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呂平堅決不同意,非說大夫人除了苗翠鳳,誰都不認。
大夫人的腦子,連他這個兒子都不曾認識,怎會非要苗翠鳳不可,呂容頓感不可思議!
沒辦法,父親地命令就是聖旨,只好讓府裏的小廝去請,結果無功而返。
呂容以爲呂平不會再堅持了,不曾想當晚,大夫人割腕自殺。
大夫人瘋癲半年以來,大夫人除了殺死活禽,從沒有出現過如此走極端的徵兆。
呂容曾經不止一次質疑過這件事,也問過當時伺候大夫人的婢女,她說她也不知當時是怎麼回事,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後來,突然被一種劇烈地響聲驚醒,這才發現已經自殺的大夫人。
呂平知道了這件事,馬上把呂容劈頭蓋臉斥責了一頓,趕緊派人,並許下承若,無論苗翠鳳提出任何條件,只要人能請到,都得應允。
執着邀請苗翠鳳,確實是呂平,可又如何非要讓眼前的女子跟着一起進來,呂容着實不解。
呂容的內心開始慢慢涌起怒火,但又不知,這些怒火該不該發泄出來。
只能滿腹狐疑的看着柳凌:“姑娘,呂某愚鈍,能不能直截了當的說明白?我母親成爲如今模樣,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柳凌淡然一笑:“你若想知道,就必須知道我與苗大娘的淵源……其實苗大娘就是我的奶孃,而我就是東城縣的仵作……”
“豈有此理,你一個小小仵作,混到我們家,居心何在,來人,把她扭送官府。”
門外的護院再次涌了進來,卻被呂容一聲呵斥:“滾出去!”
護院們面面相覷,一個個又都逃之夭夭。
呂容怒形於色,也管不了長幼之分,對呂平斥責道:“父親,你這是何意,爲何不讓人家姑娘說完,難道你已經心虛?”
“混賬東西,你說什麼呢?你怎能說我心虛?我心虛什麼?跟我有關係嗎?”
“所有事件的主謀,怎能離得了你呂大老爺呢!”柳凌高聲大喊,把所有在場的人都震懾住了。
頓時,整個場面變得鴉雀無聲,如同時間靜止了一樣。
良久,三夫人先是反應過來,對柳凌戟指怒目:“賤女人,你不過就是個卑賤的仵作,偷偷摸摸混到我家,還想着欺壓我們,你可真是長了天膽,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三夫人的話音剛落地,就要衝了過來,兩隻腳還沒開始倒騰,就聽二夫人傳來一句話:“動手的事,豈能勞駕妹妹。”
嗖嗖一陣風而起,就見二夫人的手已經伸到柳凌的脖頸上。
不過,徐韻也不是喫素的,他的長劍也橫在了二夫人的脖頸上。
緊接着,衝進了一羣官兵,有刑部左侍郎趙貴,其餘都是刑部護衛。
趙貴大喝一聲:“我看你們誰敢放肆,膽敢在本官的面前逞兇,簡直目無王法了。”
呂平已經感覺到苗頭不對,但又不得不強裝笑臉:“沒想到趙大人光臨寒舍,簡直是我呂府蓬蓽生輝。
呂平擺手相讓,趙貴卻連理都不理,瞥視了呂平一眼,冷冷一笑:“呂大人,就別這麼麻煩了,我們現在就在這裏促膝長談,倒也不錯,畢竟我感覺還是這裏熱鬧的很。”
趙貴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瞪視着柳凌、二夫人、徐韻:“怎麼,你們一個個都沒把本官瞧在眼裏?我都坐下來了,你們還在那裏比劃着幹什麼?趕緊的,全部散開,要不然,本官全都把你們抓起來。”
二夫人剛剛的傲氣,被徐韻一下子衝散了許多,緊接着,趙貴衝進來的那一刻,已然消弭的一點不剩。
只是礙於徐韻的劍還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出於自衛,在無可奈何之下,才勉強撐着。
既然趙貴放話,她巴不得就此停止,趕緊收回了手,並示意徐韻:“小兄弟,你是不是也該撤回你的劍了?”
徐韻停頓了片刻,這才捨得把劍拿走。
柳凌舒展了一下四肢,對趙貴的突然到來,並不詫異,因爲這都是她的主意。
呂平是工部右侍郎,而趙貴是刑部左侍郎,雖不同於一個官職類別,但都同等正三品,普通的縣令根本就掌控不了,比他大出幾級的工部右侍郎呂平。
只得讓徐韻混到趙府,扔了一封匿名信,通知趙貴立即拿人,當然,趙貴起初不相信這平地而起的風暴,但出於立功心切,只得聽命于徐韻的諸多安排。
因爲呂平對柳凌早已有所猜疑,把一部分護院帶到了紫竹院,而另一部分守護在呂府的護院,顯得就力量單薄,被趙貴手底下的護衛三兩下就全部放倒。
趙貴就這樣輕而易舉走進了呂府的紫竹院,並且悄無聲息的放倒了另一波呂府護衛,躲在外面靜觀其變,待到正房裏的人動起了手,這才感覺時機已到……
更確切的說,應該是他臃腫的身材,早已承受不住長久站立的疲勞,闖了進去。
“東城縣縣衙徐捕頭拜見趙大人!”徐韻俯身一躬。
此時的趙貴並不知道,徐韻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刑部尚書徐澤的大兒子,只是隨意擺了擺手:“免了!免了!”
……
柳凌行了一禮:“拜見趙大人,小女子是東城縣縣衙的仵作柳凌。”
柳凌能夠直呼自己的名號,並不在意別人知道她的身份,因爲等一會,她還要提及。
至於她是柳賢芳的女兒,這裏所有人裏面,除了徐韻,就是呂平了,就因爲呂平早就查清了一切,他纔會利用苗翠鳳,讓柳凌自動追到呂府。
趙貴帶着驚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柳凌:“聽說東城縣有兩個厲害的仵作,原來其中一個就是你。不錯,不錯,一個小丫頭竟然能有如此作爲,並不像那些深閨中的女孩子一樣,着實讓本官欽佩。
小丫頭……不,叫什麼來着……柳凌,對對,柳凌,我看這裏的主角是你,那你現在就開始吧,我聽了一半,胃口被吊在半截,堵得慌,快快!”
柳凌笑了笑:“好,那我就來說說這半年以來呂平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