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仵作的背後不簡單 >第7章匪夷所思
    審問到了這裏,周清喜似乎找不到更多的問題,只好看向柳凌。

    柳凌因爲馬纔剛剛的驚恐,深刻認識到自己滿臉血污的臉已經嚴重影響到別人的視覺,趕緊把扔在地上的面紗,重新戴在了臉上。

    即便如此,馬纔對柳凌仍然懼意未減,只要柳凌每靠近他一步,馬才便要後退一步。

    柳凌無奈,只好停下腳步,這才問道:“馬才,以你對王二連的瞭解,那個無賴會不會是王二連的親族?”

    “不會!不會!”馬才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王二連其實並不是京城中人,老家屬於浙江人,在王二連七八歲的時候,由於地裏莊稼旱澇不保,百姓們號寒啼飢,屍橫遍野。

    王二連也是在那時候,失去了父母、兄弟姐妹,成了一個孤兒。後來王二連爲了填報肚子,就到了一處山坳當了一名礦工。幾年後,發了一點小財,這纔在京城買了這所小院,娶妻生子。”

    “那他就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亦或者是那個無賴覬覦王二連夫人的美貌,這才死皮賴臉……”

    馬才連連擺擺手,道:“你說的這些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王二連生性質樸敦厚,與周圍鄰居從來就沒有拌過嘴;而他的婆娘也是柔心弱骨,看見人就面紅耳赤,每天以偌大的頭巾遮面,怎麼會招惹上那種無賴?”

    問了半天,竟然還是沒有頭緒,柳凌不免大失所望。

    ……

    日不移晷,轉眼就到了午時,陽光燦然明亮,陣陣暖意包裹着人的身體。

    然而,柳凌面色低沉,眉頭緊蹙,用手使勁捏了幾下鼻樑,看着馬才走遠的背影,伸手把周清喜從椅子上拉起來,自己則坐在了上面。

    柳凌微眯着眼睛,認真思考案情的始末,片刻過後,飢腸咕嚕的肚子仍然沒能讓她從思緒中迴轉回來。

    突然,柳凌如同被雷擊一樣站了起來:“既然所有的事情看似毫無頭緒,唯一的突破口就只能到人證劉巖的身上去找。”

    周清喜疑惑不解:“劉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哪裏還能尋到更多的蛛絲馬跡?”

    春日慵懶,微風拂面,柳凌禁不住打了一聲睏倦的哈欠:“我也不知道,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或許可以……對了,師兄,你另派幾個人把王二連一家四口先暫時放到義莊。

    天氣馬上臨近初夏,我擔心越來越炎熱的天氣會讓屍體迅速腐爛。在沒有找到兇手之前,最好用冰棺安置,萬一需要複檢,對着保存完好的屍體還不至於抓狂。”

    周清喜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一切都按照柳凌的安排準備,拉屍體的兩輛馬車也已經駛進了王二連的院子裏。

    等處理好屍體,柳凌儘可跟着周清喜、徐韻他們一起回到縣衙,兩個月沒見到師父了,柳凌甚是迫不及待。

    不過,這一次能夠僥倖躲過老鴇的追蹤,柳凌感到從未有過的喜悅。心情爽然,禁不住撐開兩條胳膊,再次重重打了一個哈欠,眼淚都給帶出來了。

    柳凌只好用袖頭擦拭,結果袖頭上沾染了許多還沒有完全乾枯的血跡。

    方纔爲了躲避老鴇,感知血液的無比珍貴,現在風平浪靜,似乎成了多餘的,更不堪的是不僅阻礙了雅觀,還有一股特別濃郁的腥臭味。

    柳凌內心一驚,如果到了縣衙,師父周方見到她這個鬼樣子,說不定被他拿着笤帚往外趕。

    最好在街上買身新衣服,再找個澡堂子清洗一遍……

    柳凌上下摸遍了全身,來的時候太着急,妓院裏恩客們賞給的銀子,竟然一文錢都沒帶出來。

    囊中羞澀的柳凌,不得已把期盼的眼神掃向了周清喜,看他那空空如也的錢袋子,柳凌又是一陣失望。

    不過……遠處一直默不作聲、站如雕松的徐韻,單看他腰間鼓囊囊的錢袋子,着實讓柳凌渾身一顫……大戶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樣,隨時隨地都不缺銀子揮霍。

    柳凌詭笑了一聲,一點點向徐韻身邊靠近……

    啪啦一聲輕微悶響,即便在捕快們搬運屍體的嘈雜聲中,柳凌憑着自己靈敏的耳朵,竟也能聽到那個不一樣的聲音。

    柳凌迅速轉頭看去,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王二連女兒身上的某一樣東西掉落了下來,正平躺在空曠的泥土地上,異常扎眼。

    柳凌有一種異常的警覺,趕緊走過去伸手去拿,豈知被徐韻搶先一步拿到了手裏,仔細辨認了一番:“這是塊玉佩,白裏微微泛着乳黃色,質地細膩而少瑕疵,油脂性也好,應該是上好的羊脂玉……這上面的紋路像是羣山峻嶺……噢,邊緣處竟然還有一行字,柳……柳二寶,柳二寶是誰?”

    “給我!”柳凌急忙把徐韻手裏的玉佩搶到了自己手中,因爲她聽到了讓她爲之一振的名字‘柳二寶’。柳凌曾經聽父親柳賢芳多次講過,此名字是父親的乳名。

    柳凌打量着這個用五色絲絛繫着的玉佩,仔細辨認上面篆刻的名字,如果說是巧合,不僅整個姓氏一模一樣,尤其那勁骨豐肌的筆力風格,完全像極了父親的手筆,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柳凌平時也沒見過父親戴過這種玉佩,難道是新買的?

    假設這塊玉佩真是父親的,那它怎會到了王二連女兒的身上,難道是父親不小心弄丟了這塊玉佩,而恰巧,王二連的女兒在路上撿到了?

    還是說父親和他們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關係?

    不!

    柳凌及時否定了最後一種假設,畢竟她的父親現在已是天牢裏的死囚。即便父親依然是無罪的戶部左侍郎,他也不可能與此般小門小戶人家有任何牽連。

    徐韻見柳凌對着玉佩發呆,不解地問道:“你認識這塊玉佩?上面的柳姓倒是和你同是一家。”

    柳凌被徐韻的話從深思中驚醒過來,趕緊掩飾自己:“是啊,倒是真巧,與我一個姓氏……這塊玉佩質地溫潤,卻是塊好玉……對了,你不覺着奇怪嗎?像王二連這樣的小門小戶,怎會擁有這樣上等的玉佩?”

    徐韻毫不猶豫地答道:“兩種可能,別人送的,或者是在路上撿的。”

    “徐捕頭就是聰明,與我的想法如出一轍。”柳凌伸出大拇指,眨巴了幾下媚眼。

    而後,柳凌轉過身子,秒變一副賊頭鼠腦的模樣,把玉佩揣到懷裏,向周清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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