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女仵作的背後不簡單 >第12章誤打誤撞
    “臭老頭!你沒死吧,叫了你這半天爲何沒有反應?”突然一聲咋喝,簡直震耳欲聾。

    劉岩心裏咯噔一下,這聲音好耳熟,懸崖邊上似乎抓到了一根稻草,趕緊掀開被子,定睛一看,房間裏燈火輝煌,面前站着他最爲熟悉的仵作柳凌。

    即便柳凌這時的臉上已經圍上了面紗,但長久以來的熟識,單憑聲音也能分辨出來。

    與柳凌並排而立的捕快徐韻,劉巖雖然並沒有幾面相識,徐韻的風流倜儻,卻是難以讓劉巖忘記。

    劉巖剛剛經歷了一場岌岌可危的驚濤駭浪,此時雖化險爲夷,卻仍讓他餘驚未了,趕緊跳下牀,仗着柳凌和徐韻給他的撐起的膽子,跑到木窗前,向外看了半天,確定再沒有白色人影的半點影子,這才長吁了一口氣,又回到牀前。

    劉巖驟然間放聲大哭,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喃喃自語:“接連兩次都能碰到那個東西,想來我是該死的預兆!

    我必須回家,給孩子們好歹見最後一面,別到時候,被那東西索了命去,連交代後事的機會都沒有了。必須回家,必須回家……”

    ……

    “這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看把他都嚇成什麼模樣了。柳凌,我可告訴你,劉巖萬一有個好歹,你要負全部責任,我會第一個衝過來拉你上斷頭臺。”徐韻雙目圓睜,陰雲密佈的臉上充滿了諸多的抱怨。

    柳凌兩手抱肩,聽到徐韻誇大其詞的狠話,禁不住全身哆嗦了一下,她還沒看夠人間繁華,可不想這麼早上斷頭臺。

    柳凌看着劉巖精神失常的神色,完全把她與徐韻當成了空氣,看來這次做的是真過了。

    但出於無奈,如果不這樣讓劉巖重新確認,怎能知道劉巖那夜在巷子裏看到的白色人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爲了讓劉巖徹底從如幻如夢的深思中清醒過來,柳凌以毒攻毒,直接把那個詭異的鬼臉紗燈,扔到劉巖的面前:“老頭,你最好清醒一下,仔細看看這個到底是什麼?”

    劉巖先是啊了一聲,跳上了牀榻,沒等再次矇頭裹面,就被柳凌又揪下了牀,正好與白色人影四目相視,咫尺之間……

    時間似乎在這時開始靜止不動……

    相反,這一次劉巖沒有驚叫,沒有毛髮悚然,反而只是有些錯愕,埋怨自己的大驚小怪,原來一直懼意倍增的白色人影,竟然就是一盞人身鬼臉的特大號紗燈。

    柳凌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慢慢爲劉巖解釋他的一切疑慮:“劉巖,你這下應該全明白了,當夜,你所看到的白色人影,它血流不止的眼睛、鼻子、嘴巴,只不過是裏面放置紅色蠟燭的槽,所滴下的蠟燭油,就會從這些槽裏流出來。

    而它的頭,表面上看着披頭散髮,其實最頂端還有一個洞,這個洞也正是蠟燭透氣的窗口,因爲在你看到它時,蠟燭承受不住狂風的擺佈,滴落的蠟燭油纔會顯得那麼湍急。

    在一個狂風肆虐的深邃夜幕中,四周看不到任何人的半點影子,你身體本能的反應,自然而然地就會神情緊繃,驟然間又飄出那樣一個東西,你浮想聯翩的怪異,也會在這一刻真正開始爆發!”

    恍然大悟的劉巖一屁股坐在牀沿處:“我活了大半輩子,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紗燈給騙的好慘……”

    這時,劉巖又想起什麼,剛剛鬆懈地神情又開始緊繃起來:“不對,柳仵作,按照你地說法,白色人影就是紗燈,它消失地地方,爲何這麼巧合飛到王二連家?王二連一家四口又爲何無緣無故全都吊死在樹上?”

    柳凌對於劉巖一連串的疑問,臉色馬上沉了下來,並斥責道:“你這老頭,給你解釋了半天,還是這般愚昧無知,我且問你,除了人殺人,還能比這更合理地解釋嗎?好了,我已經給你釋疑解惑,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從頭到尾詳細講述一下那夜的情景?”

    神色仍有些呆滯的劉巖慢慢陷入沉思,片刻之後,這纔講起了所有的事情:“我已到了接近六十的年紀,官府已經不允許我再繼續值守更夫。那夜,正好是我最後一次陪着新來的更夫秦玄值夜……”

    ……

    柳凌手裏提着一個小型紗燈走在前面,徐韻緊跟其後,一同從劉巖的房間走了出來,此時,已經到了五更寅時,周清喜也不知是誰告訴的他,早早起牀,在二堂等着。

    一路上,徐韻疑問重生,忍不住緊走幾步,與柳凌保持一致的步伐:“那夜你又沒在場,又如何得知白色人影就是紗燈做出來的?”

    柳凌笑了笑道:“這個簡單,你想想,一個會漂浮,通體發光,且又不哭,不笑,不說話,只有死物纔會這樣。同時也讓我想到多種多樣的燈籠,天上飛的,地上挑的,水中漂浮的……它們每一種材質不同,所目視的感官也會各異。

    本來我第一想到的是天上飛的祈願燈,可是祈願燈不僅是飛的高,而且它還是漫無目的,哪裏會辨別方向。如果是人在操控,所映射出來的光線也沒有劉巖說的那樣通亮無比。

    最後苦思冥想,依舊選不出到底該做哪一種,只能隨意讓燈匠用亮度比較好的紗燈材料代替,沒想到竟然真的瞎貓碰上死耗子。”

    柳凌嘿嘿兩聲輕笑,似乎爲自己巧合的誤打誤撞而得意。

    徐韻順着柳凌的面紗,看向那雙睿智的眸子,真不知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平時吊兒郎當,看不到一點正形,破起案子卻能一擊致命。

    “你剛剛把人身鬼臉的紗燈用竹杆挑起來時,紗燈的光亮已經讓你若隱若現,如果不是劉巖太膽怯,肯定會發現你。

    這一點,兇手也定會想到,唯一的可能只會是房頂上,想來房頂也不是誰都可以上的,既要隨心所欲,又得神不知鬼不覺,除非會飛檐走壁,從而操控紗燈的走向……

    對了,我昨天不是已經讓你去房頂上尋找蛛絲馬跡了嗎?爲何不見你向我通報結果?”

    徐韻不以爲意,並不覺着自己的疏忽有何不妥:“什麼也沒找到,怎麼通報?房頂上面除了落下的大樹枝杈之外,各個瓦片毫髮無損……對了,就看到了一隻卡在縫隙的臭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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