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司俊風勾脣。
“怎麼說?”
“如果不是我帶你來這裏,你和白唐現在還以爲,他會將首飾放在展廳裏。”
“你的話有幾分道理,”祁雪純點頭,“但你忘了我們的賭約,說的是誰先拿到首飾誰贏。”
話音未落,她已經走進了樓道。
司俊風眼底浮現一絲嫌棄,狡猾的女人!
爲了破案立功也算是什麼招都能使出來了!
祁雪純來到歐遠的家門口,單元樓的左邊,看了一眼之後,她轉身試圖打開右邊這套房子的門鎖。
“等等!”司俊風趕上前來,遞給她一雙橡膠手套。
祁雪純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歐遠懂得用藥,而且心機頗深。
這門鎖看着簡單,但誰能保證他不在鎖孔裏放什麼奇怪的藥粉。
果然,祁雪純破鎖開門時,淺色手套上沾染了一些灰色的粉末。
“謝謝。”走進家門後,祁雪純小心的脫下手套。
“你猜到我在撒謊,這是你應得的獎賞。”司俊風不以爲然的聳肩。
不錯,他故意告訴她歐遠的房子是左邊,但她從鎖孔的光亮程度判斷出他騙了她。
左邊那扇門上的鎖孔鋥亮光滑,顯然常有人進出。
而右邊,歐遠家的鎖孔,因爲不常被打開,顏色就鈍得多。
“就算首飾真的在這個房間,放首飾的地方應該也是機關重重。”祁雪純猜測。
“小心點,我不是每次都能救你的。”
祁雪純:……
在他眼裏,她真有那麼弱雞?
兩人分頭在房子裏尋找。
祁雪純心想,以首飾的大小和珍貴程度,必定用盒子小心裝好。
而盒子是需要一定空間存放的。
她的目光落在廚房。
廚房裏有一整面牆的櫥櫃,裏面大大小小的儲物盒不計其數,而且每一個盒子裏都裝着各種食材。
司俊風也找到了這裏,輕勾薄脣:“就是這裏沒錯了。”
“這次應該聽聽你的理由了。”祁雪純說道。
“房間裏大多數地方都積了一層灰,只有這裏整潔乾淨,”司俊風回答,“證明歐遠經常擺弄這個地方,他爲什麼擺弄,因爲這裏可以將首飾放起來。”
“但這些都是透明盒子,你能清楚的看到裏面放了什麼。”
“很多盒子放了雜糧,糧食裏面可以放東西。”
聞言,祁雪純眸光一亮,她當即拿出一盒紅米,伸手進去抓了幾把。
雖然這個盒子裏沒別的東西,但的確是可以放東西的。
“祁警官,你慢慢抓。”司俊風轉身離去。
祁雪純接連拿出幾盒雜糧挨個兒抓,什麼都沒抓着,而她也忽然醒過神來。
她差點口吐蓮花,自己又被司俊風忽悠了!
她丟下盒子便往他待的地方而去,他正在客廳裏翻箱倒櫃的找呢。
她就知道,剛纔他跟她一本正經說的那些話,都是不正經的。
“廚房是歐遠佈下的迷魂陣,故意誤導別人的。”這個道理是她剛纔突然想明白的。
真正放東西的地方,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祁警官雖然智商不高,反應速度還不錯。”司俊風勾脣。
祁雪純:……
她又要重新審視司俊風了,“你說那個什麼戶外俱樂部,不但培養你們的野外生存技巧,還教你們推理破案嗎?”
司俊風輕笑:“祁警官,不是隻有你纔看偵探小說。”
話說間,他從酒櫃裏拿出一個裝酒的盒子。
酒櫃沒多大,容量也就二十來瓶,但他唯獨拿出了這一個盒子。
“小心!”祁雪純不由提醒。
接着又說:“警察有義務保護市民安全。”
司俊風不以爲然的輕笑一聲,拿出一雙橡膠手套戴上,又戴上一隻口罩。
祁雪純心想,這個男人對這方面的瞭解,實在超出一個普通富二代。
司俊風輕輕打開盒子,然而裏面是一隻酒瓶,並非他們想象中的盒子。
但下一秒,祁雪純便發現了端倪。
她走上前一步,確定自己看到的,酒瓶裏不是酒,而是一種紅色的細沙。
特別細。
細到你不仔細看,真以爲裏面是酒。
祁雪純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指長短的東西,按下按鈕,一道深藍色的光打出來。
當這道光掃過瓶身時,發出了“滴滴滴”的聲音。
“這是最新的金屬檢測儀,”祁雪純鬆了一口氣,“收拾就在裏面。”
“歐遠特意造了一個瓶子。“她拿起酒瓶端詳,“想要拿到裏面的盒子,必須將瓶子砸碎。”
但他們倆誰也不敢冒然行動。
誰知道里面的細沙,是細沙,還是毒藥。
“我帶回局裏,讓歐遠自己打開。”祁雪純想到了辦法。
司俊風沒意見,但有一件事必須說清楚,“我贏了還是你輸了?”
“你贏了。”祁雪純毫不含糊。
司俊風微愣,倒是被她的乾脆意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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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飾取出來了,經專家鑑定,正是在展覽上丟失的原件!”
三天後,領導在全局例會上宣佈了這個好消息。
一陣掌聲響起。
領導繼續說道:“我在這裏要特別表彰刑偵支隊的白唐隊長和警員祁雪純,他們是這次偵破工作的功臣,我希望每個警員都以他們爲榜樣……”
袁子欣自動過濾領導的講話,滿眼憤恨的盯着前排就坐的祁雪純。
什麼功臣,不就是靠男人嗎?
外面靠司俊風提供線索,裏面靠白隊縱容包庇,連最不起眼的阿斯也處處爲她說話!
她則出盡風頭,洋洋得意!
她絕不會放過這種人!
“啪!”兩天後,局領導在辦公桌上甩下一封匿名檢舉信。
“白唐,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領導冷着臉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