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清冷女子站在最後,面色如霜,眼光似水,深邃不可見底,也不知道她的深心處到底在想着什麼?
冥公子幽靈收回目光不再多言,轉身走。
沒走多久,隱隱聽到身後有人追了來,幽靈眉頭一皺,轉身看去,忽地一怔,卻是林召浚追了來,看後面悟相等人臉色,似乎也有些愕然。
金豹子林召浚跑到他的身前,背對着悟相等人,向幽靈凝望片刻,忽地笑了出來,微笑道:“星星小師弟,你該不會殺我吧?”
冥公子幽靈望着他,看着他的笑容,似乎和當年在連清山主峯相遇時,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那麼的開朗。片刻之後,他的目光終於慢慢緩和了下來,但聲音還是平淡如止水,道:“林師兄,什麼事?”
金豹子林召浚嘴裏“嘖嘖”兩聲,聳了聳肩膀,道:“星星小師弟,我們到底還是同門,反正我還是把你當朋友的,至於你怎麼想,我沒辦法了。”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忽地眼睛連眨了幾下,低聲道:“星星小師弟,讓我抱抱這隻雪地松鼠紅魔雪好不好?”
冥公子幽靈一怔,心頓時浮現出當年林召浚纏着自己要紅魔雪的情景,心不由的一陣莫名溫暖。其實他自小在連清山長大,對連清山西嶺一草一木都有極深的感情,更何況林召浚這個爲數不多的朋友。
金豹子林召浚見冥公子幽靈沒有說話,但似乎並未有不屑或反對之意,心裏一陣高興。他頭腦向來聰明無,對幽靈這個入了魔道的朋友,心也依然看的極重。只是他深知少年凡星星的性子堅忍倔強,爲了當年一個承諾便寧死也要守護,可想而知,爲了此事,他當年所受重創之大。
所以這些年來,爲了拉這位好友脫離魔道,林召浚不知暗地裏獨自想了多少辦法,最後也只能得出一點──宜緩不宜急。
此刻,林召浚的目光落到躺在幽靈懷裏的紅魔雪,頓時兩眼放光,眉開顏笑道:“紅魔雪,是我啊!還認得我嗎?”
紅魔雪懶洋洋地躺在幽靈懷裏,不知怎麼,鼠臉似乎緊張兮兮的樣子,倒有幾分像是常人一樣怯生的模樣。它在林召浚連着叫了幾聲之後,纔有氣無力地睜着鼠眼,向林召浚看了一眼,嘴裏老大不耐煩地“嘰嘰”尖叫了兩聲,把眼睛閉了,似乎愛理不理的。
金豹子林召浚卻一點也不生氣,看他模樣倒似乎喜愛之極,“垂涎三尺”這四字,分明寫在他的額頭之。
冥公子幽靈看了看林召浚那種表情,竟彷彿十年來也不曾有絲毫變化,忽地嘆息一聲,道:“林師兄,算了吧!它今天也許是累了,日後若有緣再見,到時再說是了。”
金豹子林召浚戀戀不捨地看了看紅魔雪,點了點頭,隨即目光移到幽靈臉。
冥公子幽靈淡淡道:“林師兄,日後若是正道聖教與邪道魔教對立,你我對敵,你儘管下手是。至於……”他擡眼看了看林召浚,半晌,緩緩道:“林師兄,你我現在是,道不同,必定爲敵,但我心,仍當你是朋友的。”
冥公子幽靈皺起眉頭,不知怎麼,看着這書似乎有幾分眼熟,但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金豹子林召浚悄悄將此書塞到幽靈手裏,輕聲笑道:“星星小師弟,大家兄弟一場,十年後初見,送你一份小禮。”
冥公子幽靈看着金豹子林召浚的模樣,笑容七分歡喜,卻還有三分莫名其妙的猥瑣之意,皺眉向手書望去,隨手翻開一看……
“啊呀!”
縱然以如今幽靈之沉着定力,卻仍是身子抖了一下,急忙將此書合。這書內容,赫然是許多字圖畫,圖畫盡是赤裸男女,卻是十年之前,他們還年少時候,在主峯林召浚想要用來換取紅魔雪的那本春宮書。
“林師兄,你……”冥公子幽靈一時啞然,說不出話來。
金豹子林召浚瞪了他一眼,道:“小師弟呀,你如果不想我們兩個都身敗名裂,別大聲說話。”
冥公子幽靈瞪着他,心一陣莫名其妙的混亂,本來該覺得這人實在胡鬧,但不知怎麼,這看似無聊無趣的動作,卻忽然讓他和麪前的林召浚一下子親近了許多,往日的時光,彷彿又回來了一樣。
金豹子林召浚對着他笑了笑,轉身走了回去。他此番急生智,卻實是大有深意,要想把這位朋友從邪道魔教之拉回來,非得讓他先認自己這個朋友不可。如今他幹冒被衆人恥笑之時做這無聊之事,果然令幽靈無話可說,想必日後再見面時,二人關係必定現在要好了許多。
想到此處,他臉不由得露出笑意。
僧人悟相待他走回,看他面露微笑,道:“林師兄,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金豹子林召浚心情大好,衝着僧人悟相做個鬼臉,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僧人悟相笑了笑,向遠處的冥公子幽靈看了一眼,只見那人站在那裏,手拿着一本藍皮厚書,面色似乎有些複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當下搖了搖頭,對其他人道:“此間事情已了,我們也走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金豹子林召浚當先點頭,隨後少年凡點點和魔怪王歐陽凝香也默默點頭贊同。
他們四人化作四色毫光,騰空而起,在半空盤旋了一圈,隨即遠去。
冥公子幽靈站在巨大樹幹之,忽然心裏有些空蕩蕩的感覺,似乎失去了什麼東西一般。他的目光隨即落到手這一本書,然後舉起了手,看似要將此書扔出去,但忽地苦笑了一聲,終於還是將這書收了回來,放到懷裏。
隨後,他深深呼吸,再長出了一口氣,振作精神,道:“紅魔雪,我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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