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二百章 霽月世子離京(一)
    太子婚事剛剛落定,不過一日間,又生一事,琅京一時間又譁然。

    盛夏月中時乃諸暹衛皇而立誕辰,雲琅將會派出使臣前往諸暹爲諸暹衛皇賀生,此事本需派遣出使官即可,卻不想瑜皇竟要派霽月世子前往。

    霽月世子自中毒後,身子羸弱,一直偏安清風居一隅,往日裏也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也唯有這一兩年來,他的身影出現的次數才些許頻繁,那也皆因三國交流會諸暹毅親王與澹梁容楓太子至雲琅的緣故,而在兩國使臣離開後,琅京街上也就不見了那輛月華馬車。

    半月來,衆人也皆又習慣,習慣看不見月華馬車的來回,可是現在瑜皇這道旨意出現,讓平靜的琅京又升起漣漪,聲聲難明話語。

    天家怎會讓霽月世子前往諸暹,且不說諸暹路途遙遠,顛簸曲折,又多爲戈壁,風沙呼刮,霽月世子身子如此羸弱,如何能前去諸暹國。

    霽月世子乃雲琅蒼穹之光,此一去,若生何危險,有何意外,那將是雲琅巨大的損失。

    只短短半日間,如此話語言辭在琅京各個角落迭起。

    朝堂中,卻無一大臣將京中所言此番言論提及呈上告知瑜皇,唯有七皇子在午間時至瑜皇的雲宸殿內待了一刻鐘,卻何事都沒有生出。

    此之事,不過一息時,蘇嬈也知曉,此次卻不是蘇五來告知,而是依影,依影前來找蘇嬈,爲三國交流會時那批暗抓蘇嬈的黑衣人。

    “小姐,諸暹使團已走至諸暹境內,我們的人暗中盯着一路,沒有任何黑衣人出現刺殺毅親王。

    只是剛入邊境時,諸暹國嚴冽將軍竟前來,不知與毅親王言說了何事,毅親王帶漠鷹先一步快馬加鞭回國,扔下了使團和婚嫁車隊。”

    至於蕭沐白那邊,澹梁使團也已入澹梁國境內,他們那一路倒沒生出何異事。

    就是在諸暹和澹梁兩國的國境界地分開時,毅親王又與蕭沐白一夜暢談,容楓與暹木亞玲也在旁。

    說完這些時日之事,看着蘇嬈一眼,依影才又道:

    “小姐,霽月世子爲何要前去諸暹國,不過只是諸暹衛皇的而立誕辰,根本沒必要霽月世子親自前往。

    屬下總覺得這事與武曲狩獵那日暗抓小姐的那批黑衣人有關,霽月世子他…”

    提及雲霽前去諸暹之事,此間事必不如瑜皇所言只爲衛皇賀生如此簡單,其中必有其他事。

    而云霽的真實身份…

    依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雲霽前去諸暹是爲蘇嬈。

    依影能想到,蘇嬈自然也能想到,而且十分確定。

    以雲霽那份心思,那些黑衣人的來路他怕是已然知曉一分。

    沉默一息,桃花明眸深邃幽然。

    “依影,他要做那是他的事,我們與他不會再有牽扯,此事別多管,隨他要去做什麼,你查那些黑衣人時若遇見他的人,儘量避開。”

    蘇嬈堅決絕不和雲霽再有任何關係,依影也明白,頷首:

    “屬下會謹慎避開,屬下前去諸暹時日尚久,小姐切記小心,雖然這些日來確實再無黑衣人來抓小姐,可這個隱患…”

    依影提醒,蘇嬈自也不會大意,雖然寒漠塵說不會再有下一次,可這樣一個未知隱患,或許某一日就會再次出現,她既明知有此危險,又如何會坐以待斃,等着危險再度降臨。

    而且蘇嬈更擔心的一點是…

    那些黑衣人雖皆被雲霽所殺,可她蘇嬈這個身份,那些黑衣人的背後之人是否早已知曉清楚,若幾次都抓不住她,那會否因此對蘇家出手…

    以此來脅迫她乖乖就範。

    一想到這個可能,蘇嬈就難以安寧。

    更甚者,那些黑衣人來抓她,或許這就是暹毅遲韶故意爲之之事,而她若不知寒漠塵乃他暹毅遲韶,那麼她也只會疑寒漠塵而不會疑他暹毅遲韶…

    暹毅遲韶雖已離開雲琅,可從他在雲琅時暗中所爲一切,對她的那些態度,她絕不能大意了,任何敢動她蘇家,欲動她蘇家之徒…

    桃花明眸,驀然浮現淡淡赤色。

    家人,這是蘇嬈難以容忍的底線,更是秦嬈永遠忘不掉的蝕骨仇恨,永遠也難以完好的嗜痛傷疤。

    ……

    雲宸殿內,時隔這半月過,月華與明黃也又一次對坐。

    寥寥青煙自蟠龍香爐纏綿而出,縈繞榻桌間,朦朧對面而坐的月華身影,於這片霧色間帶出溟濛,明明近在眼前,卻又覺遠在天際。

    周身三尺間,自身又出那種與人千里之外之感。

    空谷而悠遠。

    “皇伯父同意太子婚事,以此安定太子之心,而今朝局穩當,太子心安心明,蘇家兵權歸屬太子已不再覬覦,皇伯父便也可安心。

    霽月也是時候該出發了,此一去,無論有何變故,霽月都將不再回來,祖父與祖母那邊還望皇伯父多加照看,讓二老可安享晚年。”

    起身,拱手作揖,此時方覺那種悠遠之感才消沒。

    清風明月之韻。

    瑜皇卻一把拉住雲霽的手。

    “霽月,你當真要走,非走不可,若讓王叔與王嬸知曉你此一去將不再回,他們該要如何惱朕。

    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留下好好做這霽月世子,任何之事,朕這個皇伯父還在…”

    “皇伯父,雲霽本就不屬於雲琅,這些年來得皇伯父相護,才平安至此。

    而今雲霽不想再躲,也不願再去逃避,有些過往,必須雲霽親自去了結,有些恩仇,也只能雲霽自己去回報。”

    拉下瑜皇的手,周身又現淡然韻色,如月空谷。

    嘴角含出笑。

    “而且而今諸暹國內局勢難明,十八傳來消息說諸暹衛皇臥病在榻,諸暹朝堂已由諸暹皇后把持數月,以諸暹皇后對皇伯父之愛恨…

    此前暹毅遲韶前來雲琅探知雲琅國力,暹毅遲韶爲諸暹皇后威脅拿捏。

    他在雲琅舉動多半也是爲諸暹皇后所威脅授意,倘若諸暹國真的落入諸暹皇后手中,一旦她與澹梁聯合…”

    雲霽說起來這事,瑜皇沉凝了心思。

    “所以雲霽非走不可。”

    拱手,告辭。

    “皇伯父也且寬心,雲霽會在離開之前爲皇伯父處理好此間事,只望皇伯父護好阿靖安穩,若阿靖有日願與昱陌一起,就讓七皇子消失吧!”

    月華身影消失,雲霽終是走離。

    此一別,或許此生再無相見之日。

    瑜皇驀然起身大步走出雲宸殿,一語低沉:

    “霽月,記住,雲琅永遠是你的國,雲王府永遠是你的家,朕也永遠都是你的皇伯父。

    何時若想回來,雲霽這個身份永遠會給你留着,朕答應過珺姐姐,所以你必須要活着。”

    月華身影並沒有停留。

    走離陛臺,離開了雲宮。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