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芸拉着沈越川的手,一路狂奔,一直到停車場才停下來。
沈越川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看着蕭芸芸:“你跑什麼?”
蕭芸芸喘了兩口氣才說:“保命要緊啊!”
沈越川蹙起眉,不解的問:“保命?”
蕭芸芸心有餘悸的樣子:“你沒聽見穆老大說嗎——他很記仇的!”
“我聽見了。”沈越川好整以暇的問,“然後呢?”
“然後要跑啊,萬一穆老大來找我算賬怎麼辦?”
蕭芸芸一臉認真,滿臉驚恐,好像穆司爵真的會來找她算賬。
“……”
沈越川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最後卻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蕭芸芸這就無法理解了,好奇的看着沈越川:“你笑什麼?”
沈越川搖搖頭,說:“芸芸,你太小看穆七了。”
“……”蕭芸芸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臟“嘭!”的跳了一下,眸底的驚恐更加明顯了,“什麼意思啊?難道說,穆老大不止會來找我算賬那麼簡單嗎?那個,你和穆老大好歹是朋友,穆老大不會對我太殘忍的吧?”
沈越川不由得嘆了口氣,敲了敲蕭芸芸的腦袋:“你是不是傻?”
蕭芸芸反應倒是快,毫不猶豫地反駁道:“不是!”
“還不服?”沈越川點點頭,氣勢十足的說,“好,我讓你心服口服。”
“……”
蕭芸芸和米娜一樣,是個奉行“輸人不輸陣”的主。
見沈越川這樣,她也擺出準備開戰的架勢,挑釁道:“你放馬過來啊!”
沈越川被氣笑了,只好直接說:“如果司爵真的打算找你算賬,你連剛纔那頓飯都沒機會喫,明白嗎?”
“……”蕭芸芸感覺自己好像懂了,但好像又沒懂,氣勢一下子弱了一半,茫茫然看着沈越川,“什麼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簡安和小夕剛纔是騙你的,司爵也是故意嚇唬你的。”沈越川用力地揉了揉蕭芸芸的頭髮,“現在懂了?”
“……”
蕭芸芸懂了,徹底地懂了。
蘇簡安和洛小夕先引導她,讓她誤以爲穆司爵這次真的不會放過她。
接着,穆司爵又告訴她,他是個非常記仇的人。
她還是忌憚穆司爵的,心底的恐懼一下子飆升到頂點,以爲自己的末日真的要來了。
可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局啊。
騙局啊!
仔細想想,明明是她家越川說的比較有道理啊——
穆司爵那樣的人怎麼會記仇呢?
他一般都是有仇當場就報了的!
如果穆司爵真的要跟她算賬,在知道許佑寧安然無恙的時候,她就應該遭殃了,不可能還有機會在醫院裏晃悠。
想到這裏,蕭芸芸雖然放心了,但也更加鬱悶了,糾結的看着沈越川:“表姐和表嫂她們……爲什麼要騙我啊?”
“因爲你傻啊。”沈越川有些好笑的說,“穆七還沒有任何動作,你就開始自己嚇自己,簡安和小夕不騙你騙誰?”
蕭芸芸一臉失望,委委屈屈的說:“我沒想到表姐和表嫂居然是這樣的人。”
“……”蕭芸芸一陣無語,給了沈越川一個不滿的凝視,語氣裏帶着警告,“你是哪邊的?”
沈越川摸摸蕭芸芸的頭,繼續在蕭芸芸的傷口上撒鹽:“你這麼傻,我當然要站你這邊。”
“你……”蕭芸芸眼看着就要爆發了,卻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懷疑的看着沈越川,“你不是我這邊的吧?”
沈越川義正言辭的說:“芸芸,你可以懷疑任何人,但是不能懷疑我,我們是夫妻。”
蕭芸芸根本不喫沈越川的感情牌,犀利的問:“那你剛纔爲什麼不提醒我——表姐和表嫂他們在騙我?哦,我記起來了,好像連你都在騙我?”
“……”
沈越川的眸底掠過一抹驚訝——
蕭芸芸那麼傻,怎麼會突然反應過來?
看來,傻得還不是很徹底。
蕭芸芸戳了戳沈越川,催促道:“你解釋給我聽一下啊。”
“……”沈越川招架不住蕭芸芸的催促,只好強行解釋,“你傻傻的樣子很可愛,我想讓你繼續傻下去。”
“……”
蕭芸芸是真的無語了。
沈越川這個理由還真是……無懈可擊。
沈越川重新掌握主動權,問道:“怎麼樣,還有其他問題嗎?”
“暫時沒有了!”蕭芸芸“哼”了一聲,說,“我過段時間再找穆老大算賬!”
沈越川挑了下眉,猝不及防的問:“你不怕他反過來和你算賬?”
“……”
蕭芸芸確實沒有防着穆司爵這一手。
但是,沈越川這麼一說,她突然覺得,穆司爵很有可能會這麼做,既然這樣——
蕭芸芸眨巴眨巴眼睛,望了望天,說:“那我還是大人有大量,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沈越川笑了笑,拉開車門示意蕭芸芸:“上車。”
蕭芸芸鑽上去,利落的繫好安全帶,和沈越川一路有說有笑的回家。
沒多久,陸薄言和蘇亦承幾個人也各自到家。
醫院裏,只剩下穆司爵和許佑寧。
一回到房間,穆司爵就催着許佑寧休息。
他的理由和蘇簡安如出一轍——許佑寧纔剛剛醒來,不能過分消耗體力。
可是,許佑寧覺得,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體力了。
爲了證明自己,許佑寧伸了個懶腰,活力滿滿的說:“我真的不累。”
穆司爵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問:“真的?”
許佑寧肯定的點點頭:“真的!我現在真的睡不着!”
“……”穆司爵勾了勾脣角,似乎在醞釀什麼,過了片刻,緩緩說,“既然你睡不着,我們可以做一件事。”
“……”
許佑寧對某個字很敏感,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穆司爵。
最終,還是逃不過嗎?
穆司爵看許佑寧的樣子就知道她想歪了,也不解釋,似笑而非的看着許佑寧。
“咳!”許佑寧清了清嗓子,有些彆扭的問,“你說的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