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仵作的背後不簡單 >第9章玉佩
    就在周方使足力氣準備把手中的鞋子砸向柳凌時,但看到柳凌雙手環頭,龜縮在桌子上可憐兮兮的模樣,心底一軟,那股氣性也驟然被強行壓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心疼自己的白鵝,周方突然嗷嚎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手從大腿根撫到腳踝,再從腳踝到大腿根,哭的涕淚滂沱,甚是傷心,嘴裏還唸唸有詞:“小東西,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只要你手裏的銀子一緊,你就要惦記我的好物件,就連晚上做夢都能摸到我的房間,把東西偷出去賣了。你倒是看看我這裏早已是家徒四壁,窮的叮噹響。

    這好不容易有個小愛好養只愛寵,可你也不放過它,三天兩頭的拔毛,幾乎都讓你拔禿嚕了,有多少次我的小白鵝死裏逃生。好不容易三個月沒見你來糟踐它,傷痕累累的小身板終於恢復了原來好看的模樣,萬萬沒想到,你現在一來又要往死裏整它,你還讓鵝活不活啊?”

    柳凌撇了撇嘴,捂着耳朵,低聲自語:“咦!師父可真夠小氣的。不就是一隻鵝嗎,搞得像殺了他家孩子似的。”

    柳凌看到桌子上有一盤喫剩下爲數不多的花生米,索性伸手拿起一把,坐在桌子上,邊喫便盯着周方。

    盤裏的花生米喫完了,柳凌也感覺周方的哭聲漸漸示弱,突然一聲高喊:“停!”

    痛哭流涕的周方馬上嘎然而止,怔怔地看着柳凌。

    柳凌跳下桌子,湊到坐在地上的周方小聲說道:“師父,我給你說,我那裏的老鴇,你應該見過,他弟弟最喜好喫鵝肉,宅院裏單單自養的鵝就有百十隻,你若真的喜歡,湊個機會,我給你偷上兩隻,可好?”

    周方眼珠一轉,馬上興味盎然,趕緊用衣袖把眼淚擦乾:“真的嗎?兩隻太少,就五隻吧。”

    好貪心的周方!

    柳凌咬牙切齒,這還是自己師父嗎?一下子偷這麼多,難道就不怕別人把他唯一的徒弟抓住?

    柳凌也不想跟周方扯別的,先把王二連的兇殺案的大概說了一遍,這才從懷裏拿出玉佩:“師父,事急從權,我的事情可要比八百里加急還要急迫。”

    周芳一怔,瞧着柳凌嚴肅的神色也不像是開玩笑,一骨碌爬起來接過柳凌手中的玉佩,翻來覆去看了看,說道:“這不就是一塊上等的羊脂玉嗎,有何稀奇,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

    柳凌見周方沒有任何反應,着實心急火燎:“師父,你能不能瞧仔細上面?”

    周方不以爲意,努了努嘴:“上面刻着山巒疊嶂的山峯……嗯,還有一行小字……柳二寶,像是主人的名字,篆刻手法倒是筆參造化的很不錯……咦,柳二寶,我總感覺這三個字如何這般熟悉?”

    “師父難道忘記了,我以前曾經不止一次向你提起我父親的乳名,雖然我從來就沒見過此玉,但上面的名字,不僅同我父親的乳名一模一樣,就連字跡形體,也形似父親的手筆。”

    周方搖了搖頭道:“不管上面的名字、字體,刻畫的如何惟妙惟肖,只能說是一種巧合?你看市面上有多少依樣葫蘆仿古的字畫,這有何奇怪的?”

    柳凌搖了搖頭:“起初,我也同師父有一樣想法,但很快就被自己推翻了。在京城不能說就我們一家姓柳的,但也屈指可數,加上相符的名氏,相符的字形,如此種種巧合,實在匪夷所思!”

    周方沉思了一下,那這玉佩又反正看了看:“即便真是你父親的玉佩,那又怎樣?丟塊玉佩,不過是尋常之事,哪有你想象得那麼複雜。”

    柳凌頓覺喉嚨發乾,猜測是花生喫多了,趕緊繞道屏風外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咕咚幾聲,喝了個底朝天。

    柳凌放下杯子,重新拿了一個乾淨的杯子,倒滿水,這纔回到周方面前,遞到周方的手裏,繼續說道:“如果父親不入死牢,王二連一家四口沒有慘死,或許你說是王二連的女兒撿到的,藏在身上私自把玩,我會毫不猶豫相信!可是,他們每個人都連接着一個‘死’字,叫我如何能夠置信?”

    周方一邊來回踱步,一邊抿着茶水,說道:“你的意思是想說,此玉佩非同一般,他們被殺也是因爲這塊玉佩?”

    柳凌搖了搖頭:“我不太確定,可卻是目前唯一的猜測。經過盤查周圍鄰居,都說王二連夫婦生性和善,從來就沒與人拌過嘴,我就不明白,他們怎麼就會招惹上這麼心狠手辣的兇手?既然沒有仇冤,就一定會因財而起。

    王二連家只是做着一個小本生意的平民,在他家裏除了這塊玉佩,根本就找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即便單單只是爲財,何必趕盡殺絕?兇手殺人,或許就跟這塊玉佩有着息息相關必然聯繫。”

    周方停在了柳凌的面前:“你覺着會不會有另一種可能,既然王二連在到京城之前就發過一筆小財,這才能在京城落腳,你要弄清楚他發的到底是什麼財,發了多少,或許是不義之財,才致使惹上了仇家。”

    柳凌微微蹙眉:“倘若查起來,定困難重重,畢竟王二連在京城安家落戶有接近於十年之久……再則說了,如果真是之前的仇人,也應該早就尋上門來,哪裏能等到現在。”

    柳凌略微沉思,又接着說道:“三天前,王二連向馬才提到的那個無賴,曾經氣勢洶洶,並揚言準備驅趕。

    不過,無賴倒是蹊蹺的很,師兄派人問遍了周圍的鄰居,半個月以來,倒是有幾家紅白喜事,因爲要定製大批豆腐,繞過王二連的攤子,直接去了家裏搬運,竟然沒有一個看見過那個無賴,師父想想,一個大活人怎可能憑空消失?

    想來,那個無賴能夠來無影去無蹤,絕非等閒之輩,同時也成了兇案的頭號嫌疑人。

    我由此猜測,那個無賴待了半個月,就爲了想逼出玉佩的下落,王二連夫婦不肯交出,並偷偷放在女兒的身上。而無賴遲遲得不到玉佩,因此惱羞成怒,殺之後快,爲了逃脫嫌疑,這才做了一個鬼魅殺人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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