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心病只能心藥醫(二)
    雲凌看了一眼雲風,搖頭,一息,又點頭。

    “蘇小姐醫治世子,似乎…就這樣…”

    “是…是嗎?”

    雲風還是有些驚着,更懷疑。

    她怎麼感覺蘇小姐倒像是在喫世子的豆腐。

    手不自覺摸上去腰間,拿下摺扇搖晃起來。

    神情竟有些恍惚。

    跟過來的依素看着,抿壓了下脣角,似要笑,又給憋住着。

    只是扒霽月世子的上衣而已,有必要這麼驚訝。

    屋內。

    蘇嬈解開雲霽的衣袍,再次見他後背那些不明顯的交錯縱橫,眸內又一次閃爍一抹恍惚。

    在雲宮廊道內雲霽仰望高空的那副模樣再次映現在蘇嬈腦海中,同時那個像小狼狗一樣的那道小小身影也再次浮現,難以揮之而去。

    不可能,天壤之別,一個是淤泥裏的雜草,髒兮污濁,半字不識,一個是天上的謫仙,生來就萬丈光芒,滿腹經綸,怎可能會是一個人。

    猛然閉眼,壓下心中這個根本不可能的驚駭猜測,拿過一旁牀櫃上銀針,蘇嬈未再分心什麼。

    手心緩緩貼上雲霽後背,一股溫暖之力自手掌而出。

    此次病發並不嚴重,只需內力驅寒,再以鍼灸輔之即可。

    一聲悶哼,雲霽似乎緩和了過來,蘇嬈才停下了手,取下在雲霽後背的那一根根銀針。

    “雲霽,心脈痹阻,是乃心中之病,但是寒氣侵體,我只一句,醫者,醫不來想死之人。”

    收好銀針,蘇嬈就要起身離開,手腕被一把拉住。

    “雲霽尚未活夠,又何以想死。”

    虛弱的聲音,竟還帶着淡淡笑意,都如此要半死不活了,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真是…

    蘇嬈倏然看向他,“不想死,那爲何寒氣侵體,明知自己什麼個破身子,還去受涼冷着,竹先生就在後院,爲何不讓雲凌去找來。”

    只一場春雨,還是毛毛細雨,如何就會這般寒氣纏身了,如果不是你自己發話,以雲凌他們對你的那份緊張,早該將竹先生請來了纔對。

    “蘇嬈,你…”

    雲霽鬆開了蘇嬈,不過這麼剎那,他竟已覺大好,拉起落至腰間的衣袍着好,下來牀榻上。

    對蘇嬈這突兀的發火,似乎無力。

    “是你言說你會醫之事不爲人知,讓我保密,尤其是對醫者,怎得現在反怪上了雲霽。”

    輕淺搖頭,他這個好人果真是不好做。

    “與蘇小姐牽扯上,雲霽似乎次次黴運纏身。”

    這一聲語,直接繞過蘇嬈走去桌邊,斟茶獨飲。

    “初次相見,蘇小姐就害得雲霽病發纏綿三日,回來之際,又累雲霽手揹負傷,奉旨前來我雲王府時,更差點讓雲霽一病再難起榻,好不容易兩清,這剛回來,先讓雲霽肩膀被穿,後在我雲王府前又生事,又來威脅雲霽…”

    淡月聲色,一一細數從他認識蘇嬈以來遇見的倒黴事,似乎真是黴運纏身,次次如此。

    蘇嬈心底的怒火一息被澆滅,抿壓了壓脣角,垂落的柔荑也蜷攥了下,桃花明眸晃晃。

    被雲霽說的似乎有些不知何言以對。

    好像還真是。

    蘇嬈的尷尬卻也只這麼一息,也走過來自在坐下。

    給自己斟茶一盞。

    “早就說過好人並不好做,禍害才能遺千年,誰讓你一開始做好人了,既然你已做了一次好人,那就只能好人做到底,你已無退路可言。”

    這話,有些耍賴又威脅的意思。

    雲霽當即低聲失笑,似乎是他說不過蘇嬈,卻又惱着:“蘇嬈,若你不是昱陌的小妹,阿靖他亦不在乎你,我定讓雲凌將你扔得遠遠的,你這氣人本事,也不知昱陌他如何忍得。”

    卿本佳人,芳華絕色,雲霽這一笑,笑者無意,看者卻眯了眼,並非癡迷,而是驚豔。

    世間男子何其之多,驚華雋美之人也並非隻眼前這一人,何況他還眼有殘傷,身軀羸弱,可爲何卻依舊能驚豔衆人,爲之着迷仰望。

    如此病嬌,也驚豔奪目。

    “雲霽,這般鮮活的你,可比那高不可攀的霽月世子自在的多,你就應該開心的多笑笑,開心了,心情自然愉悅,身體自然就會好。”

    眼前這個男子似乎總是能在不經意間讓她心生出憐憫,他自身那種特別的淡月魅力也很難讓她對他輕易發火,尤其是在那日觀天閣的那一眼後,她爲何會覺得他或許也是孤單的。

    真是魔障了。

    “開心?”嘴角彎起,雲霽再次發笑,笑意竟覺暖色,一點沒了曾經的清涼,“是這樣嗎?”

    “對,”蘇嬈頷首,隨即又意識到雲霽他看不見,便開口:“笑一笑,十年少,現在心情可好了些。”

    後面這一句問,雲霽怔怔了一下,隨即方明白,蘇嬈剛纔那一番耍賴威脅,只是爲逗他喜悅。

    “難怪昱陌他總是將你掛在嘴邊,說你是個寶,璀璨耀眼,原來你還真的可以照亮黑暗啊!”

    這一語,雲霽說的似乎有些迷茫,又似乎也只是玩笑。

    “自眼前黑暗後,這好像是第一次,雲霽似乎看到了光,金燦燦的光,已消失了十年的光亮,蘇嬈,雲霽在此以茶代酒,多謝費心。”

    杯盞至前,突然如此認真道謝,蘇嬈反倒有些呆着,卻不過剎那,也拿起杯盞,直接碰了。

    “且不說你我之間合作,你是病患我是醫者。你乃我二哥好友,我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的,生命可貴,有多少人想活卻都沒有機會。”

    茶入腹後,蘇嬈又認真開口一言:

    “今日爲何突然着涼,又是何事讓你竟鬱氣不散,我不過問,你的祕密我承諾不探究,但云霽,我再送你一句話,心病需得心藥醫。”

    “心病?心藥?”囈語,雲霽淺笑搖搖頭,“蘇嬈,若是沒有那心藥,雲霽是不是就好不了。”

    蘇嬈一息沉默。

    心脈痹阻,鬱結於心,說是病,倒不如說是自己不想放過自己,心有鬱氣,有難以放開的心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便積壓成了心病。

    “雲霽,我曾以爲你身體羸弱是因中毒所致,這我有把握治好你,可並不是,你的體內沒有任何毒素積澱,只是心病,我只能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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