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聖虛子玲瓏道人笑聲漸落,重新看向魔怪王歐陽凝香的時侯,魔怪王歐陽凝香才微微笑了一下,但隨後卻是一陣莫名的傷感,低聲道:“玲瓏大師兄,可惜他現在……諸位師長怕是容不下他了,他若是能重回連清門,那該多好啊!”
聖虛子玲瓏道人怪眼一翻,冷然道:“歐陽師妹,什麼重回,我可從來沒說過已經將這個不成器的星星小師弟趕出去呀。”
魔怪王歐陽凝香一怔,一時不明白聖虛子玲瓏道人的意思,擡頭向他看去。
聖虛子玲瓏道人淡淡道:“我知道,歐陽師妹,你不是擔心你師孃麼?”
魔怪王歐陽凝香低下了頭,半晌道:“玲瓏大師兄,師孃她老人家也是爲我好,而且她也沒有錯,錯的是我,我明白的。”
聖虛子玲瓏道人突然“呸”了一聲,這有些粗魯無禮的舉動倒是嚇了歐陽凝香一跳,擡眼向聖虛子玲瓏道人看去。
聖虛子玲瓏道人白眼向着遙遠連清山的方向瞄了一下,道:“歐陽師妹,我覺得,你那個師孃真是越來越像當年你那位師父宇宙魔王的妻子愛星辰了?自己搞不清楚,還什麼事都管,偏偏居然還特別喜歡管弟子倆的心思,莫非她也如當年的宇宙魔王之妻愛星辰一般,都老糊塗了不成?”
魔怪王歐陽凝香嗔道:“玲瓏大師兄,你怎麼亂說話呢?”
聖虛子玲瓏道人看了魔怪王歐陽凝香一眼,呵呵笑了一聲,隨後大手一揮,道:“你且放心,歐陽師妹,待此間事了了之後,你的事包在我身了。”
魔怪王歐陽凝香一怔,道:“什麼,玲瓏大師兄?”
聖虛子玲瓏道人冷笑道:“歐陽師妹啊,說來也不止你一個,你還有一位叫做林芷寒的師姐吧?”
聖虛子歐陽凝香點了點頭,道:“是的,玲瓏大師兄,林芷寒師姐她……她其實是和你西嶺門的靈珠陳龍洲陳師兄有幾分要好的。”說到這裏,她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
聖虛子玲瓏道人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唉,歐陽師妹,陳龍洲,他這個木魚腦袋。”
魔怪王歐陽凝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玲瓏大師兄呀,我們林芷寒師姐私下與我們談及陳師兄的時侯,倒真是一直這麼說的的哦。”
聖虛子玲瓏道人搖了搖頭,看來他對那個憨厚有餘的七師弟頗有幾分不滿,不知是不是嫌棄陳龍洲丟了他的臉,隨後道:“不過,歐陽師妹,你放心,將來我會親自明月寨,爲我門下這兩個不成器的師弟向你師孃當面求親的。”
此話一出,魔怪王歐陽凝香頓時滿面通紅,實在是她從未有過之事,情急之下,只得嗔道:“玲瓏大師兄,你再這麼戲弄你家師妹,我、我可惱了。”
聖虛子玲瓏道人看了她一眼,道:“歐陽師妹,我可說的是真括,什麼時侯戲弄你師妹了?莫非你不願意嫁給我們家星星小師弟嘍!”
聖虛子歐陽凝香急道:“玲瓏大師兄,不是……呃,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聖虛子玲瓏道人俊俏的臉,眼睛眨了幾眨,一本正經道:“歐陽師妹,那你是什麼意思?”
聖虛子玲瓏道人微微一笑,道:“好吧,歐陽師妹,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看你也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我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魔怪王歐陽凝香深深呼吸,慢慢鎮定了下來,只是美麗面容之,仍有幾分淡淡如胭脂般的顏色,不過她的眼神,已一如剛纔般的清澈明亮,片刻之後,她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是,玲瓏大師兄,師妹我明白。”
聖虛子玲瓏道人盯着她,緊接着追問道:“那麼,歐陽師妹,你可願意?”
魔怪王歐陽凝香面頰的粉紅似又深了一層,但這一次,她卻是從從容容,如剛纔一般,道:
“是,玲瓏大師兄,我願意!”
聖虛子玲瓏道人長出了一口氣,面露出了笑容。
只是魔怪王歐陽凝香畢竟乃是心思細密之人,沉吟了一下,看着聖虛子玲瓏道人,道:“玲瓏大師兄,你剛纔的意思,是說他……可以重回連清門了?”
聖虛子玲瓏道人“哼“了一聲,道:“歐陽師妹啊,十年前連清山真相大白,小師弟凡星星出走,事後我幾番反覆思量,卻只覺得這間實在沒有小師弟凡星星什麼事,他根本是什麼錯事也沒有做過,結果居然這麼陰差陽錯、莫名其妙地反出了連清門。大師兄我這一輩子也不過只有這麼一個小師弟,一個個雖然不成器,但若說要我隨隨便便當沒有這回事,糊里糊塗地當沒收過這個如同弟子般的小師弟,撒手不管,也是絕不可能。”
魔怪王歐陽凝香猶如久在黑暗人,突然望見前方竟有一線微弱光芒一般,此刻當真是又驚又喜。
聖虛子玲瓏道人又道:“歐陽師妹,我也知道此事若果然去做,只怕還多有波折,但這十年來我始終留意星星小師弟,總算他天良仍在,並未有聽說他做下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魔怪王歐陽凝香忙道:“不錯,玲瓏大師兄,我也曾留意過的,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加入邪道魔教之後,有什麼劣跡惡事……”
話說到後來,她發現聖虛子玲瓏道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臉一陣發燙,聲音便漸漸小了下去。
聖虛子玲瓏道人點了點頭,道:“歐陽師妹,你也算是有心人了,這十年光陰,想來你也是不好受的。”
魔怪王歐陽凝香默然。
聖虛子玲瓏道人咳嗽了幾聲,似乎有些氣喘,隨後道:“歐陽師妹,總而言之,只要他還認我這個大師兄,那他的事,不,”他看了看魔怪王歐陽凝香一眼,微笑道:“你們的事,我是絕對不能不管的。”
魔怪王歐陽凝香貝齒輕輕咬着脣,片刻之後,微微低下了頭,低聲道:“師妹我多謝大師兄了。”
聖虛子玲瓏道人點了點頭,卻又是忍不住咳嗽了一陣,似乎剛纔那陣突然興之所至的談話,讓他高興之餘,顯得有些疲乏起來,而面那層似有似無的黑氣,看起來彷佛也更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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