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理她。”
唐甜甜眉頭微動,“她會不會真的去做什麼?”
威爾斯轉頭,“我父親也許明天,最遲後天就能在y國看到她,他會去親自迎接,他的夫人想在a市做點什麼事,恐怕是沒有任何機會了。”
唐甜甜只從威爾斯的口中聽到過他的父親,想必是一位非常受人景仰的人物。
唐甜甜又想起艾米莉在電話裏說的,是威爾斯將艾米莉送回去的。
唐甜甜把行李箱留在了房間內,出來後拿着清空的行李包。
威爾斯接過包,和唐甜甜一起出了門。
兩人上了電梯,唐甜甜收到同事發來的羣消息,掏出手機刷了刷,抿着脣偷偷笑了。
其實就是一些表情包,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純粹圖個好玩。
唐甜甜看他們聊得不亦樂乎,電梯到了,唐甜甜收起手機,隨意地挽住了威爾斯的手臂。
威爾斯跟她一道出電梯,走出梯門後,唐甜甜卻突然覺得他的腳步稍稍頓住了。
唐甜甜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這才反應過來。
她小臉微紅,小手在他手臂上輕輕戳了幾下。
威爾斯似乎從短暫的怔仲間回過神,眼角展開,握住唐甜甜的手,跟她一起走出公寓樓。
兩人來到外面,唐甜甜走到車旁,威爾斯讓她先上了車。
“讓我來放行李包。”
威爾斯走到車後,把手裏的包放進去,唐甜甜坐入了車內。
威爾斯餘光看到她關上車門,他也隨手去蓋後備箱,可等他的手掌撐向敞開的後備箱門時,手臂再次不受控地抽動了幾下。
威爾斯一頓,心裏生出一種不該再感受到的寒意,低頭稍稍收攏了五指。
當指尖一次次收緊再張開時,剛纔的抽搐好像只是一瞬間的錯覺。
唐甜甜放下車窗轉過頭朝他看,“威爾斯?”
威爾斯撐着後備箱的手恢復了原狀,他蓋上箱門繞過去上了車。
車開動時,路燈一串串掃過車身,映出昏黃的光線。
唐甜甜轉頭,無意中看到了威爾斯的側顏,他看着前方,眼角抹過一種不該屬於此刻的清冷神色。
他冰冷的眼神在她眼底一閃而過,唐甜甜暗暗喫驚,再細看,他眉眼的線條棱角有致,但沒有了剛纔那抹陰寒,就彷佛是她看錯了。
兩人回到別墅已經將近十一點,唐甜甜進門時終於鬆口氣,外面大雨過後,實在是冷的厲害。
威爾斯脫下外套,莫斯小姐也從客廳迎了過來,“威爾斯先生,唐小姐,你們回來了。”
“你去休息吧。”
威爾斯和唐甜甜一起上了樓,唐甜甜走到一半卻輕拉住他手臂,“沒事吧?”
威爾斯來到二樓的走廊時頓住了腳步,幽深的目光看向她,“有什麼事?”
唐甜甜輕輕吐口氣,跟他坦白,“剛纔在路上,我感覺你不太對勁。”
準確地說是從他下電梯的時候就不對勁了,唐甜甜挽着他的時候感覺到他手臂有些僵硬。
“不對勁?”
“你的手……”唐甜甜微微動了
動脣,話語間有一半輕鬆一半嚴肅,“別忘了,我是神經科的醫生。”
看到威爾斯和唐甜甜還在走廊上,莫斯小姐很快走了過去。
“威爾斯先生,查理夫人剛纔來了電話。”
“她是想今晚走還是明天再走?”
威爾斯轉頭看向莫斯,莫斯小姐說話時不由看了看唐甜甜。
莫斯小姐轉向威爾斯,“查理夫人說,威爾斯先生既然專門派人送她,她現在就走。”
唐甜甜朝威爾斯輕掃,威爾斯語氣冷淡,“隨她去。”
“是。”
莫斯小姐退開後下了樓,唐甜甜被莫斯小姐這麼一打斷,也忘了繼續剛纔的話。
唐甜甜回到客房睡下,威爾斯換上睡袍從樓上下來,夜晚已經讓別墅內充滿了寂靜。
威爾斯站在酒櫃前打開一瓶紅酒,他手臂沉穩地拿起瓶子,將紅酒汩汩倒出。
“威爾斯先生,我是負責專門照顧你的,有什麼問題,您應該第一時間和我說。”
莫斯小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出,威爾斯手微頓,轉過身,他看到莫斯小姐畢恭畢敬地站在客廳內。
威爾斯的眼底微沉,“莫斯。”
莫斯小姐慢慢上前,“您應該清楚,爲什麼這麼久了,一直都是我來當您的管家。”
“你從小就跟着我的父親,後來又選擇了來照顧我。”
“還有一個原因,威爾斯先生。”
莫斯管家緩緩搖了搖頭,威爾斯沒有接話。
他神色微深,晦暗不明的眸子看向莫斯,莫斯的年紀不再是威爾斯印象裏的那麼年輕了,她到底是進入中年了。
“您不敢說出那個原因嗎?威爾斯先生。”
“你該去休息了。”
威爾斯轉身走到一旁的沙發內坐下,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顆被人從身體裏取出的子彈。
“查理夫人這次和您一前一後來a市,看來不會是巧合。”莫斯小姐見威爾斯的注意力落在了茶几上。
“她越過了我的底線,不管她的目的在誰身上,在我這裏都沒有商量的餘地。”公爵的話裏沒有絲毫的情面。
莫斯小姐看向這位已經聲名顯赫的公爵,“那威爾斯少爺,要不要先和我說一說,方纔唐小姐話裏的意思?”
無論是在y國還是a市,威爾斯都要被人尊敬三分。威爾斯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在他成年之後,莫斯就不再稱呼他爲威爾斯少爺了。
“你太敏感了,莫斯,今天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威爾斯把一切說得順其自然,就像當初莫斯從老公爵的身邊離開,來幫助他打理家業。
“唐小姐也是這麼想的嗎?”莫斯小姐平心而問。
威爾斯眼神微凜,“你最初是以什麼目的被我父親安排過來,我很清楚,莫斯。”
“是,威爾斯少爺,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瞞過您。”
“是麼?”
“可您有事情對我隱瞞,威爾斯少爺,您不再是當年的小孩了,用不着再瞞着。”莫斯小姐平靜地說道。
威爾斯的眼神變了變,他也許是不想聽她如此平靜提起,也許是根本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