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龍擡棺 >第七十四章 馮源死沒死?
    第七十四章馮源死沒死?

    悠閒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等我跟黃鶴談到論道結束後,外面的天色已經瀕臨黃昏。

    我手機早在程家祠堂就丟了,所以也不知道這會兒準確的時間,而黃鶴這邊的時間竟然是用古代的時刻記錄的,沒有那麼精確,只能看着天色大致推算了一下,感覺時間也不短了,我便有意離開。

    畢竟待在這一直打擾人家也不好意思,再加上我從棺材裏出來以後就沒進食,要不是忍力強,肚子早就咕咕亂叫了。

    沈景年也看出了我的窘迫,他擱在也沒事了,就站起來對黃鶴道別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了,既然你有意重出江湖踏足塵世,以後有什麼事,就跟我聯繫。”

    自從沈景年變成柳煙兒以後,倆人就沒見過面,其中也有黃鶴隱居的原因,沈景年也不想打擾對方,所以一直以來,兩人都靠法術互通有無瞭解一下彼此過得好不好。

    這次要不是因爲我來b市,沈景年也不會有機會過來見黃鶴。

    如今一見,兩人都紛紛生了變化,卻也都是向好的地方,替對方高興的同時,也不免欣慰關係沒有因爲不見面而變淡。

    所以,這倆人才會說着說着,就忍不住情緒激動的懟起來,反倒讓我這個喫瓜羣衆,看不懂他倆關係到底是真好還是假好。

    不過這一切都不用在思索了,在我跟着沈景年離開壽衣鋪以後,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喫上面了。

    在壽衣鋪的時候不覺得自己有多餓,剛一出來還沒找來車,我就覺得自己餓的身子都軟了。

    沈景年走在前面,而我跟個老頭子似的慢慢踱步跟着,他每每走一會兒還要等等我,次數多了,也就開始不耐煩了。

    “臭小子,不知道還以爲你是被女鬼給吸取了陽氣,走個路學人家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乾什麼!”

    他這話說的可是真的損,但聽着再刺耳,我都沒力氣還嘴,反正我這會兒是真的腳軟腿軟渾身軟,要不是確定在程家祠堂,我沒被什麼髒東西吸了陽氣,我都要以爲自己着了道了。

    “餓的”,拍拍幾哇亂叫的肚子,我把一切原因都歸類於它了,並沒有想太多。

    等找到車以後,我們坐上車,我還半死不活的懶人躺着,這就讓沈景年看不下去了擡手一巴掌糊了過來,連前面的司機都不斷擡頭從後視鏡打量我。

    本來我渾身上下就散發着汗臭味,衣服還沒換髒的不行,身上的傷雖然在棺材裏被治療了一下沒啥大事了,可身上褲子上還帶着血跡,這會兒再跟個快死的人一樣病懨懨的,可算是把沈景年跟司機都膈應的不行。

    要不是沈景年給的錢多,人司機剛纔都不願意讓我上車。

    或許是怕我真在車上暈死過去,司機開車那叫一個快,不斷的挑戰限速的極限,開到了市中心以後,馬不停蹄的找個地方停了車,把我們給趕了下來。

    沒骨頭的聳肩弓背站着,我看着揚長而去噴了我們一身汽車尾氣的司機,不由得苦笑道:“沈景年,剛纔我們是不是沒跟人說清楚,把咱們送到哪?”

    沈景年白了我一眼,找到車的時候因爲我的形象,只顧着讓司機答應讓我上車了,哪來時間給人說清楚地址,路上又因爲我老是半死不活的躺着,他一心就想着把我掰正坐好,根本沒管司機會把我們帶到哪?

    再說了,我住在b市哪家酒店,他也不知道啊!

    被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球,我訕訕的摸了下鼻子,努力的挺直身子站好,“走吧,這地方離我住的酒店還有一段距離,再找輛車吧。”

    換做平時,我肯定跑着就回去了,可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的,身上是越來越無力,精神也差的不行。

    只能說不在火葬場附近找車還是很好找的,雖然我這一身看起來就像麻煩的人,但有錢,人司機就拉。

    十五分鐘後,我感動的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前,在褲兜裏摸了摸,又傻了。

    原因,當然是房卡也丟了。

    得知房卡也沒了,沈景年擡起手指着我的鼻子,臉頰上的肌肉都僵了:“你......剛纔在樓下你怎麼不早說,還他媽需要老子跑一趟!”

    他是不指望我下去拿房卡了,就我這樣,剛從電梯出來就開始扶牆,這會更是靠在門上就差盤腿坐地了。

    “麻煩了。”

    有氣無力的跟沈景年道了一聲,我的眼皮子一擡一擡的,要是沈景年去拿鑰匙來回慢點,不用懷疑,我肯定能靠着門睡着。

    等沈景年轉身離開,去樓下櫃檯找侍應生來開門的時候,我已經閉着眼陷入了短暫的淺眠中。

    之所以說是短暫的淺眠,是因爲我剛睏覺,就在夢裏看到了臨死之前的馮源,他渾身上下全是鮮血,渾身猛烈的抽搐着,眼睛睜到最大瞳孔無神,就跟死不瞑目的人死後一樣擴散,朝我的方向死死的盯着不放,一張臉更是扭曲到不似人類,臉上扭曲的笑,讓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子。

    更滲人的是,他的臉頰肌肉不時的蠕動,裏面好像有蛆蟲爬行一樣,眼眶裏還滲出黑紅色的血。

    只是一眼,他剛念出我的名字,我就被猛地嚇醒,驚叫了一聲。

    “你幹嘛吶!”

    沈景年剛帶人回來開門,看到我閉着眼以爲我睡着了,剛想叫醒我就被我嚇了一跳。

    “我......等下再說吧!”

    看到沈景年身邊還有人,我摸了一把臉,起身讓開,方便對方開門。

    這家酒店的監管很嚴格,雖然給我們開了門,但侍應生還是覈對了一遍我的信息才離開。

    關上門以後,就剩我倆了,我額頭上已經冒出薄薄的一層冷汗,剛纔睡夢中的那一幕讓我到現在還後背發涼,身上的毛孔都打開了。

    “怎麼回事?你剛纔到底怎麼了?”

    沈景年去給我倒了一杯水,坐在我左側的沙發上關心的詢問道。

    他覺得我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就算是餓了幾天沒喫飯,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突然就睡着了,一秒中便開始做夢,夢到到的還是馮源那個畜生。”

    最氣人的是,小畜生還沒死,卻又跟死了的厲鬼一樣唸叨着我的名字,還敢嚇我。

    把夢裏的情景跟沈景年一說,他眉頭都皺緊在一起了,兩指摩擦垂頭沉思。

    半響,沈景年纔開口對我說道:“你現在把你們在程家祠堂的經過,全都跟我細述一遍。”

    雖然黃鶴一直讓紙人精跟着我,對我的經歷都很瞭解,可沈景年畢竟只是聽他轉述,根本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後來我被救出來也沒啥大事,他也就沒多想。

    現在聽我說突然夢到了馮源,對方還跟死人一樣記恨叫名,沈景年突然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卻又想不通出原因,只好不嫌其煩的讓我從新說一遍。

    於是,在他的要求下,我把自己跟馮源是怎麼打上的賭,後來在祠堂裏又是怎麼對上,爲了救人活命,我還在馮源後頸脊椎骨插了一個黑狗牙的經過,統統事無鉅細的講給他知曉。

    聽完以後,沈景年恨鐵不成鋼的怒罵我:“你小子,下手怎麼就這麼心慈手軟,不知道什麼叫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是吧,那個馮源原本就不是個好東西,身後還有個咱們不知道的師傅撐腰,你當時既然已經起了殺心,怎麼不直接在哪弄死他,還讓他留有生機逃了出來。”

    被人指着鼻子罵,我心裏雖然委屈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敢小聲給自己辯解:“你也不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先不說我從沒殺過人,就只論馮源真死了,馮家跟他的師父也不會放過我的。”

    “放屁!”沈景年聽我還敢辯解,直接爆了粗口,又徐徐教導的對我說道:“馮家就算要替馮源報仇,可當時也不止你一個人,死無對證,你又跟另外三個人關係還不錯,她們對馮源也不入眼,你四人到時候一起推脫,說馮源是被裏面的怨靈厲鬼害死的,馮家人還能明面上動你不成?”

    “還有,就算她們仨不幫你,只要馮源是死在祠堂的你把他靈魂打散,馮家人也沒辦法光明正大的找你麻煩,你現在讓他有機會活着出來,經過此事他對你恨意加深執念加重,不死也會找你麻煩,死了你的麻煩就更大了,別忘了馮源還有個師傅,能幫馮源化身厲鬼找你復仇。”

    其實,如果只是化身厲鬼,沈景年還不會如此緊張,他最怕的是馮源的師傅手段可能不止這些,如果將馮源一口怨氣封在喉嚨裏,不管是活着變成活死人,還是死了入魔,都會是很危險。

    要知道,道家手段千奇百怪,而走了邪路子的人,更是防不勝防的危險。

    被沈景年這麼一訓斥,我也稍稍有些後悔了,不是後悔沒殺人,而是後悔當初,就不該考慮那麼多,把他給放進去救了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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