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蠍王等人回過神來,但還不等他們說話,只聽得背後邪道魔教門人之,漸漸泛起喧譁嘈雜之聲。蠍王等人心暗暗叫苦,回過頭來,只見多數邪道魔教門下,面已有激憤神色。
連清山主峯山,此刻籠罩在一片沉重氣氛之,一衆人等圍在掌門玄一魔道人身邊,低聲安慰着什麼。
少年凡點點和凡星星站在一旁,替凡二叔整理衣裝,把他身的塵土拍掉。凡二叔似乎也對他們二人有點印象,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他們擺佈,眼睛卻只看着外邊靈大王獨角靈獸處,呵呵傻笑。
少年凡星星看着他的樣子,心一酸,忍不住又想起當年的舊事,長嘆一聲,少年凡點點聽在耳,觸動心思,感同身受,伸過手拍了拍少年凡星星的肩膀。
二人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的傷心之意,一時無語。
這時,剛纔被明月寨愛星辰大師領人護送到安全地方的懸空大師等人,也被愛星辰大師送了回來。但見懸空大師此刻的臉色,已然剛纔的慘白好了許多,想來二十二魔怪王燕山河的綠葉扇雖然厲害,但與懸空大師的大乘佛法相還是差了許多。
這段時刻,懸空大師已然逐步將綠葉扇古怪扇葉刺勁逼出了體外大半。但饒是如此,懸空大師看去依然虛弱的很,旁邊很快有人也搬過一張椅子,懸空大師在僧人悟相和懸的攙扶下坐在了掌門玄一魔道長身邊。
懸空大師喘息幾聲,向周圍看了看,但見得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死人和殘破的殿堂,長嘆一聲,合十頌道:“阿彌陀佛!”
掌門玄一魔道長向着懸空大師微微點頭,苦笑一聲,道:“大師傷勢如何?”
懸空大師搖了搖頭,道:“老衲還死不了,倒是掌門真人一魔道兄可要多多保重身體纔是!”
掌門玄一魔道長搖頭嘆息,眼光向遠處望去,忽地落到站在外面的凡星星處,彷彿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聖虛子玲瓏道人道:“玲瓏師侄,你叫你那個小師弟凡星星過來一下。”
聖虛子玲瓏道人臉色一變,但不敢違命,只得轉身,道:“星星小師弟,你過來,掌門真人玄一魔師伯有話對你說。”
一時衆人都吃了一驚,尤其是西嶺門下弟子。少年凡星星更是心頭一震,但大師兄之命難違,只得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片刻之後,衆人散開一片空地,少年凡星星孤零零站在掌門玄一魔道長面前,低聲道:“掌門師伯。”
掌門玄一魔道長看了他半晌,低聲道:“你到了現在,還是不肯說出你的祕密嗎?”
少年凡星星身子一震,只覺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到了自己身,其有關切的、有鄙視的,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掌門玄一魔道長嘆了口氣,緩緩道:“凡星星,你入我連清門下之後,我們連清門可有虧待你的地方?”
“可是,”少年凡星星臉神色痛苦之極,腦海兩番念頭不停交戰,道:“可是,弟子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我不能……”
“說!”
忽地一聲大吼,聲動全場,直如雷鳴一般,將衆人都嚇了一跳。少年凡星星不由自主竟是退了一步,向那人看去,頓時一陣驚心。
發出此大吼的人,卻非連清之人,而是靈應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懸大師。懸大師在靈應寺四大神僧之,排行最低,但性子最是激烈,年輕時降妖伏魔,憑藉手的佛門寶“化生金鉢”不知殺死了多少妖孽魔障。後來年歲漸大,領悟佛意漸深,這才逐漸隱居靈應寺內。
今日連清山血戰,懸大師大開殺戒,以一身神鬼不測的佛門道行血戰邪道魔教,此刻一身僧袍下,到處都是血污,看去哪裏還像佛門高僧,簡直如地獄惡鬼魔煞一般,也難怪少年凡星星等人嚇了一跳。
這一次靈應寺衆人到連清山來本是懷着興師問罪之心的。靈應寺從不外傳的無真法“大乘佛法”,竟然會被連清門一個小小弟子學會了,這如何得了?此刻懸大師看着少年凡星星吞吞吐吐,心惱怒,加今日殺戒已開,說不出的心煩意亂,忍不住做出佛門獅子吼來!
少年凡星星被他巨雷般的聲音一喝,呆了片刻,還沒回過意來,後面與少年凡點點站在一起,一直傻笑着看着靈大王獨角靈獸的凡二叔卻被驚動,轉過頭向這裏看來。
一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和尚,滿身血漬,怒氣衝衝地盯着少年凡星星,好像要喫人一般的惡鬼靈聻!
太極殿,瞬間一片沉寂。
“啊呀──”一聲。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在這個殘破的太極殿驚叫而起。
凡二叔面無血色,整張臉慘白一片,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顫巍巍指着普空,尖叫道:“鬼!鬼!鬼!鬼啊……”
這聲音如此淒厲,雖然此刻在朗朗白日,但大殿之,所有人竟是同時感覺到一陣寒意。
甚至剛纔還怒氣衝衝的懸大師,此刻也反被凡二叔嚇了一跳,亂了手腳,有點說不清楚的急忙辯解道:“你、你說什麼,我哪裏是什麼鬼?”
但凡二叔彷彿了邪一般,整個人拚命發抖,旁邊的少年凡點點竭盡全力安慰,竟是不起絲毫作用。只見他整個人慢慢縮了起來,竟然是不敢再看懸大師一眼,雙眼緊閉,顯然驚嚇之極,口只不停地道:“鬼!鬼!是他殺了人──別殺我,別殺我,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陣陰霾無聲地籠罩了這個地方,少年凡星星與凡點點的身子同時僵硬,特別是凡星星,他的眼睛深處,彷彿又有紅光隱隱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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