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公子楊鳴敏不看還好,一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緊走幾步追冥公子幽靈,怒道:“公子,你這隻松鼠怎麼這麼沒有教養,隨便拿果殼戲弄砸人,你知不知道喲?”
冥公子幽靈慢慢轉過頭來,看着玄公子楊鳴敏,面神色有些怪,半晌道:“楊姑娘,你是在罵它麼?”說着指了指紅魔雪。
玄公子楊鳴敏點頭。
紅魔雪頓時怒了,一下子從冥公子幽靈肩頭跳了起來,“嘰嘰”亂叫一通,雙眼圓睜,前爪緊握成拳,不住劃,看樣子是怒火燒,要和告狀的玄公子楊鳴敏打一場一般,有些氣勢逼人。
玄公子楊鳴敏倒沒想到這隻雪地靈鼠紅魔雪居然通人性到了這種地步,怔了一下,退後了一步,隨後不去理它,向冥公子幽靈大聲道:“公子,我便是在罵它,這畜生也實在太可惡了,你養了它要把它教好……”
“你啊,楊姑娘!”突然,冥公子幽靈少有的大聲開口,衝着紅魔雪喝了一句,同時也把玄公子楊鳴敏的話給打斷了。
紅魔雪嚇了一跳,停頓了下來,玄公子楊鳴敏也是吃了一驚,看着冥公子幽靈。
只見冥公子幽靈皺着雙眉,面色嚴肅,對着紅魔雪喝道:“我早跟你說了,要多多讀書,知書才能達理,你是不聽。次教你的那本《聖魔仙記》,你爲什麼不學?回頭給我抄它三百篇再來見我!”
紅魔雪一雙眼睛一起瞪大,眨呀眨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抓了抓,再摸了摸,顯然有些發呆。
不過另一邊玄公子楊鳴敏也沒好到哪去,吃了一驚之後,忍不住冷笑道:“公子,你在說什麼鬼話,這松鼠算再通人性,也從來沒聽說過會讀書寫字的!”
冥公子幽靈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哦”了一聲,好象這才醒悟,淡淡道:“楊姑娘,既然如此,連你也這麼說的話,這松鼠沒有教養不是我的錯了。天生萬物,奈何松鼠不能讀書,奈何,奈何?”
他望着玄公子楊鳴敏,毫無誠意地嘆息了一聲,更不多話,回頭又向前走去了。
玄公子楊鳴敏爲之氣結,臉色都白了。
前頭雪地靈鼠紅魔雪“撲通”一聲,從冥公子幽靈肩頭掉了下來,摔在了地,卻不見它有什麼疼痛樣子,反而大聲尖叫,手舞足蹈,狂笑不已,時而捧腹,時而捶地,更有四肢朝天,尾巴揮舞的,總之笑的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玄公子楊鳴敏越看越怒,正要發作,紅魔雪卻突然跳了起來,“嘰嘰嘰嘰”衝着玄公子楊鳴敏怪叫,做了個大大咧咧的怪樣,隨即四肢着地,“嗖嗖”兩下竄了回去,幾下跳了冥公子幽靈的懷,這才重新躺了下來,在那裏得意洋洋的回頭看着玄公子楊鳴敏,又是一個怪樣。
只是那手掌擡到一半,卻是停頓在了半空,前方那個男人的身影下,似乎手邊也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輝。
玄公子楊鳴敏沒轍了,自然那瞳孔開始收縮。
半晌,她忽然一頓足,隨即放下手,閉眼睛,深深呼吸。胸膛起伏了幾次之後,她的臉色已回覆了平時模樣。而前方冥公子幽靈手邊的青輝,也緩緩消失,至於他的身影,也已經在雪地靈鼠紅魔雪刺耳的尖叫聲,慢慢走的遠了。
玄公子楊鳴敏定了定神,心下仍有幾分微怒,但同時不知怎麼,面卻有幾分微熱。她向來顛倒衆生,以玩弄人心爲長事,怎知今日竟被一隻松鼠給戲耍如此了……
她哼了一聲,將這些事撇開不想,正欲前行,忽地她眉頭一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身子慢慢走了回來。不多時,她已經走到了紅魔雪剛纔挑釁吐出的那隻果殼落地之處。
果殼乃是這裏普通的山間野果果殼,並無怪之處,但此時的那個果殼,竟然是整個陷入了地,只露出幾分硬殼在外面。而這座焦黑怪異的山峯,並不像勾漏大山其他處,有鬆軟的泥土,到處都是堅硬的岩石。
紅魔雪一吐之力,竟是將果殼擊入了硬石之。
玄公子楊鳴敏眉頭緩緩皺起,慢慢站起身子,向着冥公子幽靈身影消失的方向看去,從那個方向吹來的陰風陣陣,風似乎依然還有雪地靈鼠紅魔雪刺耳的尖叫聲音。
低低的,彷彿是她輕聲自語:“怎麼連這隻松鼠,竟也有這等道行,精進的如此之快,這個人究竟是……”
廣袤的黑色森林,又迎來了新的拜訪者。只不過這一次的客人,人數遠以前來的多。多達十數人的隊伍,穿行在叢林之,在枝葉繁茂的巨樹和藤蔓叢生的荊棘前行着。
只是,這一段路程,除了竟沒有預料的猛獸襲擊外,走得有些出乎意料的順暢。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幾個人,都不是尋常人物,魔怪王歐陽凝香眉頭微微皺起,沒有說話,但金豹子林召浚卻已經忍不住對道友楊忠說道:“楊師兄,這、這裏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道友楊忠停下了腳步,向着周圍看了一眼,隨即看向了金豹子林召浚,沉吟片刻,回頭對三老洞衆弟子大聲道:“各位師兄弟們,大家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待會我們繼續趕路。”
衆人轟然答應,顯然走這麼一段路,對誰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42/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