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王爺的救命悍妻 >第257章 兩廂較勁
    守衛小兵顯然未料到,這整日着一身紅衣女服的柳姑娘,竟然還是一個屯長。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待明白厲害關係,他不得不立刻對其行了個軍禮,收斂起先前無意中露出的怒目而視的表情,公事公辦地大聲道:“屯長稍後,屬下現去請示殿下!”

    小兵掀開門簾進帳時,沈忻月正與上官宇其樂融融地用着膳食。

    見他進來,沈忻月本要用嘴接住上官宇夾來肉塊的動作頓時一頓,垂首做出恭順的姿態。

    上官宇若無其事地收回竹箸,將肉放入自己口中,而後冷聲問:“何事?”

    “回殿下!射聲屯長有事求見。”

    上官宇眉頭一皺,道了聲“宣”,便放下竹箸,走至桌案落座。

    白展軒這個時候來找他,莫非那批箭駑出了問題?

    ——

    “阿宇。”

    一聲柔情似水的呼喚傳來,角落中垂首極力隱藏自己的沈忻月心間一震,她不擡頭亦知曉來者何人。

    屯長?

    柳惜寧是個屯長?與白展軒一樣?

    竟不知,她是有軍中職位的人。

    可作爲屯長,見上官宇應行軍禮纔是,爲何又喚“阿宇”?

    那廂,上官宇同沈忻月想法不謀而合。本以爲來者是經他特許可隨時覲見的白展軒,卻不料是柳惜寧,且還用如此親密的稱呼喚他。

    他沉臉寒聲問:“柳屯長何事請見?可是制弩之事有難?”

    柳惜寧掛在臉上的笑意微淡,卻及時換了身份,回答道:“回殿下,並非有難,而是應白屯長囑託,來同殿下彙報,如今弓弩之事一切順利,已按計劃制足,且多做出了兩成備用。另外,需置於和城的神力弓已全數成型,今日夜間便可完成待用。”

    柳惜寧一邊彙報,一邊慶幸自個有備而來。

    今早她特意去見了同爲射聲屯長的白展軒,後者全權負責弓弩製造,而她負責幫其備齊材料。弓弩之事的彙報原也輪不着她,需得白展軒親自來來上官宇這處。可她臨行時,恰好白展軒被一個意外難題難住,正鎖眉不展,她便藉口晚些會見上官宇,得了白展軒授意替她前來做階段彙報。

    柳惜寧話剛落,角落中“砰”一聲杯盤撞擊的聲音在帳中響起,隨即便有一聲清亮的“殿下恕罪”。

    柳惜寧聞聲望去,這才發現帳中還有一人。

    那個藥士?

    沈忻月方纔本就準備上官宇落座時退下的,可柳惜寧進門速度太快,她只瞥見門簾掀開,便馬上縮起了身子做起來鵪鶉。

    可柳惜寧進來後便一通言語,沒有給她任何撤退的機會。

    她一聽,她彙報的還是關於“和城置弩”的機密事。她雖猜測過幾番和城部署,可終歸是猜測。她知軍中之事不可隨意,現下柳屯長既在彙報機密,她作爲最末等的小藥士,不可再聽。故而,她故意弄出杯盤聲響,欲打斷二人交談,趁機求退。

    “殿下若無其他命令,屬下便告退了。”她道。

    “慢着!”

    沈忻月話剛落,身子還沒從地上站起,那頭,柳惜寧就高聲阻止。

    “放肆!”

    上官宇語氣雖起伏不大,卻能使人清晰地聽出含着怒意。

    這話顯然不是對沈忻月說的。

    “你退下。”上官宇又道。

    “是!”

    沈忻月利落應下,起身便走。

    柳惜寧快步向前,擋住了沈忻月的去路。

    她先前僅僅是猜測這小藥士是由沈忻月假扮,還不敢確認。卻不4料瞥見了上官宇的長案是兩對竹箸,再看她想方設法要速度退出大帳;再而,因自個短短一句‘慢着’阻礙,還未言明緣由呢,便引得上官宇動怒維護。

    這幾處異常,哪還看不出,對方就是沈忻月?

    她不就是要隱藏身份嘛?那就好好藏罷!

    她擋住沈忻月的去路,在上官宇壓抑着惱怒的注視下,輕輕柔柔地一笑,溫聲道:“我叫住你沒有別的意思,最近天寒,胳膊處總是疼痛,聽得你會些按摩緩解痛楚的方法。不知可否也幫幫我?”

    沈忻月心中一震,柳惜寧這是去了軍醫署見了王軍醫,知曉她來這處的緣由,才能說出此番話。

    除了她與小兵爭執那日,先前二人從未見過面,柳惜寧不會認識她這個小藥士。若是她有病痛去了軍醫署,王軍醫定也不會主動告訴旁人她進上官宇大帳的緣由。

    無緣無故,爲何對一個小藥士的事感興趣?

    唯一的可能是,她發現了一些端倪,從而去主動問了王軍醫。

    也就是說,她在調查她?

    她當下話講地如此委婉,便是不打算現在揭穿了。

    既如此,也好,省了事。

    柳惜寧算盤打地不錯,欲用她身份壓制,藉機指使她替她按摩呢。

    沈忻月哪會自降身份伺候人?

    她不卑不亢道:“柳屯長身子若有恙,煩請移步軍醫署診治。爲屯長治療之事,需得通過醫士開方。屬下不敢私自做主。”

    柳惜寧臉上的笑容一窒,可她料定沈忻月不會自暴身份,便又道:“何需如此麻煩?你稍後隨我回營,我會派人去與軍醫署知會的。”

    沈忻月本也想順勢應下,息事寧人,退出大帳,留二人共商軍事的,可突地想起了一些她本不欲計較的舊事。

    去年元月,柳惜寧因足傷在王府住了幾月,無事常來她跟前,也是今日這般溫溫柔柔的語氣,有意無意地給她講了許多關於她和上官宇的過往之事,使得那段時間,她心中總認爲上官宇與柳惜寧有多麼深深切的感情,自個是個第三者,破壞了他們的關係。此外,她用上官宇贈予的寓意“共結連理”的紅綢,暗示她,上官宇沒有忘記同她的婚約,早晚會迎她進王府。

    就是這些誤會,使得她和上官宇之間生了齟齬。

    且當初與上官宇吵架時,上官宇分明認爲她說過“辰妃娘娘爲何不早些殯天,也免了二人不幸。”

    這關於“辰妃”二字,她僅僅是當初柳惜寧到她的樂苑時,兩人交談中提到過。當時只說辰妃娘娘走地早,上官宇孤獨良久。

    想及種種柳惜寧刻意而爲的誤解,沈忻月心中的怒意陡然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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