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公子幽靈默然,伸手輕輕摸摸紅魔雪的腦袋,沉默片刻之後,他發出了一聲輕嘆,然後轉身走出了這個極寒巖洞洞室,信步走去。
長長的通道彷彿通向四面八方,像人生的路誰也不知道該向何去,或者說,算你自己以爲知道了,其實那條路,又會通向哪裏,誰又能知道呢?
半個時辰之後,冥公子幽靈停下了腳步,怔怔不能言語,發現自己停住的地方,是極寒巖洞洞室的外面。
厚厚的巖壁,橫亙在面前,可是他突然有些害怕,算是面對靈王苗梵天三腳鼎魔法的時候也不留畏懼的他,此刻卻情不自禁的害怕了。
那扇石門,這麼靜靜的,豎立在他身前。
微微顫抖的手,伸了過去。
在最初打開的那麼一個縫隙裏,隱約,他看見一個苗條的身影,站立在極寒石臺之前,空氣裏,似乎還有清脆而熟悉的聚閻鈴鐺聲音。
他彷彿癡了。
嫋嫋升起如輕煙的白色寒氣,在極寒巖洞洞室悄無聲息的飄蕩着,這一天,極寒巖洞洞室裏的寒氣似乎平時濃重了許多,甚至看過去,竟有了幾分蒙朧的感覺,
不再有往日一眼見底的清晰。
石門發出低沉的轟鳴,在慢慢的打開,只是那個映入眼簾的苗條身影,卻不知怎麼,有些顯得模糊起來。
是南方聖使汪素珍吧?
冥公子幽靈心這般想着,邁步緩緩走了進去。極寒巖洞洞室之,幽幽寒氣飄散,絲絲縷縷,如夢幻一般,將他的身影籠罩起來。那個女子的身影,靜靜背對着他,站在極寒石臺之前,而在她周身,寒氣似乎特別的重,連那片寒氣凝結的白氣,也如霜雪一般,讓人看不真切。
空氣,那若隱若現,迴盪着的清脆聚閻鈴鐺的聲音,彷彿近在耳旁。
不知怎麼,冥公子幽靈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許是對今日之事,他面對南方聖使汪素珍多少有幾分難以面對,特別是在南方聖使汪素珍大聲斥責並提起自己那心愛女人苗玥熙之後。回想起來,冥公子幽靈心雖然對靈王苗梵天今日一反常態有幾分驚疑,但對自己不加思索即全力反擊的行徑,卻也只能是默然無語。
或許,在兩個男人的心,竟然都早已深深埋藏着憎恨之意麼?
可是,這世畢竟還有一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苗玥熙,她正躺在這極寒巖洞洞室之。
冥公子幽靈向那個有些模糊,隱藏在寒氣的身影看了一眼,默默低頭,半晌才道:“剛纔我和苗宗主動手,是我不好,我也不知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的。你莫要生氣,以後我不會了。”
那個身影的肩頭,似乎顫抖了一下,卻並沒有說話,還是保持着安靜,只是周圍的寒氣,似乎流轉的速度變快了些,連這巖洞洞室之,似也冷了幾分。只是這極寒巖洞洞室向來寒冷,冥公子幽靈也沒有在意。
良久,他長嘆了一聲,低聲道:“我知道你心痛的苗玥熙,不願看到我與她親爹再起爭端,其實我本也並無此意,只是當時……”
他皺了皺眉,腦海又掠過適才靈王苗梵天異常的神態表情,搖了搖頭,道:“總之我答應你,將來我看在苗玥熙的面,總是要讓着他幾分是了。”
那個苗條的身影又似動了一下,不過還是沒有轉過身來,但是看她背影,倒似乎是默默點了點頭的模樣,意爲讚許。
冥公子幽靈默然無語,沉默片刻,長出了一口氣,也不願再多說什麼,微轉過身子,想要向那極寒石臺走去,好好去看看最心愛的女人苗玥熙了。
只是他腳步才欲邁出,忽地,他全身在那麼一個瞬間僵住了,如電光石火一般,他腦海掠過一個念頭,如驚雷響於腦海,轟然而鳴。
南方聖使汪素珍平日裏從未離身的蒙面黑紗,爲什麼從後面看去的這個背影,竟然看不到了?幾乎在同時,冥公子幽靈紛亂的腦海已隨即想到,這背影的秀髮髮式,正是一個少女模樣,與南方聖使汪素珍盤髻的婦人絕然不同。
他如電般轉過身來,大聲喝道:“你是何人?”
極寒巖洞洞室的寒氣,瞬間似冰寒刺骨,籠罩在那個背影周圍的輕煙,竟是在瞬間開始急速旋轉起來。冥公子幽靈雙目圓睜,竟有外人侵入這極寒巖洞洞室,對他來說這是絕不能接受的。
正在冥公子幽靈將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忽地身後一陣低沉轟鳴之聲傳來,冥公子幽靈驚疑不定之下,轉頭看去,只見原本在他身後合的石門,又緩緩打了開來,門口現出了一個身影。
苗條高挑,黑紗蒙面,氣質幽幽,卻不是南方聖使汪素珍又是何人?
南方聖使汪素珍打開石門,卻突然望見冥公子幽靈面神情古怪,雙眼圓睜,面肌肉扭曲,反倒是被嚇了一跳,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但她畢竟不是常人,隨即便冷靜了下來,寒聲道:“哼,你還有臉來這裏見苗玥熙麼?”
冥公子幽靈深深盯了她一眼,突然面神情一驚,似記起了什麼極重要的事物,迅速轉身看去,只是這一看之下,他卻更是全身一震,如呆了一般,怔徵站在原地,作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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