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機。</p>
“程佳，你在哪呢？大家都在等你回家喫飯呢！”</p>
李燁的聲音傳來。</p>
程佳想起自己邀請他去家裏喫魚，一拍腦門。</p>
“啊！我馬上就到家！”</p>
她快速的穿好衣服、疊好被子，把高湛的睡衣疊好、擺在枕頭底下。</p>
——這一覺不知道是不是哭的累了，竟睡的出奇的好。</p>
程佳回到家裏，孩子們已經等不及先吃了，高程去寫作業，思程和高淼在房間裏做遊戲，李燁還在等她。</p>
程佳非常抱歉的說：“對不起！李燁，我……我有點事絆住了……”</p>
李燁看着她紅腫的眼睛，悶悶的說：“你去哪啦？爲什麼眼睛是腫的？”</p>
“迷了眼睛，這邊風沙可真大！估計揉眼睛力氣用大了！你吃了嗎？”程佳微笑。</p>
“李總還在等你呢！”劉姐端上來飯菜。</p>
李燁一直盯着程佳看，程佳忽然有點緊張，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p>
“劉姐，不要上菜了！魚已經不好了！我們出去喫！”李燁雖然和劉姐在說話，眼睛卻沒有離開程佳。</p>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程佳想拒絕，李燁已經走到了門口。</p>
“程佳，我餓了！你知道我不喫剩菜的！陪我喫頓飯吧！”李燁大聲的說。</p>
程佳看着無措的劉姐，微笑的點了一下頭，跟着李燁出來了。</p>
他們去了家附近的飯店，李燁要了一個包間，但是飯店服務員建議他們坐大廳，因爲包間有最低消費額。</p>
李燁有些生氣。</p>
“那我就按最低限額點菜，我就要坐那間！”</p>
服務員馬上安排了包間……</p>
程佳看着一大桌子的菜，說道：“我們完全可以不進來的，在外面喫也一樣！”</p>
“那你剛纔爲什麼不說？”</p>
“我看你生氣了！我說了也肯定不管用！”</p>
李燁笑笑：“程佳，不管過多少年，還是你最瞭解我！”</p>
程佳眨着眼睛，微笑着不再說話。</p>
李燁還點了白酒，並且給程佳也倒上一杯。</p>
程佳錯愕：“李燁，你讓我喝酒嗎？你知道我幾乎不喝酒的！”</p>
“不是啊！你喝過的，只是沒和我喝過而已。程佳，今天陪我喝一杯吧！我們從來沒一起喝過酒！”</p>
程佳端着酒杯，眼睛轉來轉去，想着怎樣拒絕李燁。</p>
“別想着拒絕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今天就想和你喝酒！”</p>
程佳嘆了口氣，她把酒杯拿到自己面前。</p>
“好吧！李燁，那我們今天就好好喝一杯！”</p>
程佳舉起酒杯：“第一杯我先敬你，謝謝你這麼久對我的陪伴和幫助，我呢，也不說客氣話，我先乾爲敬！”</p>
李燁看着程佳，眼神專注，似乎有某種穿透力——想要看透她。</p>
“這麼看我幹什麼？”程佳問他。</p>
“今天爲什麼哭？”李燁低聲問她，語氣不容她再逃避。</p>
程佳低垂眼瞼，“別問了，李燁！難道我還有什麼值得雀躍、歡呼的事嗎？”</p>
李燁拿起酒，自飲一杯。說：</p>
“你有什麼難過的，可以和我說的。”</p>
程佳微笑，她感覺臉一點一點變熱。</p>
“我和你說什麼？說我無助，說我脆弱，說我想高湛？你不是已經在幫我了嗎？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p>
李燁聽見高湛，落寞的笑了——兩年了，她還是會爲了高湛如此痛哭。</p>
程佳又端起酒杯：“我再敬你一杯！今天請你喫飯，我卻沒有回來，非常失禮，很是抱歉！你別跟我計較啊！”</p>
她呵呵笑了一聲，繼續說：</p>
“計較也不管用的！”</p>
李燁跟着笑了：“我怎麼會跟你計較？只是有點擔心，看你下午不在公司，不知道你去哪兒了！”</p>
他們碰杯，又一仰而盡。</p>
李燁看着程佳通紅的臉，溫柔的說：“你慢點喝！”</p>
程佳笑得很甜：“李燁，我跟你說，我其實酒量不錯的！我爺爺就特別能喝酒，說不定我是千杯不醉呢！”</p>
李燁看程佳已經有幾分醉態，呵呵的笑，他給程佳夾了點菜。</p>
“喫點東西，不能只喝酒！”</p>
程佳吃了進去，覺得有點噁心。</p>
她皺着眉，“我去一下廁所吧！你等我！”</p>
李燁站了起來，想扶她。</p>
程佳制止他，她走到廁所，一張口就把酒全吐出來了，嗓子眼兒一股辛辣的味道。</p>
吐完，程佳立刻覺得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了不少。</p>
她漱了口，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時，被嚇了一跳：她眼睛紅腫的很厲害，估計是哭完就睡覺的緣故。</p>
程佳自嘲的搖搖頭：這麼腫，怎麼可能是進沙子揉的？這理由太蹩腳，難怪李燁會追問。</p>
她回到包間，看見李燁自己又喝掉了半杯。</p>
“怎麼還自己喝上了？你不是說讓我陪你嗎？”</p>
李燁看着一臉正常的程佳，詫異她怎麼忽然醒酒了。</p>
“看來我低估你了，你真有可能千杯不醉呢！”</p>
程佳坐下，李燁敬她：“謝謝你幫我照顧思程，謝謝你幫我打理家！”</p>
程佳擺擺手……</p>
他們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很多酒，程佳畢竟不常喝，她很快醉了。</p>
李燁笑她：“千杯不醉的程佳，你怎麼就這點出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