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無法證實田博泰話裏的真僞,這才急於過來查看一番?
是她承受不住失去田博泰的打擊,精神上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做出的事亂了常規?
還是她另有隱情,迫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玉佩拿到手?
無論是因爲什麼,柳凌對田夫人的毛躁而感到匪夷所思。
田博泰的書房很大,裏面不僅有書籍、竹簡,甚至還有許多賞玩古董。
單從擺放衆多古董的精緻木架來看,還有每個古董上面,都放有一個特殊的標誌,不用猜,定能看出,那些古董定價值不菲。
田夫人整整用了一個時辰,幾乎翻遍整個書房,依舊沒有找出她想要看到的東西。
她氣喘吁吁的倒在地上,倚靠在木架上,滿臉憤容,一隻手使勁捶向地面。
窗外的柳凌,即便離得遠,但卻能聽到田夫人捶打地面時,發出一聲劇烈地‘咚’響。
紅一嚇了一跳,躲在柳凌後面,小聲低語:“少夫人,這個田夫人爲何這麼生氣,嚇死奴婢了。”
柳凌努了一下嘴:“大概是因爲想找地東西沒找到,而感到無比頹喪,這纔想發泄一下心中地怒火。”
“到底找什麼重要地東西?奴婢看來不像是金子、銀子,不然,田夫人也不會在書本里找。奴婢猜測,該不會是藏寶圖吧?”紅一說完,頓感自己的話有點不着天際,無聲地傻笑了一通。
……
田夫人站了起來,再次掃視着書房裏的一切,回想昨晚田博泰的話,他只告訴她玉佩的所在地是書房。
可找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尋到半個影子,不知是田博泰騙了她,還是玉佩的地點另有隱祕的地方?
田夫人雙眉蹙起!
倘若田博泰有隱祕的暗室,現在翻找了整個書房,不可能會找不到機關的所在。
田夫人不僅暗暗自責,當初一時高興聽到玉佩的藏身之所,竟然忘記了玉佩的具體位置。
這一個小小的疏忽,卻遺漏的是最關建的。
按照田博泰的性格,不應該是說謊之人,就如同昨夜,他完全可以閉嘴不說,既然說出來,就一定會是實情。
可……一無所獲,又如何解釋?
現在如果再翻找一遍,恐怕天都亮了,三司與兵部的守衛定會發現她的行蹤。
撤!
田夫人不敢多想,即使吹滅了蠟燭,返身走出了房間,並鎖上門,一路疾走狂奔。
柳凌與紅一在後面緊跟而上,最終還是跟丟了。
柳凌拉着紅一趕緊又再次爬上了那棵柳樹,看到田夫人住的東廂房已經亮起了燭光,這才放下心來。
顯然田夫人沒在遊走別處,已經回房間休息去了。
紅一奴不解:“少夫人,田夫人已過五十,爲何走起路來這麼矯健有力,連我們這些年輕人都自愧不如,奴婢猜想,田夫人肯定會武功。”
田博泰與他的六個兒女都會武功,田夫人會些拳腳,也是正常。
柳凌並不以爲意,就是有一點,田夫人爲何不把玉佩的事,告訴她的六個兒女?
這個老太太做事總是令人滿腹狐疑,她如果找到了田博泰的玉佩,接下來又想幹什麼?
此時的柳凌,極力渴求玉佩背後的祕密。
……
正在沉思默想的柳凌,緊抓住樹杈的手腕上,突然感到一陣刺痛,似乎是什麼東西砸過來的。
柳凌低頭一看,禁不住心裏一驚,樹下有一個影影綽綽的黑影。
“喂,你們爬這麼高幹什麼,害得我好找。”徐韻小聲地說道。
“是大公子,太好了!”紅一聽到徐韻地聲音,差一點沒叫出來,好似龐大地靠山來了一樣。
大概與柳凌一起像做賊一樣地心境,太讓紅一找不到安全感了。
柳凌長吁了一口氣,好歹一場虛驚:“你不是在守靈嗎,怎麼走出來了?”
“你能不能下來跟我說話,沒看到我脖子疼嗎?”徐韻扭動了一下僵直地脖子,頓感舒緩許多。
待柳凌、紅一滑到地面時,徐韻趕緊把胳膊上的披風,披到了柳凌的肩上:“這樣是不是暖和一點?”
對徐韻突然送來的溫暖,還真是受寵若驚,不過,看着紅一的小身板還在瑟瑟發抖,趕緊把另一半披風搭在了紅一身上。
紅一感激涕零:“謝謝少夫人!謝謝少夫人!”
“不用謝我,我這只不過是借花獻佛罷了。”柳凌把臉轉向徐韻,“這麼晚了,你不會是就爲了給我送披風吧?”
“對呀,你以爲呢?”
柳凌把披風全給了紅一,拉着徐韻的手就走。
紅一詫異:“少夫人,你們去哪裏?這披風都給了奴婢,少夫人不冷嗎?”
“我不冷,有點事情要給你家大公子說,馬上就回來,你趕緊爬到樹上,上面安全些。”
“噢,奴婢知道了。”紅一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大惑不解。
真不知她這個少夫人到底有什麼事情,還要這麼小心的怕她聽見,故意拉着大公子跑的遠遠的?
……
其實,柳凌並不是單純的怕紅一聽見,畢竟那裏離軒院太近,守衛們也在不遠處,一不小心,有可能會隔牆有耳。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就是光線有點暗淡了點,對方的影子甚是模糊。
幸好對那裏比較熟悉,此地是一個很狹窄的死衚衕,兩邊是房子的後牆。
“就在這兒說吧。”柳凌讓徐韻的身子貼在牆上,自己則面對着徐韻,準備開始娓娓道來她在田府見到的所有異常。
“等等。”徐韻把手捂在了柳凌的嘴上,“你想給我說上幾個時辰?”
什麼意思?
柳凌詫異,自己還沒有張口,就讓他不耐煩了?
雖然看不清徐韻的表情,柳凌似乎感覺道徐韻的煩躁:“你不願意聽我說嗎?”
“不是,我只是……”徐韻的話停了下來。
“只是什麼?你想趕快去找你的結髮妻子?”柳凌心裏的一股醋意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