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16章 終究還是飛了
    李安澤道:“二殿下原是要我入他帳下任職,許了我戶部一職,我已經婉言拒絕了幾次。沒成想……”</p>

    安國公立刻明白上官懋要捆綁李家之意,他大掌一拍茶几,憤怒地站起身,怒道:“豈有此理!簡直是卑鄙!他還真以爲自己就是儲君不成?咳咳咳……”</p>

    安國公夫人連忙站起身,輕拍安國公的後背,安撫道:“老爺息怒啊,大夫說了你不可再動怒了,瞧你這幾日愁的。而且這話可別亂說,天家難測,別忘了姐姐是怎麼沒了的。那二皇子雖然未被立儲,卻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兒子,這以後的事啊,誰說得清?”</p>

    彷彿被人突然敲了一棒子,安國公咳了幾息後緊緊閉着嘴,牙根死咬,一言不發。</p>

    安國公是辰妃李婉清之弟,是襲了老國公爺之爵位。李家本就不是大族,自從辰妃沒了後,如今傳到二世,權勢大不如前,在朝中徒有幾個虛職。</p>

    安國公長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安心一眼,幽幽地道:“乖女,是爹沒本事,陛下賜婚,李家無法拒,委屈你了。”</p>

    李安心方纔聽聞孃親口裏提到姑母辰妃之事,便知道這事已經板上釘釘。</p>

    她歷來十分懂事,先前只是耍性子不願嫁,如今知曉這是二皇子使的手段逼迫她二哥站隊,便知道自個已經插翅難飛。畢竟那人和他的母后權勢滔天,逼地李家無法抗拒。</p>

    她安撫道:“爹,別這麼說,左不過是那人強取豪奪罷了,女兒嫁就是了,只願他今後莫再爲難我們家裏人。”</p>

    朝安國公講完話,李安心轉身朝向李安澤,“二哥哥,我不要你因爲我受他掣肘。既然我們李家已經有我陷進去,你便不能如他所願,你斷不能助紂爲虐。姑母之事,我們不可忘記。”語氣儼然不是小姑娘的架勢。</p>

    李安澤深深望着李安心,心痛不已,自責不堪。</p>

    ——</p>

    “王爺,喝藥吧。”</p>

    沈忻月再一次將白玉碗親自遞到了上官宇嘴前。</p>

    這已經是今日第三次給藥,任她如何哄、如何發火,上官宇就是坐在牀榻上閉嘴不張。</p>

    自從皇宮回來,整整兩日了,他既不喝藥也不喫飯,就這樣靜靜地坐着,連晚上睡覺也不睡。</p>

    若不是他還呼吸着,沈忻月都要覺得這裏坐着一個死人。</p>

    可是她也清楚,上官宇再不喫不喝下去,他離成爲真的死人也不遠了。</p>

    沈忻月也不繼續給他藥了,將藥碗放在榻邊小几上。</p>

    “王爺,你可不能丟下我們孤兒寡母啊!嗚嗚嗚,我肚子裏可還有你的骨肉,你可千萬不要拋棄我們而去。”</p>

    換了悽慘的語氣對着上官宇苦苦哀求,手裏捏着帕子就要往眼睛去拭本就沒有擠出的淚。</p>

    裝模做樣的哀求果然讓榻上之人“詐了屍”。</p>

    “你肚子裏是否有我骨肉,你我心知肚明。”</p>

    時隔兩日上官宇終於開了口,聲音又幹又啞,語氣又冰又冷。</p>

    眸也不擡,垂目靜坐。</p>

    沈忻月一瞧,果然逗出聲了。</p>

    拭眼淚的帕子也不往眼睛去了,改了方向,捂了嘴鼻,掩下嘴角的一抹笑意。</p>

    “王爺,你好好喝藥,康復以後給我一個孩子就行了。”</p>

    沈忻月本就坐在榻邊,此刻更是身體前傾,臉蛋靠近上官宇的面,媚眼如絲,直勾勾地看着他。</p>

    上官宇擡眸,驚恐地看了她一眼,怔了片刻,嫌棄道:“不害臊!”</p>

    “王爺,你我是夫妻,有孩子本就是早晚之事,有什麼可害臊的?”</p>

    沈忻月得寸進尺,一邊面帶羞澀地講着話,一邊去抓了上官宇的手握在手裏一陣磨蹭。</p>

    正準備將他的手放在“有骨肉”的小腹上呢,上官宇一把抽了回去。</p>

    狠狠地丟給了沈忻月一句“放肆!”</p>

    沈忻月聞言一驚,怎麼突然發火了?是不是因爲人在病榻,自己還在講這些,惹怒了?可是自己也不過是玩笑想讓他講話而已啊。</p>

    還沒有琢磨出所以然,上官宇這幾日越發嚴重的咳嗽就起了來。</p>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p>

    沈忻月伸手就要去撫摸他的心口,卻被上官宇一把抓了手腕。</p>

    那抓她的力道大到她立刻呼出了痛,“痛,痛,好痛……”,可是咳嗽中的上官宇沒有顧及她半分,長長地咳了半天。</p>

    艱難地咳停後,上官宇甩開沈忻月的手,厲聲道:“明日你便回去。”</p>

    劇烈的痛感尤在手腕,沈忻月睜大了雙眼,她心裏隱隱明白他的意思,卻不知怎麼有些不甘心,擠了一絲笑意向他確認:“王爺是讓我回哪裏去?”</p>

    “從哪裏來回哪裏去。”</p>

    上官宇的回覆與他以往說話一般不急不慢,卻是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溫度。</p>

    佈滿血絲的雙目如夜裏的孤星一般盯着沈忻月的眼,目中盡是冷漠。</p>

    他想,這人本就與自己無關,不過一道遺命送了來,如今完完整整送回去,也不算糟蹋了她。</p>

    沈忻月斂了臉上那絲本就是擠出來的笑,回正了身子,想了幾瞬,正聲問他:“王爺是要跟我和離?”</p>

    正聲正色無端冷靜的問話使得上官宇心裏一震,他確實是這個意思。</p>

    可是她突然收了面上所有的情緒,如此冷靜認真地看他,還是第一次。</p>

    彷彿要的就是一個肯定的話似的。</p>

    或許,她等這一刻已經許久了?</p>

    也是,誰還能在這要死的人身邊呆一輩子?</p>

    他心裏自嘲一聲,如此可人,隨便找個健康的不是比自己強個千萬倍。</p>

    正如皇帝所言,他活着,不過是償還罪孽。何苦讓這份罪孽跟不想幹的人掛鉤,折磨別人?</p>

    呵,反正所有的人最終都是離去,早與晚有何區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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