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主總是被迫黑化 >第二百六十章 風暴即將起(一)
    今日,高懸於雲琅高空的這輪輝陽,沒有諸暹國的豔紅,而是金燦中帶着朦朧感,似是被一層天地霧紗所遮。

    一前一後兩封信箋,從暗裏送至御書房內。

    一封信箋乃姚葉庭抵達諸暹國之事,姚葉庭和隨從快馬加鞭,將至諸暹京畿,信箋落款乃是金衣暗衛。

    而另一封信箋便是昨日之時衛皇生辰宴上所生那一切事,以及昨夜間衛皇與雲霽之間交談,落款乃雲霽。

    兩封信箋,看過之後,皆被點燃化作灰沫。

    “把今日午膳擺在觀天閣,去宣靖兒來。”

    只如此一句交代,瑜皇起身前去了觀天閣,對於送來的兩封信箋內容,瑜皇沒有任何的心思浮現面上。

    氤氳輝陽,和煦暖風。

    吹動御花園內的花草樹木搖曳着身姿。

    一刻鐘不到,觀天閣上,那對父子,自那夜在靜皇貴妃的陵寢內那麼爭執過後,這是這些時日來他們第一次再父慈子孝,心平氣和坐下用膳。

    “靖兒,霽月已經離開雲琅快有三月了吧!”

    瑜皇開口,似乎是有些想念雲霽了。

    “衛皇生辰已過,哥應該快回來了,出去這麼長時間,卻不知給兒臣來一封信箋,等哥回來,兒臣定要去找他算算,出了門,就忘記弟弟了。”

    說及到雲霽,雲穆靖不但沒有表現的開心,反而面上帶出來一抹微惱。

    眉目微蹙,卻反而顯露出他身上那股子柔魅風骨,畫骨畫皮,魅骨天成。

    脖頸間微微突顯的男兒喉結雖不大,卻存在,可眉目之間那抹女兒家有的柔感卻更明顯,終究是女兒家。

    女子,卻生有喉結,所以哪怕她魅骨天成,卻能僞裝這麼多年而不曾有人有一瞬懷疑,懷疑其女兒家身份。

    “靖兒,霽月走的那日,他同朕說過一句話。”

    看着雲穆靖,尤其是視線落過雲穆靖眉間的那股女子柔色,瑜皇終是再言:

    “那日霽月與朕言:若阿靖有日願與昱陌一起,那就讓七皇子消失吧!”

    鐺…

    一聲響。

    筷子掉了地的聲音。

    並非是因爲瑜皇所言的雲霽所說之話,而是因爲瑜皇這句話所告知之事。

    父皇早就知道他和蘇昱陌之間的那層關係?而且還是哥告訴父皇的?

    雲穆靖的這種反應,從瑜皇說出那話之前就料想到着。

    “靖兒,就聽話一次吧!放棄七皇子這個身份,朕讓蘇二帶你遠離…”

    “父皇捨得讓兒臣離開,從此以後再不見?”

    須臾,雲穆靖才撿起掉落的銀筷。

    面上神色已無恙,對雲霽的那抹微惱也消失。

    “讓蘇昱陌帶兒臣離開,父皇覺得蘇昱陌他會捨得一身官銜,就算他捨得,蘇家呢,蘇昱陌可會捨得…”

    搖頭,雲穆靖很肯定,就算蘇二願意帶他走,可蘇二絕不會只爲他一人就不顧他整個蘇家,從此遠離朝堂。

    除非瑜皇放整個蘇家離開。

    可這可能嗎?更不可能。

    蘇家乃雲琅軍中魂,蘇老將軍更乃雲琅活虎符,一旦離開,雲琅軍必會癱瘓,屆時動搖的就是雲琅國本根基。

    “若父皇今日宣兒臣來,還是勸說,父皇便莫再多言了,兒臣是不會聽的,更不會離開,放棄七皇子身份,卻去過那等無名無姓的藏匿生活。”

    他要權勢,更要地位,唯有登頂皇位,他才能守護好他想要守護之人。

    “父皇,這麼多年來,您一直溺愛兒臣,覺得愧對兒臣,才極力的補償,一再縱容兒臣,給兒臣無盡寵愛。

    其實兒臣早已不恨父皇了,兒時不懂事,看見父皇甩開母妃,母妃纔會不慎撞上桌角身亡,而今長大,懂事了,知道那時父皇不是有心的。”

    父子倆,心中的這個結,這麼多年都沒有解過,今日,雲穆靖主動開口。

    “母妃都已逝世十一年了,她都不恨父皇,兒臣又怎麼能恨母妃摯愛,恨疼了兒臣這麼多年的父皇呢!”

    將銀筷擦拭乾淨放好,雲穆靖起身離開。

    午膳只用了一半。

    “兒臣早已不恨了,父皇也放下吧!這些時日來父皇日日爲兒臣憂心,爲兒臣擔心,可兒臣就是七皇子,更是男兒,兒臣不會有龍陽之好。”

    ‘男兒’和‘龍陽之好’這六個字,雲穆靖壓重語氣,似乎是刻意強調。

    “而且皇子間暗下鬥爭,父皇從來都是這麼來培養的,兒臣也不能例外,兒臣和太子之間,唯有勝者爲君,若兒臣輸了,也只能是兒臣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這四字,雲穆靖的語氣又似乎變了變,似是另一層意思。

    勝者爲君,他相信若只和太子相爭,他絕不會輸,除非有人相幫太子。

    而這相幫之人,就只有不想他爭奪皇位之人,絕不會把皇位傳給他的父皇。

    若是這樣,那他無話可說。

    蜀錦紫袍,隨風搖曳,雲穆靖走下觀天閣,只是那雙柔魅眸子卻又快速掃過去一眼不遠處御花園假山之地。

    一抹難看神色浮現,眉目之間那抹女兒家有的柔感完全被此神色驅逐。

    父皇,您就這麼不願兒臣爭奪那把龍椅嗎?您是要打算暴露兒臣嗎?

    潘安之貌上,帶出濃濃沉色。

    卻終是沒走過去探看,而是反方向離開。

    假山之地,山石暗道內,一角墨色露出。

    一刻鐘前,蘇二前來向瑜皇稟報幾日來軍事演練結果,走到御花園,卻聽見瑜皇說讓他帶雲穆靖離開之言。

    當時,蘇二不知爲何,就藏在了這裏,將瑜皇和雲穆靖後面所說全聽完了。

    目光透過山石縫隙,蘇二又看去觀天閣上一眼。

    依舊寡淡神色,面上沒有任何變化,那雙漠感眸內也沒有任何變化。

    這麼看着一眼,蘇二竟轉身走了,沒有再去向瑜皇彙報。

    蘇二的前來到離開,瑜皇並沒有察覺,更不知雲穆靖爲此而誤會了他。

    擡手揉上眉心,瑜皇只覺得太陽穴突跳又疼痛。

    更鼓脹的讓他感覺腦子都要炸開。

    “皇上…”

    雲總管也才走上來觀天閣,給瑜皇按壓。

    “朕究竟要怎麼做?靖兒才能聽話呢!”

    這聲問,滄桑的感覺,瑜皇真拿雲穆靖毫無辦法,好話歹話皆已說盡。

    而這次,雲總管沒敢多嘴,更不敢再出餿主意,默默給瑜皇揉着太陽穴。

    瑜皇也沒有讓雲總管回話的意思,因爲他的這句話也只是自問自話。

    太陽穴稍稍舒服後,方擺手讓雲總管別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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