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他,他在我家,可是媽媽卻不給我們開門,是什麼情況?”她說。
眼看着黃仕榮走遠以後,大柱才放開她說道:“花妮,你說黃仕榮在你家裏,而家裏只有你媽媽在,又是這麼深更半夜,能幹什麼?還有,是黃仕榮媳婦去我們家砸的大門,謊稱你媽暈倒了,說完就走了,喊都喊不住,你稍微動一下腦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花妮想了一會兒,把孩子放進大柱的懷裏,氣呼呼地說:“我去找我媽,非得問清楚不可!”
大柱說:“你去問什麼問啊?我告訴你,你會問出事來的。這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好事,而且早些年我就聽說黃仕榮和你媽媽不怎麼清楚,只是你矇在鼓裏。你如果當面去問了,你媽媽能受得了?自己偷人的事被女兒發現了,她真會立即暈倒過去。走,還是回家吧。”
花妮扭了一下身子,說:“不問清楚,也不去阻止,他們還會繼續下去的。我可怎麼見人,丟死人了!”
“還是從長計議吧。”說着,一手抱着還在熟睡中的兒子,一手拉着她回家。
花妮就坐在了牀上,眼角躺着淚水。她哽咽着說:“這麼說來,黃仕榮和我媽媽的事,還真是有些年頭了。我只知道爸爸死得早,那個時候我們家很窮,我媽整天愁眉苦臉的,記憶中黃仕榮經常去我家,送一些喫的什麼。而且每次去都是晚上,媽媽就讓我去睡覺。有一次,要交學費,可是媽媽沒錢,我就哭。晚上黃仕榮就給媽媽送錢去了,那天晚上黃仕榮當着我的面,就對媽媽動手動腳的,媽媽就帶我去睡覺。我睡醒一覺解手的時候,他才走。現在想來,媽媽因爲家境貧困,爲了養活我和妹妹,是被迫被黃仕榮侮辱的。她有苦難言,有淚只能往自己肚子裏咽。”說到這裏,她已經是淚水漣漣了。
大柱說:“其實,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的這事。他們在村裏因爲相好的時間太長,又有特殊的原因,就是你媽媽爲了家爲了你和彩妮,沒有選擇另外嫁人,她是怕你們被欺負。所以,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因此,人們抱着同情和憐憫的心態,並沒有說你媽壞話的,都說她也不容易。”
花妮哭了,嗚嗚地,邊哭邊說:“媽媽,你真的是好苦!就在剛纔,我還有回家當面罵你一通的衝動,是我不懂事,是我在長大後也沒有盡到一個女兒的本份,沒有好好地孝順你!”
大柱看她哭的這麼傷心,就拿了一塊毛巾遞給她:“別哭了,再哭壞了身子。”
花妮立即對他說:“大柱,我和你商量個事,天亮後我就去把我媽叫咱家裏,以後喫住就都在這裏,我們養着她。這樣,自然就和黃仕榮沒有了來往。好不好,好不好啊?”
“好,好,敬老養老,我怎麼會反對?你明天就讓她來我們家,我們給她養老送終。”大柱說。
花妮突然又說:“大柱,你說黃仕榮媳婦這麼些年才發現她丈夫和我媽的事?”
花妮輕輕地點頭,說:“看來她真是個老實人,不然她完全可以闖進我們家大吵大鬧,甚至對我媽大打出手。唉,也是個苦命人。”
兩口子哀嘆着,又說了好久的話,直到花妮心情好點以後,這才躺下睡覺。
第二天一早,花妮就抱着孩子回孃家了。可是,她媽媽卻鎖着大門沒有在家。花妮在大門口和孩子玩着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回家,於是,就打了個電話給媽媽。媽媽說:“花妮呀,有事?”
“媽,我在家門口那,你鎖了大門去幹什麼了?”花妮問。
“奧,我一早就出來了,有點閒事,一時半會的還回不去,這樣吧,你先回家,等我忙完了就去你家,行麼?”媽媽說。
“也只能這樣了。媽,中午我包韭菜餡的水餃,你去給我看着孩子。媽,就這樣說定了。”她一再囑咐道。
“好,好,我知道了。”媽媽看來真的很忙,答應着就把電話掛了。花妮只好抱着孩子回家了。
花妮她娘沒什麼可忙的,是去佳欣家說媒去了。她一早就來了,本來是想秤幾斤肉的,後來想了想這門親事還沒有成功的把握,就只買了幾斤點心去了。
佳欣家還沒有開門,她敲了幾下佳欣媽媽纔出來。原來,佳欣昨天下午回來了,說在縣城酒店的培訓結束了,回來籌備農家樂開業的事。昨晚上娘倆說了很久的話,睡得晚,佳欣現在還沒起牀那。
佳欣媽媽一看又是花妮她娘,臉上立刻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她擺出一副不讓她進家的姿態,說:“你來得這麼早呀?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吧,我還要去菜地摘豆角那。”
花妮她娘把手裏的點心揚了一下:“哎呦,你可了不得了,帶着禮物來的,也不讓進屋坐一坐呀?”
佳欣媽媽纔不稀罕她帶來的點心那,上次她拿來的那些都發黴變質了,全都餵了雞。由於交通不便,超市裏的變質食物很多,人們又不大注重看保質期和生產日期,所以,買回家才知道沒法吃了。她說道:“我們家也沒人喫這個,不當飯又不當菜的。”
花妮她娘貓了下腰,就進了大門,然後直直地進了堂屋。沒等坐下就說道:“大妹子,我這次來,可不是黃仕榮委託我來的,是我自己來給你報個信的,黃仕榮說他小舅子曹瑞看上你家佳欣了,那可是一個狠人,年齡又大,不是個好鳥。可是,曹瑞有錢有勢,他只要相中了佳欣,有的是辦法把佳欣弄到手呀,如果那樣,佳欣可就跳進了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