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225章 江南安居
    後悔麼?

    沈忻月思忖。

    亦不是。

    她那時並非完全迷離,雖是不甚清醒,心中卻也深知,她面前的,是夫君。

    她想,她躬身取悅他之時,內心便願意爲他奉獻一切。

    也是上官宇問她的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內心對他的情意。即使意識只剩一絲殘留,她也記得自己是愛他的。

    愛一個人,不就是如此麼?蠟炬願成灰。

    他當初能矮低身段取悅她,她對他,同樣也是願意的。

    “沒有。”

    她回答的聲音低若蚊蠅,卻毫不猶豫。

    上官宇皺起的劍眉這才舒展開,脖頸上無形中被沈忻月掐住的窒息感才漸漸消退,忐忑不定了半日的心回了原位。

    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得知清醒的小月兒是願意的,更讓他心花怒放。

    對於夫妻而言,閨房之樂,顯然亦是生活這盤菜不可或缺的佐料,得了它,纔會有滋有味。

    他長舒一口氣,眸中柔情四溢,嘴邊勾起來笑,擡起沈忻月的下巴,讓她將一直不看他的視線落在他眼中:“小月兒,你看着我。”

    沈忻月長睫顫動,面上薄紅一片。

    上官宇往前傾身,去尋她的脣來吻,一邊靠近,一邊感激道:“辛苦了。”

    就在即將吻上的瞬間,沈忻月突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她氣鼓鼓地:“你別親了,我還疼着。”

    她耳尖滲紅,面帶羞意。不知是該氣上官宇放肆,還是該氣自個昨夜主動又大膽。

    上官宇停了一瞬,而後將指腹壓到沈忻月的脣上輕輕摩挲。

    這小嘴,玲瓏,嬌糯,溫軟……

    回味無窮。

    見他神色溫柔地看着自己的脣,沈忻月拍掉他摩挲着的手,扭頭斜睨他,秋後算賬道:“你後頭欺負我,別以爲我醉了就不知曉!”

    上官宇尷尬一咳嗽,討好道:“我也是第一回遭受,難免失控。下一次不會了,我能忍。”

    “你……”沈忻月連耳帶腮滾燙,話說一半又卡在了喉頭。

    還下一次,這狗東西,慣會給她挖出陷阱來。

    她憤憤然,質疑他:“我第一次醉酒時,是你親我,不是我親你的罷?我分明記得脣破了,肯定是你給咬的。”

    上官宇何許人也?

    慣常老謀深算的翊王啊。

    怎會因沈忻月兩句試探就交了底?

    他裝模作樣地站起身,將手背在身後,將面上所有的情緒斂起來,恢復成那副清風明月的驕矜模樣,眸色沉沉,靜看沈忻月。

    直到看地她都有些發怵,開始懷疑自己的話後,他才平平淡淡地開口,細聽之下,還有幾分委屈:“沒成想在小月兒心中,本王竟然是那般趁人之危之人。你醉了是什麼樣,你該有覺悟吧?像你昨日那般,我能強迫得了你?你當日勾我親我,惹地我騎虎難下不說,現下可是要顛倒黑白,反咬我一口?”

    他一語言畢,便等着看沈忻月面上泛起五彩斑斕。

    近一年之事,她能記憶起,早就找他算賬了,怎會等到如今?

    這小傻子,只要他咬死不鬆口,她哪怕有記憶,在他有意無意的引導下,也會憑空生出幾分懷疑的。

    “三人成虎”,畢竟有着幾分道理。

    昨夜自己死纏爛打別人的場景再次在眼前閃現,沈忻月動了動嘴脣,終究未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兩次醉酒,兩次都不要顏面地主動勾纏上官宇,她真是羞到了無地自容。

    難堪之外,她心中升起幾分對上官宇的愧疚,再怎麼也都是她主動招惹了他,而他那時還在病中,自己那麼孟浪一頓操作,難怪他說他當時還流了鼻血。

    思前想後,她鼓起勇氣站起身,往前一步,靠近上官宇,紅着臉撒嬌道:“我醉了嘛,又不清楚自己是在做什麼。那我先親你,許是、許是我先前就心悅你啊,你就當我那時候情難自己好了。”

    看着沈忻月透着小心翼翼的討好模樣,上官宇眼中一絲暗笑閃過,那日情難自己的分明是他自己。

    小姑娘,真是心思純淨,他都不忍心再騙下去了。

    他見好就收,擡手摟住沈忻月削瘦的肩膀,將人抱在懷中,撫摸着她的青絲,在她發間吻住,憐愛道:“謝謝,小月兒。”

    情不問來路,無論誰先動心,彼此相愛相惜,便是人間值得。

    他想,他會用餘生,好好愛她,讓這份愛,沒有歸途。

    ——

    歷安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十。

    時隔四個月,康復後的歷安帝正式現身,在大鄢南部的江都設都。

    大鄢十八州,南部七州全數歸順,北部掌管十萬大軍的柳氏一族控制的涼州亦是聽命於歷安帝。

    至此,整個大鄢正式分成了南北兩部。

    北部以成州爲都城,慶樂帝上官逸掌控除涼州外的北部十州。南部以江都爲都,歷安帝掌涼州以及大鄢最富庶的七州。

    早已經在民間斷斷續續流傳的那個“新帝弒君殺父奪得王位”的消息瞬間議論開來,南部百姓深以爲然,對北部皇帝慶樂帝的行爲深惡痛絕,說他名不正言不順。

    而北部又流傳出截然相反的另一側消息——

    歷安帝早就立了遺詔,傳位新帝,且給了最重要的玉璽爲證,翊王此時不過是挾天子令諸州。歷安帝南部朝廷完全是上官宇控局,歷安帝不過是個無甚權力的傀儡。

    北部百姓亦是羣情激昂,斥責翊王司馬昭之心,無妄,歹毒。

    民間如何流傳,民心如何所向,不過是上位者處心積慮的手段罷了。這幾則消息無非也是南北朝廷各自丟出去,又派人在民間無限擴大、加以潤筆後的,朝廷希望民間流傳的消息罷了。

    江都最繁華的街巷武安街上,有一個遠近馳名的酒樓“和順樓”。

    晌午,正是和順樓一日中最繁忙的時候。

    二樓廂房中,翊王妃沈忻月正與安王妃津津有味地喫着早午膳——起得晚,便將早膳與午膳一併吃了。

    大開的窗戶傳來樓下的聲音,大堂中央,說書之人正口若懸河地講着北部新帝各個橫賦暴斂、戢暴鋤強的惡行。那中央高臺下,圍繞着興致勃勃多位聽衆,聽得入迷處,人羣中間或傳來一陣高昂的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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