道晚安。慢慢的，程佳的氣消了大半。</p>
星期五，李燁送完程佳就去忙了，程佳來到辦公室，電話安安靜靜的。她拿出記事本，到二樓董事長辦公室敲了半天門，沒人應。她走下來問接待文員：“高總呢？”</p>
“高總沒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