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一眨眼的功夫，就剩程佳了，鄔經理走過來，“程總，你喝多了！我找人送你！”說完她提着長長的裙襬回頭去找人。</p>
等她回來的時候，程佳已經不在了。</p>
程佳搖搖晃晃的去了廁所，她難受極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一張口，喝過的酒全部吐了出來。</p>
她稍微洗了一把臉，感覺心裏舒服了一些，踉蹌的往外走。剛出來她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她擡頭——是高湛！</p>
程佳扁着嘴，哇的哭了：“你不是不管我嗎！”</p>
高湛看着她已經不對焦的眼睛，迅速的把她扶進了電梯。</p>
“第一次喝酒就喝這麼多，你不要命了？”高湛的聲音——苛責中透着溫柔。</p>
程佳又哭又笑的說：“不要了！全都不要了！”</p>
高湛讓司機開了一個房間，把程佳扶了進去，程佳又去廁所吐的稀里嘩啦。</p>
然後她被扶到了牀上，高湛幫她蓋好被子。</p>
程佳昏睡過去，高湛坐在一旁看着她，司機送上來解酒藥，高湛喂程佳吃了，程佳一直嘟嘟囔囔的胡言亂語。</p>
他看了程佳很久，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p>
臨近傍晚，有人來敲門。程佳睜開眼睛，頭痛欲裂，她起身開門，是酒店的工作人員。</p>
“程女士，您預訂的叫醒服務！”</p>
程佳微愣，她記得他們要去ktv……</p>
恍惚中好像有高湛，程佳晃晃腦袋。</p>
“這個房間誰開的？”程佳問道。</p>
“是一個姓劉的先生！”服務員回答。</p>
程佳有些失望，她淡淡的說：“謝謝你！”</p>
然後她回到房間，她恍惚記得高湛的臉，她做夢了嗎？</p>
然後她看見桌子上，菸灰缸裏的四個菸蒂……</p>
程佳忽然就哭了。</p>
這時，電話鈴響了，李燁來電。</p>
“喂！”程佳輕聲說。</p>
“程佳，你怎麼還沒回來？不是中午的宴席嗎？”</p>
“我喝了一點酒，你能過來接我嗎？”</p>
“你喝酒了？”電話裏有一陣兒沉默，然後李燁的聲音傳來：“你在哪裏？”</p>
……</p>
李燁將程佳接回家，劈頭蓋臉的一通數落，先是她不該喝酒，要備孕、要注意形象……後又看見程佳的裙子不高興。</p>
程佳頭疼，她任憑李燁嘮叨，疲憊的走回臥室。</p>
李燁跟進去追問她：“你們公司都誰參加了？”</p>
程佳不勝其煩，大聲的叫：“你煩不煩人？”</p>
李燁咬咬牙，氣憤的走出去。</p>
起來找喫的，看見李燁一臉陰鬱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程佳嚇了一跳，以爲李燁知道了高湛回來的事，她真的怕了李燁的沒完沒了。</p>
“程佳，你以後出去不能再喝酒了！你看看你什麼樣子！”李燁冷冷的說。</p>
程佳提着的心放下了，她拿了一盒牛奶，剛要喝，李燁站起來搶了過去，我給你熱熱吧，喝過酒再喝冷牛奶會胃疼的。</p>
程佳靠在冰箱上，溫柔的笑着。她的頭髮完全散開，整個腦袋就像是爆炸的靜電球。</p>
李燁想起張總髮過來的照片，裏面程佳傾國傾城的樣子，忽然笑了。</p>
“多虧沒人看見你這個鬼樣子！哪有一點漂亮樣？”</p>
程佳嘆了口氣，接過李燁的牛奶一飲而盡，“那是因爲你審美疲勞！”</p>
李燁擡手擦着程佳嘴邊的牛奶，然後溫柔的摩挲她的嘴脣：“我一直沒有疲勞！”</p>
李燁向前抱住程佳，輕吻她。</p>
程佳推開他，“剛纔還說我鬼樣子！我要去洗澡，不想理你！”</p>
李燁順勢從後面摟住她：“鬼樣子我也喜歡！我們一起去洗。”</p>
不一會兒，浴室裏傳來李燁低低的吼聲和程佳嬌柔的喘息聲……</p>
晚上，程佳反而失眠了。</p>
她看着身邊呼吸均勻、睡得很熟的李燁，腦海中卻想起高湛，心中漲滿了酸楚。</p>
她拿開李燁的手，穿好衣服來到客廳。窗外，城市依舊燈火輝煌，遠處霓虹閃爍，馬路上車水馬龍……</p>
她幸福嗎？按理說她是應該幸福的，可是爲什麼總覺得自己像被禁錮的金絲雀！李燁的愛狂熱、霸道，李燁的世界裏他永遠是主導，自己只是他的女人，李燁的家裏自由而淡漠，自己明明是被愛包圍着，爲什麼她卻如此孤獨？從哈爾濱回來後，李燁就像從不過問她每天怎麼過一樣，也沒有過多關注爸爸的事，在他心裏，那是程佳自己的事，需要她自己解決。李燁是愛他嗎？還是他愛他自己，而程佳這個人只是他自己的附屬？</p>
她想念過去，那時候她自由自在，那時候她張揚快樂，那時候她不曾覺得如此孤單！可是，人生沒有回頭路，選了就是選了，做了就是做了，自己選的路，跪着也要自己走完。</p>
她想起自己借朋友的錢，她要怎樣還呢？</p>
第二天，李燁上班了。程佳在網站上瀏覽信息，她需要工作！</p>
中午，程佳一個人到街上吃了一點鴨血粉絲。她隨手買了一份招聘報紙——回家了。</p>
李燁回家的時候，程佳已經睡着了。李燁喝了一點酒，有一些頭暈，他倒了一杯水，輕手輕腳的坐在沙發上，然後他看見了程佳的招聘報紙。</p>
“程佳想工作嗎？”李燁笑了笑。</p>
他走進臥室，脫掉衣服，鑽進被子裏。</p>
“李燁！人家睡着了，你討厭不討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