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高寒也醒了,他緊緊皺着眉頭,馮璐璐緊忙問道,“高寒,你怎麼了,是不是腿又疼了?”
高寒看向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馮璐,扶我去洗手間。”
“……”
“哦好。”
馮璐璐沒有顧得上多想,她掀開被子,高寒坐了起來。
下牀後,高寒受傷的腿不能動,他身體一半的重量都壓在了馮璐璐的肩膀上。
“昨晚你上洗手間了嗎?”
馮璐璐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胳膊,咬着牙撐着他。
“沒有。”
馮璐璐愣了一下,高寒繼續說道,“沒怎麼喝水。”
聞言,馮璐璐心中多了一分擔憂,“高寒,你是病人,該喝就要喝,我會在這裏照顧你的。”
高寒看向她,脣角揚起幾分笑意。
他聲音平靜的說道,“好。”
馮璐璐扶着高寒進了洗手間,好在馬桶兩側都裝有欄杆,高寒可以扶在欄杆上。
高寒一手按着欄杆,一手摸向褲子。
馮璐璐站在他旁,有些手足無措。
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似乎不好,但是她在這裏,她又什麼也做不了。
“馮經紀,你在門口等我。”
“好!”
聞言,馮璐璐緊忙走了出去。
剛一關上門,便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馮璐璐的臉頰瞬間爆紅,她擡手蓋在臉頰上。
她和高寒的關係,突然變得太親密了,讓她一時之間有些慌亂。
過了一會兒,洗手間的門打開了。
只見高寒側身靠在門上,他病號服的袖口捲了起來,顯然是洗過手了。
馮璐璐緊忙走過去,高寒的胳膊再次搭在她的肩膀上,馮璐璐的身體明顯的歪了歪。
身形嬌小的馮璐璐面對這樣高大的高寒,明顯有些喫力。
但是即便這樣,她依舊安全的將高寒送回到了病房上。
躺下後,高寒不由得蹙了蹙眉,傷口又疼了。
馮璐璐看着這樣的高寒,不禁母愛氾濫,她彎下身,柔聲說道,“高寒,你想喫什麼?”
“你想喫什麼,給我帶點兒就可以。”
高寒這語氣顯然是不想麻煩她。
這麼客套的說話方式,讓馮璐璐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笑了笑,“沒關係,你想喫什麼就說,不麻煩的。”
“買份白粥,包子就可以。”
“好的。”
馮璐璐進了洗手間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蹬蹬跑出去了。
馮璐璐剛離開,陸家的保姆又來了,手中還拎着食盒,很明顯是來送早飯的。
“高先生,早上好,身體好些了嗎?太太讓我給您和馮小姐帶來了早餐。”
保姆大姐一進屋,便將食盒拿了出來。
“謝謝你,好很多了,馮小姐去買早餐了。”
保姆大姐一聽,手停了下來,這意思是,她這早餐又白帶了?
“你先回去吧,我稍晚會告訴一下薄言,你不用過來了。”
“高先生,馮小姐一個人……”保姆隱隱有些擔憂,馮小姐一人照顧一個病人,會不會太喫力了?
語氣十分有肯定,顯然他非常想和馮璐璐單獨在一起。
保姆大姐此時纔想明白,會心一笑,高先生和馮小姐想必是熱戀期,兩個人蜜裏調油,恨不能時時刻刻綁在一起。
“我懂我懂。”保姆大姐開心的收拾起食盒,“那高先生您好好養傷,我先走了。”
“嗯。”
對於馮璐璐的愛意,除了本尊不知道之外,大概他們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
馮璐璐回來時,手中拿着一個紙質袋子。
“高寒,我回來了。”她來到高寒身邊,大概是跑着回來的關係,小臉紅撲撲的,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喘。
高寒靠在病牀上,目光溫和的看着馮璐璐,應了一聲,“嗯。”
馮璐璐正把紙袋裏的早餐拿出來,聽到高寒應聲,她不經意的看向高寒,笑了笑。
馮璐璐的笑是一種打心眼裏的高興。
她買了粥,茶葉蛋,包子還有一份煎餅。
“你等我一下。”說着,馮璐璐便進了洗手間。
一會兒的功夫,馮璐璐從洗手間裏出來,手裏拿着一個打溼的毛巾,和一個水盆。
“高寒,洗手洗臉。”
毛巾搭在她的臂彎裏,她雙手端着盆,高寒雙手浸在溫水裏。
他心裏澀澀的,他和馮璐璐又能走多遠呢?
以後的事情,他不敢想像。
他希望馮璐璐可以像現在這樣一直無悠無慮的高興下去,她可以不用想起他,不用記起他們曾經有多麼相愛。
她只要開心無憂就好了。
可是,高寒卻不知道,現在的馮璐璐沒有他看到的那麼快樂。
愛而不得,是世間最令人傷心的事情。
“好了,我給你擦擦手。”馮璐璐將水盆放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握住高寒的手,細緻的給他擦着。
恍惚間,高寒有種想和馮璐璐白頭偕老的感覺。
他們老了之後,也這樣相互依持着,那種感覺,應該很棒吧。
“高寒?高寒?”
“嗯?”
馮璐璐不解的看着他,“你怎麼了?”
“我沒事。”高寒緩過神來,收回手。
“是因爲夏冰妍嗎?”馮璐璐手中緊緊攥着毛巾,她還是沒忍住。
從昨晚,高寒就時不時的走神。
好吧,她不裝了,她就是喫醋了,心裏非常不開心!
“什麼?”馮璐璐突然的問話,使得高寒愣住了。
馮璐璐心裏橫了一下,豁出去了!
“你經常走神,是因爲想夏冰妍嗎?”馮璐璐緊接着又說道,“既然你那麼喜歡她,你爲什麼不和慕容啓去競爭?”
馮璐璐氣鼓着腮幫子,大有一副要幫高寒去搶老婆的節奏。
只見高寒微微眯起眸子,“你想我去找夏冰妍?”
“……”
這是什麼話?她私心裏當然是不想!
做人壞一點兒又怎樣?她攤牌了,她有私心,佔有慾旺盛。不想當一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傷心小老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